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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澳蠄D放著邊疆不管,過了至少兩城,繞了不知多大的圈,來打四方城?等著被調(diào)兵圍剿不成?”“賭王,你是昏了頭不成?”“半面生!”傅三見他言辭放肆,低低呵斥了一聲。“三爺,我可沒胡說?!卑朊嫔抗怃J利?!霸蹅兊苄忠话攵际谴秩?,不懂形勢,可也不能這么糊弄?!?/br>“若是咱們哪位弟兄,碰了釘子、得罪了硬茬、招了水,只管說就是,我半面生也不是不講道義的人。但圖國狗——”他冷笑一聲?!澳眠@種鬼話來誆誰呢?”上頭姬云旗目光游移,與宋玄和姬云羲有了短暫的交匯。“南圖兵馬千里奔襲,自然是有所圖謀?!奔г破扉_口。“圖什么?咱們四方城還藏了什么寶貝不成?”半面生也瞧出來了,這回為首作東的,可不是傅三爺,而是這個(gè)神出鬼沒的賭王,干脆敞開了說。“賭王,外頭的人不知凡幾,官兵還不知道能撐到幾時(shí)。你把咱們聚一起,無非就是需要咱們弟兄了,我勸你,最好還是說實(shí)話。”“咱們不怕事,卻也不會給人做槍使?!?/br>半面生步步緊逼,姬云旗卻不能將實(shí)話說出來。要知道,姬云羲出京的消息,應(yīng)當(dāng)是絕密的。南圖兵馬不顧邊關(guān),費(fèi)盡心機(jī)繞路而來,只能是為了姬云羲。要么是盛京那邊有人漏了風(fēng)聲,要么,就是花無窮送信的渠道出了問題。不管是哪個(gè),姬云羲都不適宜在此事暴露身份,免得節(jié)外生枝。“此事禍源在我?!蹦┫鋈豁懫鹨粋€(gè)聲音。眾人看去,宋玄正立在那里,神色溫和,語帶歉疚:“勞煩賭王替我遮掩,是宋玄惹來的麻煩,連累諸位了?!?/br>有些原本沒注意到他的,如今也定睛瞧了過來。第80章抗敵“宋先生?”眾人瞧見宋玄,多半都是認(rèn)得他的,那半面生早年也沒少同他打交道,如今見了面,愈發(fā)得驚異:“宋先生,您不是去盛京了?”宋玄不知怎的,去了盛京,還做了國師,這件事尋常人不知道,四方城這些人卻都是知道些內(nèi)情的。心底且都暗自驚異,四方城這么一個(gè)渾人云集的地界,竟飛出一只金鳳凰來了,也不曉得是真神通,還是膽大包天的泥菩薩。宋玄笑著說:“某是去了盛京,如今又奉圣上之命回來了?!?/br>半面生這回眼神倒犀利起來了:“這么說,外頭這些南圖人,都是為了先生而來的了?”別人不曉得半面生,宋玄卻知道,別瞧他生了半張書生臉,心腸卻是狠辣歹毒。別人不敢賺的錢,他敢賺,別人不敢殺的人,他敢殺,幾次作局都是斬草除根、不留禍患。瞧著是個(gè)笑吟吟的模樣,卻是四方城一等一難纏。你瞧他嘴上說著,自己是個(gè)講義氣的,可真信了他的人,多半都去地獄里頭報(bào)道了。宋玄若是說此事是自己招來,那保不齊半面生就能將他捆了丟到城墻外頭去。宋玄思及此,便瞪大眼睛,露出一張笑臉來:“此事是某招來,可卻諸位天大的機(jī)遇啊?!?/br>“放你娘的狗屁!”“宋先生,你這就沒意思了——”他這話剛一說罷,就聽聞眾人一陣sao動。南圖人就在外頭,等不等得來援兵,都是兩說,還說什么天大的機(jī)遇,當(dāng)真是拿他們當(dāng)傻子哄不成?宋玄此刻卻露出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樣來了:“諸位可知道我是為何而來?”