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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來,眼神略帶幾分恍惚。想容怒道:“昨晚你他娘跑了也不說一聲,害得老娘提心吊膽了一整晚,玩兩只蛐蛐兒?”宋玄笑了笑:“這不是閑得沒事做嘛?“想容盯著他瞧了半晌,將那唐刀在邊上一擱,走過去坐在宋玄的旁邊,冷哼著問:“你到底怎么了?”宋玄腦子里還想著剛才一時荒唐,親了姬云羲的事,又如何能跟想容開得了口,只低低地說:“我可能又要走了。”想容聞言一愣,過了一會才說:“要滾趕緊滾,早就習慣了,你指望著誰給你掉眼淚不成?”猶豫了片刻,又問:“這次要走多久?!?/br>“六年?!彼涡f。想容早就對他的歸期不定習以為常,哪想到這次竟還有個確切的年份了,便忍不住問:“這次是要去做什么?”“做國師。”宋玄可憐巴巴的說。想容冷笑一聲:“哦,那把我?guī)?,我打算做個皇后?!?/br>“我做皇后,都比你做皇后有指望?!彼涡扌Σ坏?。“若說來日你封了個女將軍,倒還靠譜些?!?/br>想容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等我再瞧見你,怕不是兒子都能上街打醬油了?”宋玄聞言一愣,緊接著腦海中又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忍不住又嘆息一聲。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中了蠱似的,一時情緒翻涌,竟對阿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回去要怎么面對阿羲?想容看的一頭霧水:“你這到底是怎么了?若是不想走,不走就是了?!?/br>宋玄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啟齒道:“我……方才輕薄了一個人?!?/br>想容饒有興趣:“怎么?你看上誰家的姑娘了?”可瞧見宋玄這模樣,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下就變得鄭重起來了:”宋玄,你別是對誰家的有婦之夫下了手罷?還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你硬是——”說著,表情竟也不齒起來。“胡說八道什么?”宋玄哭笑不得?!拔摇沂禽p薄了一個男人?!?/br>想容默默地瞧著他。話都說到這兒了,宋玄也干脆不再遮遮掩掩了,放開了說:“我方才一時昏了頭,我也不曉得怎么了,就是想那么做……就……”說著,他腦海中又閃現(xiàn)了剛才那一幕。那薄薄的,嫣紅的唇,被他拉近在眼前,他一時上頭,便硬是撞了上去。那場景太過香艷。宋玄抱著頭低低地哀嚎了起來,仿佛要將那一幕從腦海中驅(qū)出去似的。“所以呢?”想容忽然說。宋玄微微一怔,哀嚎的聲音也停頓了片刻。想容皺著眉,居高臨下地瞧著他:“你不是說了?你想那么做?!?/br>“這就是理由,還需要再問為什么嗎?”后頭的話想容說了,宋玄卻沒有聽見,他腦子里嗡嗡的,一下都是些難解的問句。他想這樣做。宋玄原本是與想容道歉,順便來尋個片刻安寧的。不想這一番談話后,反而越發(fā)的心亂如麻,恍恍惚惚離開了花下樓。想容目送著宋玄的身影漸行漸遠,搖了搖頭,低低的罵了一句:“平日里瞧著挺精明的,怎么現(xiàn)在跟傻子似的?!?/br>便重新繞到樓上自己的閨房中。她將梳妝臺打開,里頭竟還有個夾層,靜靜放著一枚寶石扳指,她沒有拾起,反倒是輕輕將那扳指按了下去。博古架便“卡拉卡拉”地移動了起來,露出了后頭一道長方形的暗門來。想容走進去,里頭有一個男人,坐在桌后讀書飲茶。旁邊四方城的知府正立在一側(cè),恭謹?shù)拇剐?,一臉肅然,全然沒有在外頭時那窩囊的模樣。想容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利落的武將禮:“主上?!?/br>男人“唔”了一聲,放下書冊,淡淡道:“已經(jīng)走了?”“是?!毕肴莸皖^說。“姬云羲果真是要他去做國師,”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斑@是他而言最好的選擇了?!?/br>想容沒有說話。“也好,這位終歸不是什么壞人,”男人抬眸瞧了瞧想容,笑了笑?!澳悴灰埠苄湃嗡俊?/br>想容點了點頭:“宋玄是我的朋友,他是個可靠良善之人?!?/br>“朋友?”男人思考了片刻?!澳隳転樗龅绞裁吹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毕肴菟坪跽\實耿直的過分了,旁邊的知府想要勸,卻又不知從何勸起。男人愣了愣,低低地笑了起來:“能讓你如此,那倒真是個人物了?!?/br>“那你對我,又當如何呢?”想容猶豫了片刻,最終竟沒有回答。男人笑了笑:“罷了,不必為難,我也只是你的舊主罷了,以后主上二字便不必再提了,終歸我早就脫離了原本那個身份了?!?/br>“你現(xiàn)在也只是想容了,不是嗎?”想容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有說話,低低的垂下頭來,仿佛有些沮喪。男人的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我沒有怪你?!?/br>想容仍是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在密道出口。男人帶著知府離開了,這空蕩蕩的一片,只有想容獨自站在原地,顯得愈發(fā)的寥落和凄涼起來了。“主上……”想容喃喃了一聲?!暗钕隆?/br>第16章尋人宋玄直到晚上做了吃食,端上桌子,都沒敢正眼去接觸姬云羲的目光。姬云羲也不逼他,只是笑瞇瞇地瞧著他,往嘴里塞飯,不知不覺吃了整整一碗還多,這對向來體弱、食量不大的姬云羲來說,已經(jīng)算是難得一見的好胃口了。宋玄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你吃就吃,盯著我做什么?”姬云羲笑意明媚:“是哥哥秀色可餐?!?/br>宋玄紅了耳根,一抬眼正窺見姬云羲那薄紅的唇色,上下咀嚼著什么,連忙道了一聲“吃飽了”,就放下飯碗出去了。姬云羲的笑意一整天都沒有消退過,連盯著宋玄落荒而逃的背影,都笑得如沐春風。宋玄在院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春日的花香和草木香混雜著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