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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洛云手中令牌變得熾熱,其中封印的眼淚竟由透明轉(zhuǎn)變成耀眼的紅色,形狀也由原來飽滿的水滴狀變成了參差不齊的火焰狀。在火焰上方有水霧繚繞而上,眼淚憑空蒸發(fā)了一縷。 云覓御劍而行的動作猛然一頓,飛劍失了靈力,向下跌落在地上。 “弟子信物與神魂相連,若有朝一日你叛離宗門,上天入地,青山門也能將你找到?!比腴T之日,師幻玉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 “此物,雖是制約,也是守護。有它在身邊,我在你身后。便是不在身邊,我亦能憑借它找到你。”記憶中一向神色平淡的師尊此刻卻微微皺起了眉,“此舉傷神魂,不會輕易動用。” 不會輕易動用!哈,不會輕易動用!云覓五指死死地扣住劍,忍著腦內(nèi)傳來的劇痛,繼續(xù)往青山門的方向走去。哈,原來有傷神魂是這樣傷的! “哎!你怎么了?”一個穿著紫色紗裙、手中牽著風(fēng)箏線、帶著笑意的女子撞上了云覓,她回頭,關(guān)心地看向云覓。 “煙兒,過來。”一個男子握住女子的手,將她拉到身后,警惕地看著云覓。 “寧愿損傷你的神魂也要抓到你,這就是你的好師尊哈哈哈哈哈哈!” “恨吧!你不幸福,憑什么這些人要這么幸福?” …… 心中魔念張牙舞爪,想要將他拖入黑暗的深淵。 “哎,你怎么啦?”女子從男子背后伸出一個頭,對著男子喃喃自語,“他好像練功走火入魔了……” 煙兒,紫色……云覓忍著劇痛看向女子,女子紫色的身影仿佛與曾經(jīng)的竹謹煙重合,而他身邊的男子恍惚變成了一襲白衣神情平淡的師尊。 “閉嘴!”他眼中爆出兇光,朝女子喝道,“滾!”怎么可能,師尊一心向道,是不會沉溺于這種世俗情愛的。 女子僵直了身體,仿佛被嚇到。倒是男子看著云覓赤紅著的雙眼,想到了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紅眼者,食之可得長生。 “煙兒,我們走?!眱扇俗哌h。 神魂上一波又一波的劇痛襲來,一個穩(wěn)定的神魂通道被強行建立。云覓雪白的牙齒咬在唇上,鮮紅的鮮血自唇上流下,在雪白的衣襟上肆意的渲染開。 最后一個陣盤從他袖中飛出,以血為媒,陣法啟動!畫完最后一筆,云覓心神微松,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陣法將云覓籠罩,將他的身影從凡人的視線中抹去。 一個黑色的身影輕飄飄出現(xiàn)在他身旁,蒼白的指尖一勾,陣法應(yīng)聲而破,云覓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平地上。 他側(cè)頭朝后看了一眼,諷刺地笑了一聲,身影隨風(fēng)消逝。 斜后方,本該離去的男子與女子重新出現(xiàn)…… 浮屠鎮(zhèn)!在云覓暈過去那一刻,洛云確定了云覓的位置。他踏出一步,撕裂空間,消失在原地。 “尊——”不悔拿著鎮(zhèn)宗法器千辛萬苦從盈虛宗趕來,只看到了一片寂寞的衣角。 “太上長老?”盈虛宗掌門的聲音響起。 不悔對著他點點頭,看向雪望亭和文月兒,“貧道盈虛宗太上長老不悔,得天道預(yù)示,借鎮(zhèn)宗法器算出了云覓所在之處——浮屠鎮(zhèn)!” 浮屠鎮(zhèn),黑暗海旁,夢中云覓被打落的地方!還有一線希望!一定要趕在尊上將魔頭云覓打下黑暗海之前,借助所有人的力量將其抓住,徹底鎮(zhèn)壓! 浮屠鎮(zhèn)。 洛云撕裂空間,來到浮屠鎮(zhèn),卻只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和破碎的陣盤,以及浮屠鎮(zhèn)中充斥著的驚人的煞氣。 煞氣…… 洛云正要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夢蒼生,就聽到身后傳來陌生而激動的聲音,“尊上!” 他回頭,看見了雪望亭文月兒白雁隨白皚雪以及一堆路人甲。 洛云:…… “尊上,貧道盈虛門太上長老不悔,得天道預(yù)示,借鎮(zhèn)宗法器算出了云覓所在之處——浮屠鎮(zhèn)!果不其然!只是還是比不得尊上——”不悔正要說幾句恭維話,然后將話題引到千萬要云覓鎮(zhèn)壓,而不是將他打入黑暗海,就又只看到了一片寂寞的衣角。 尊上,你等我——不對,浮屠鎮(zhèn)中滿是煞氣,進去等于找死,尊上你要注意安全啊! 洛云一進入煞氣中,就察覺到自己的神魂和規(guī)則之力被禁錮了,同時徹底和外界隔開,不能從外界吸取到一分靈力。體內(nèi)的靈力成為了無源之水,用一分少一分。 這意味著,他不能利用神魂判斷幕后黑手是否隱藏在周圍,隨時可能被人襲擊。這意味著,他不能將夢蒼生取出,讓自己和夢蒼生是同一人的秘密面臨可能暴露的風(fēng)險。這意味著,他在煞氣中待得越久,被生生熬死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不該進來的,但——洛云握著手中不斷發(fā)燙的令牌,神魂通道建立的那一刻,絕望與痛苦向他洶涌襲來,還有幾乎將人溺亡的愛意。他聽到了云覓神魂最深處的聲音——“師尊,師尊,師尊……” 這讓他怎么能袖手旁觀?他又不是機器人。第一千零一次為自己的心軟感嘆。他化作劍光朝云覓的方向飛去,既然進來了,就速戰(zhàn)速決! 洛云聽著云覓神魂中傳來的聲音,“嗯,我在?!?/br> 等我。 …… “嗯,我在?!?/br> 靈力被禁錮,神魂依舊疼得厲害,割rou般的疼痛從身體上傳來。云覓緊皺著眉頭睜開眼,他剛剛好像聽到了師尊的聲音? 眼前是一間空曠的屋子,只有一個煮著沸水的大鍋,和一個拿著刀的男子。沒有師尊。 沒有師尊,云覓垂下眸。 “哼?!辈遍g的疼痛傳來,拿刀的男子從他脖間割下一塊rou,迫不及待地扔入鍋中。 云覓看向自己的身體,難得的腦中的魔念全都消失,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rou,而屋中的那口大鍋中已煮滿了。 “煙兒jiejie,煙兒jiejie,那個人身上的rou好香,畫兒什么時候能吃?。 遍T外充滿童稚的聲音傳來。 “為何?”云覓看向眼前的男子。 “紅眼者,食之可長生?!蹦凶友凵穸汩W了一下。 云覓低頭笑了起來,笑得癡狂。笑著笑著他痛哼了一聲停了下來。 男子又動了一刀。 “現(xiàn)在可夠?”云覓動了動手,鎖住他的鎖鏈是特殊的,將他的靈力全部禁錮住。 他不著一物,渾身鮮血淋漓,臉色蒼白如雪,蒼白的唇被咬開,鮮紅的血將其染紅。他抬頭,看向眼前被人利用卻不自知的凡人,如同神邸高高在上地俯視凡人,“夠了嗎?” 被這樣的眼神激怒,男子眼中的驚慌變成兇狠,“不夠,怎么夠!” 云覓嗤笑一聲,難得地又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是凡人的那段日子,弱小、受人欺辱、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