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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我,宋玄,大堯,南圖,都只不過是這桌子上的賭徒罷了?!狈角锾牡偷偷貒@息了一聲,仿佛自嘲。南榮君的聲音和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你現(xiàn)在改注,還來得及?!?/br>“來不及了,”方秋棠說?!皬膽?zhàn)爭開始那一刻,就來不及了?!?/br>“我的朋友、我的心上人、我的同鄉(xiāng)、我的戰(zhàn)友、我認(rèn)識的每一個人,都在暴風(fēng)的中心不斷被犧牲,犧牲性命、犧牲靈魂——從那一刻起,就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了?!?/br>“這個賭桌上,金錢從來都不是籌碼,生命和靈魂才是?!?/br>“哪怕明知道沒有贏家,我也不可能獨善其身了?!?/br>南榮君注視著他,遲疑了許久,站了起來。“你說的對?!蹦蠘s君說?!拔覀兌家粯印!?/br>為了一雪多年前的恥辱,為了百姓的仇恨,為了不再對大堯俯首稱臣,為了富有四海、爭霸天下的野心。他們掀起了這場豪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南榮君站起身來。“這不是一場談判。”他示意門外那人走進(jìn)來。“我知道,”方秋棠低低地笑了起來:“不過你們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你們不該使用這個繩結(jié)?!狈角锾膶⑹謴纳砗蟪槌鰜?,同時抽出來的,還有他的腰帶?!袄辖疾粫蜻@樣的結(jié),因為很好結(jié)開。”南榮君皺了皺眉,示意眾人上去制住方秋棠。“你們最好別過來,”方秋棠拿著自己的腰帶,笑容中帶了一絲混不吝的痞勁?!疤旖道谆?,你們想試試嗎?”南榮君一愣,連忙制止眾人。“第二個錯誤,你們不該以為,我只能預(yù)先準(zhǔn)備火藥,制造雷火?!?/br>“技術(shù)是永遠(yuǎn)在革新的?!?/br>方秋棠的腰帶是玉制的,很符合他方老板揮金如土的氣勢,也很容易讓人忽略,這腰帶里面藏著的東西。原本這東西研究出來,該是準(zhǔn)備給死士的,如今陰錯陽差,還未來得及布局,這任務(wù)竟搶先落在了自己的頭上。“還是逃不過?!狈角锾膰@了一口氣?!拔疫€真是讓那個老和尚說中了,沒什么主角運,還是個早死的命。”南榮君并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是這不妨礙,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方秋棠的意圖。方秋棠笑了笑,摸到玉帶中間的機(jī)關(guān),按下去,用力拉開。等著席卷而來的巨響與力量,撕裂了所有的一切。“抱歉了,大祭司?!?/br>他低聲說:“我想讓他們贏?!?/br>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歸去,還是死亡。他只知道,這是注定要離開的時候了。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四方城的青磚白瓦,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宋玄、很多年前季硝。那時他只想過要光鮮的活著,卻沒有想過要這樣燦爛的死亡。可他竟然是沒有后悔的。他的愛人,他的朋友,他們?yōu)橹冻鲆磺械馁€局。他想讓他們贏。他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卻終究還是釋懷了。明明只不過是一介看客,卻不知為何入戲太深。分不清臺上臺下、記不得莊生蝴蝶,最終不過一夜風(fēng)流覺,卻將悲歡生死唱到了老。又何必分清呢?===遠(yuǎn)方的草原,忽得響起了巨大的炸裂聲。有如石破天驚,地動山搖。宋玄不可置信地抬頭,正對上那滾滾煙塵,赤焰沖天。馬匹嘶鳴,將季硝震下了馬。季硝墜落馬背,滾在雪地上,不知怎得,掙扎著,竟再也爬不起來。只能看到他身下的雪,在一滴一點的融化。“公子……秋棠……方秋棠!”他喃喃地喚著那人的名字,仿佛陷入了魔障。莫名劇烈的疼痛,在他身體的某一處,席卷了他的每一寸身體,令他蜷縮顫抖著無法起身。他艷麗的衣裳伏在雪地上,再也沒有動作。那微微的顫動,仿佛是羽翼的掙扎。仿佛一只春日鮮妍的蝶,終于死在了冬日蒼白的雪里。或許還懷揣著那暗香疏影的夢境,久久不愿醒來。第101章真相方秋棠死了。那個掉進(jìn)錢眼出不來,嘴硬心軟、再惜命不過的生意人,最終死于一場盛大的焰火。軍營上下都意識到,方秋棠的死亡改變了什么。他帶走了南圖精神最后的支柱,大祭司,同時讓那一場雷火帶來的恐懼,深深刻在了南圖人的腦海里、心臟里,至死方休。“方先生的犧牲是值得的,”有士卒這樣說。“他是個英雄,老子佩服他?!?/br>他的臉上是真心實意的欽佩,卻在下一刻迎來了惡狠狠的拳頭。士卒慘叫一聲,滾在地上,起身要罵。卻聽見了一個茫茫然的聲音:“他不是,他不是英雄。”士卒一愣,抬起頭,瞧見一個色彩艷麗的身影,一雙空無一物的桃花眼。拳頭一下一下地的落在他的身上,季硝的聲音卻空洞得毫無感情:“他沒有死?!?/br>“他不是英雄,他沒有死,他沒有……他沒有?!?/br>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復(fù)著,眼淚如雨點似的落了下來,讓他原本的臉也扭曲的難看,再沒有半點光鮮體面。“季硝!”一只手從后面將他提了起來,花無窮對他怒目而視。“住手!”士卒原本沖天的怒火,也在這之中消弭了,他摸著落在自己臉上的淚水,呆呆地瞧著那個狼狽不堪的人,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季硝瞧見花無窮的一瞬間,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想容,他沒死,他沒死……他之前就是騙我的,這次也是一樣的?!?/br>“他再惜命不過的人,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呢?!奔鞠跫泵γΦ刈プ』o窮的手?!耙欢ㄊ撬游覠┝耍峙軟]影了,騙得這些人都信了……想容………他沒有死,他真的沒有死?!?/br>花無窮蹲下身來,笨拙的用衣袖擦了擦他的臉。“那你為什么哭呢?”季硝怔怔的,眼中最后一絲光彩也散了去,仿佛一只了無生氣的木偶。只剩下眼淚,如斷了線的淚珠似的,大顆大顆地落下。花無窮就在他的面前,一下一下地替他擦眼淚。她也想相信,那個人是沒有死的。====宋玄坐在案前,一動不動,靜默得仿佛是一尊雕塑,令人心驚。姬云旗走進(jìn)來,瞧見他案上分毫未動的食水,忍不住皺起了眉,張嘴想要罵人,可猶豫了半晌,才道:“你多少吃點罷?!?/br>“我不餓?!彼涡p聲說。他是真的不餓,他知道自己的胃是空的,甚至能感受到它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