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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小心地把箱子往地上一放,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張長長的清單,說:“按照流程我還得跟您核對一下貨品明細,麻煩您開箱跟我一件件地對一對?”季惟有點兒為難,說到底是邵與陽的東西,未經(jīng)他的允許就打開應(yīng)該不太好。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箱子,又轉(zhuǎn)頭看了眼樓上邵與陽緊閉的房門,想了想后對快遞員說:“您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去叫箱子的主人下來拆?!?/br>快遞員沒反對,表示可以等,畢竟是大件。季惟轉(zhuǎn)身上了樓。叩叩“……邵與陽”季惟先是抬起手扣了下門,憋了幾秒以后叫了屋里的人一聲。如果季惟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邵與陽的名字。他敲門聲放得比較輕,叫名字的聲音也不大,暫時拿不準邵與陽起床氣重不重,還是穩(wěn)妥點好。屋里那位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并沒有給屋外的人任何回應(yīng)。季惟站在走廊,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回頭看了眼客廳正反復(fù)搓著手機界面的快遞員,再次抬起了右手。叩叩嗯,這回兒敲得重點兒了。“邵與陽,有你的快遞!”行,聲音也大了。季惟把耳朵往門上微微地側(cè)了側(cè),門里好像有點兒動靜了。兩分鐘后邵與陽終于打開了門,見季惟也是一副剛起的樣子,垂著手等在門口。“快遞你收了不就完了嗎,還叫我起來……”邵與陽的頭發(fā)凌亂地支愣著,身上還穿著昨天跟季惟聊天時那件T恤,領(lǐng)口歪斜著,一雙眼睛瞇登著沒有完全睜開……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邵與陽,穿上了T恤。“樓下有你的快遞,挺大的,快遞員說需要當面驗貨?!?/br>“行吧行吧,我現(xiàn)在下去,現(xiàn)在的快遞員,真的麻煩,丟了我又不會找他,我直接找購物網(wǎng)站的老總就行,我又不是不認識。”季惟嘴角又抽搐了。“等等?!奔疚┥焓謹r了一下抬腿就要下樓的雞窩邵。“怎么了?”邵某人毫無知覺。季惟面不改色,右手食指隔空指了指邵與陽的頭頂:“有點亂,建議你整理一下再下樓。”誰知道樓下的快遞員見到邵氏執(zhí)行總裁這副尊容會出去說什么,還是提醒一下為好。邵與陽聞言不耐煩地用手指刨了刨自己的頭發(fā),嘴里回了句:“真是麻煩。矯情。”到了樓下,邵與陽一見地上的箱子就說:“這么早就送來了,不錯嘛這效率,我要向你們老總提出表揚!”……“邵與陽,常識來說,購物網(wǎng)站和快遞公司一般不是一家的?!奔疚┯X得有必要提醒他少裝沒必要的逼。“是么?那你是哪家快遞公司的?”邵與陽不拋棄不放棄的性格特征很明顯。快遞員覺得眼前的場景他還不是很懂:“我是Fastexpress的?!?/br>邵與陽頓時被逗樂了:“這不巧了么這不是!這家快遞公司的現(xiàn)任老板是我發(fā)小,我還是可以為你提出表揚的,你放心?!闭f完還親切地拍了拍快遞員的肩。快遞員蹲在地上一邊劃紙箱一邊喜笑顏開地說:“您昨晚下單的時候選的是閃電達,光快遞費就一百來塊,我們能不盡心盡力給您送來么?”算了吧,季惟想,就讓這倆二逼自己開心去吧。每拿出一件商品,快遞員就在長長的單子上畫一個勾,并且大聲地讀出來,活像清宮戲里大聲通傳皇帝賞給貴妃的禮物清單時的管事太監(jiān)。“康頌200g單面封膠繪畫紙100張”,勾上;“阿詩安格爾素描手工直紋紙100張”,勾上;……勾上勾上再勾上……快遞員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打勾機器。“輝柏嘉綠鐵盒彩色鉛筆五盒”終于快完了……“輝柏嘉255周年,老、老佛爺限量套裝……藝術(shù)家畫箱,馬克筆、粉彩筆、鉛筆255支組合裝,兩套”太他媽長了….太他媽難念了。以及這單價,好家伙,快遞員一邊讀一邊被商品名稱旁邊的五位數(shù)價格刺激地心突突直跳,心里吶喊老天爺這世道不公!有錢人買個鉛筆就能花好幾萬,這一地的東西都六位數(shù)了,開鋪子嗎?!一會兒功夫,所有的物品都從箱子里掏了出來,擠占得地毯上毫無立足之處。季惟的表情從最初的平靜無波,到看見小山一樣的畫紙時的驚訝,再到畫筆限量套裝出現(xiàn)時的震驚,臉上風(fēng)云變色,一雙桃花眼瞪得圓圓的,連身體都不自覺地往前夠了夠。尤其是那兩套老佛爺限量套裝的鉛筆,季惟早就聽過,一套足足有七個抽屜,里面裝著總共255支各種樣式的彩鉛,全球限量2500套,每套都有獨立編號,由德國的老工匠手工裝盒,極其珍貴,將近三萬人民幣一套的價格也是讓所有熱愛手繪的人咂舌。季家雖然遠算不上缺錢,季惟卻不好意思開口要這樣堪稱華而不實的東西,沒想到如今居然一下子有兩套擺在自己面前,他眼睛里的欣賞簡直離不開面前的盒子。快遞員走后,邵與陽雙臂抱在胸前,低下頭環(huán)視了一圈地上的這些東西,一臉真誠地側(cè)過頭皺著眉問季惟:“這些夠不夠啊,我怎么覺得有點少呢,用得快的話過段時間還得買吧,不行要不然讓司機開皮卡去經(jīng)銷商那邊再拉一些回來吧!”說著就往外掏手機要打電話。季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迅速伸手按住了邵與陽的手機,說:“你買這些,是要畫畫?”“買給你啊,我又不會?!辈粔蛎黠@嗎?什么智商……“給我?”季惟瞳孔張大。為什么會給他買這些東西?“你這什么記憶力和理解能力啊。昨晚不是說過嗎,可能會讓你幫忙手繪,工具我總不能不幫你準備吧。況且你應(yīng)該有段時間沒畫過了,有了這些東西你可以先練起來。誒你先把手拿開我打電話?!?/br>邵與陽這番話直接往季惟心里炸了個雷,他手上半點兒也不敢松開,生怕一不留神眼前這個不會畫畫的人真的讓家里的司機再去拉回來滿滿一車。他一邊控制著邵與陽的手機,一邊急忙說道:“別別別,完全夠了,你先別打了?!?/br>“是么…這就夠了?我怎么覺得沒多少啊?!鄙叟c陽臉上的疑問還沒散。“真的夠了。你把手機放下。”季惟用不容質(zhì)疑的口吻對邵與陽說。邵與陽先是盯了盯他們握著同一個手機的手,又不自然地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撓了撓頭說:“放下就放下唄。我哪知道夠不夠。”如果此時此刻坐自家船出海釣魚的老兩口突然回家,應(yīng)該會被眼前的場景嚇到。客廳的茶幾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