“宋某如今好歹也做了國師,千里迢迢趕來,只能是關(guān)于國運(yùn)興衰的大事?!彼种?,雙眼半瞇,倒真有幾分算計(jì)?!霸蹅兯姆匠?,乃是一條龍脈,龍首之處,埋著一處龍鼎?!?/br>眾人聽了這開頭,便覺得有些耳熟,再一想,年初姬云羲未登基,四方城可不四處都有這荒誕的故事嗎?半面生忍不住冷笑:“宋先生,你這是沒詞了?連說書先生的飯碗也要搶了?!?/br>“我這可不是玩笑話,”宋玄笑著說?!斑@南圖人來,是為了奪龍鼎,毀龍脈——你們曉得,龍脈要怎么毀?”眾人哪里知道。只見宋玄的眼神透出森森的冷氣來,聲音也壓低了三分:“要血?!?/br>“一城人的血?!?/br>連半面生都被他唬了一條,幸而反應(yīng)得快:“宋先生當(dāng)真是做了國師,作局做到我等頭上來了,信口開河,又有什么證據(jù)。”“沒有憑據(jù),我哪里敢胡說?!彼涡膽牙锩鲆粯?xùn)|西來,撂在了眾人的面前?!帮L(fēng)月匠呢?你讓他出來瞧瞧?!?/br>從人堆兒里鉆出一個(gè)白胡子矮小的人兒來,他生得一雙笑眼,蓄一把白須,遠(yuǎn)看以為是個(gè)身材佝僂的小老頭,湊近了瞧,臉上竟連半個(gè)褶子都沒有。這人叫風(fēng)月匠,火門生意的頭一把好手,也就是造假大師。從器具陶瓷,到書畫文字,就沒有他偽造不出來的東西,外兼畫得一手好春宮,這才有了風(fēng)月匠的外號。因而也算得上是四方城的頭一號翰林了。他本人膽小如鼠,只敢吃手藝飯,門徒眾多,卻算不上大jian大惡,見宋玄提他的名字,便磨磨蹭蹭地走上前來。宋玄擲出去的是一把匕首。風(fēng)月匠摸著那匕首仔仔細(xì)細(xì)地瞧。半面生惡形惡狀地問:“這是個(gè)什么東西?”風(fēng)月匠哆哆嗦嗦,遲疑了半晌,沒敢說話。宋玄神色淡淡:“你照實(shí)說就是。”“看做工花紋,這應(yīng)當(dāng)是南圖大祭司的隨身之物?!憋L(fēng)月匠猶猶豫豫地說。“這是我當(dāng)日從南容君身上奪來的?!彼涡朴频卣f?!澳先菥钦l,你們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罷?”那南容君打著圣上的名義當(dāng)日作威作福、攪風(fēng)攪雨,眾人還都記得,若不是宋玄將人趕走,只怕他們的日子也都不好過。只是宋玄用得什么手段,如何弄走了這人,南容君又是個(gè)什么身份,眾人至今也不曉得。可如今在宋玄的口中,卻將這些事都串聯(lián)起來了:南容君就是南圖的大祭司,他當(dāng)初來四方城,就是為了龍脈。如今南圖人遠(yuǎn)赴千里之遙,也是為了奪龍鼎,毀龍脈。這些在生死之間打轉(zhuǎn)的亡命徒,多半都對鬼神之事有所畏懼,尤其是一些走鏢剪徑、時(shí)常牽連性命的,更是在意風(fēng)水一說,連墳地都在生前再三斟酌。如今讓宋玄這樣一說,竟還真有些半信半疑。只有半面生猶是懷疑:“宋先生,您說這話,到底也是一面之詞,縱有這匕首,也難以查證?!?/br>“在座的都是四方城的弟兄,宋某已經(jīng)坦誠相待?!彼涡纳裆\懇?!澳銈?nèi)舨恍?,宋某也沒有辦法。”“但宋某人提醒諸位一句,今日若是諸位護(hù)了龍脈,怎么也算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