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我們就是吃個便飯,你不用——”“誒,打住?!鄙叟c陽瞬間截斷了他的話,“這就是便飯?!?/br>季惟看了看桌上擺放整齊熠熠流光的全套Wedgwood手繪浮雕骨瓷餐具,無奈地搖了搖頭。“哎呀既來之則安之?!鄙叟c陽走向季惟的身邊,紳士地為他拉開椅子,雙手放在他的肩頭往下輕輕一按,讓他坐了下來。剛坐定,經(jīng)理又敲門進來,走到邵與陽身邊極為不好意思地說:“老板,真對不起,今天甜品主廚不在,您常吃的那道冰牛軋烤杏仁片其他人做出來怕您不滿意,給您換成另一道冰凍草莓奶酪可以嗎?”“哎行吧,那我特意打電話訂的烤牛脊和手工墨魚汁面總有吧?!?/br>經(jīng)理忙不迭地說:“這兩道是有的,您稍等?!闭f著又安靜地退了出去。“這家餐廳什么都好,就是甜品主廚太愛翹班搞作品研究了,恨不得五次來兩次半他都不在?!鄙叟c陽滿臉遺憾地說。“原來你出發(fā)前打電話就是為了訂菜……”季惟一臉無語。“當然,哥早說過帶你吃米其林,能食言嗎?”“那也不用非得今天——”“嗨,平時我也常來這兒,經(jīng)理熟悉我的口味?!鄙叟c陽不以為意地表示。季惟也不再說什么,只低頭細細地飲著手里的茶。這間屋子比一般餐廳的包廂要大上一些,桌上的復古金屬燭臺將餐桌兩邊的二人隔開。幸好堅決沒有同意經(jīng)理那個提前把燭臺點上的提議,邵與陽一邊隔著燭臺偷瞄著季惟的臉色一邊慶幸地想,果然太浮夸了他不喜歡。我真是機智。等等!還有個事情忘了。此時經(jīng)理正好敲門來上甜品,邵與陽見狀,一邊殷勤地給季惟介紹甜品一邊瘋狂地給在一旁布菜的餐廳經(jīng)理使眼色。經(jīng)理:“?”邵與陽:“……”經(jīng)理:“?”邵與陽受不了了,他快速撇了一眼被面前的精致甜品吸走注意力的季惟,轉頭偷偷對經(jīng)理做了個右手在左肩上方拉動的動作,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后朝經(jīng)理擺了擺手。經(jīng)理:“哦!”接著向眼前的老板偷偷比了個OK,轉身快速退了出去。呼邵與陽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季惟沒有發(fā)現(xiàn)。討人歡心費勁,太費勁了。季惟正拿著甜點叉,小心地叉了一塊盤子里的草莓奶酪送入口中,大概是太甜了,他微微地閉了一下眼睛,將叉子從嘴里輕輕地抽了出來。邵與陽心里一動。“季惟?!?/br>“嗯?”季惟抬起頭來看向邵與陽,手里的叉子還沒有放下。“你有沒有想過,回金海工作?”邵與陽正色道。“回金海?”季惟明顯有些意外,慢慢將手中的叉子放回了盤中。從問出這句話起,邵與陽的一顆心就仿佛被線牽著懸到半空中,線的那頭在季惟手里。他仔細觀察著季惟的表情,沒有表現(xiàn)得很驚喜,還好。“不是讓你離開邵家的意思,我是說,你想不想在金海任職?!?/br>季惟皺了皺眉,收斂起吃到甜品時露出的那絲難以捕捉的幸福神情,說:“不可能的。我哥哥不會讓我在金海任職?!?/br>“你不要去考慮可不可能,你只要回答我,想或不想?!鄙叟c陽的目光片刻不離季惟的臉。季惟的眼睛望向邵與陽,右手放在桌上的盤子邊緣輕微地摩挲著。邵與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如果他說想,那么邵與陽就會告訴他,自己可以為他安排一個金海的董事席位,但季惟沒必要知道代價是什么。季惟的右手松開餐盤,又拿起甜點叉,隨后微微地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有一份工作了?!?/br>他已經(jīng)是邵氏總裁的特助了,在邵氏大樓的頂層,那間寬敞的辦公室里,已經(jīng)有一方屬于他的空間。不僅有他不同于別人的舒服座椅,還有頭頂懸掛著的那副風景畫。邵與陽完全沒有料到季惟會說出這句話,不是“想”或者“不想”,只是已經(jīng)有其他選擇了。他愣了愣,心仿佛瞬間又回到了它該在的地方。他想,季惟這樣說,是不是證明季惟至少有一點,哪怕一點點,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也許季惟只是礙于邵與陽在場才這樣回答,但是誰在乎呢,以后尚且顧不得。邵與陽極力控制著自己快要失控的表情,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聲來。“你是不是想開除我?”季惟疑惑地看著對面表情扭曲的邵與陽。“嗯……嗯??當然不是!”邵與陽猛地反應過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對你不滿意?“哦。”季惟得到答案,臉上又恢復平靜,低頭繼續(xù)叉甜品去了。偌大的包廂頓時一片靜默,只剩下甜點叉與餐盤發(fā)出的輕微碰撞聲。敲門聲適時響起。“進”門被從外面推開,進來的卻不是烤牛脊或者墨魚汁面,而是——一個身穿全套黑色西裝的人肩上架著小提琴,正一邊半閉著眼拉著悠揚的舒曼浪漫曲一邊踱步走進包廂,站到了房間中央。跟在他身后的餐廳經(jīng)理滿心期待地望著邵與陽的后腦勺,欣喜地說:“老板,這是餐廳贈送給您——”后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邵與陽轉過頭來的鐵青臉色震地生生停住。邵與陽:“……”季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太陽xue,看向邵與陽說:“你在搞什么?”“額……應該是餐廳弄錯了。”邵與陽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對著經(jīng)理說:“你跟我出來。”剛走到門口,他又迅速轉身指了指還沉醉在演奏事業(yè)里的那個黑西服說:“還有你!”可怕又rou麻的小提琴聲音終于停下了。——“老板,不是您說讓小提琴快點兒上場的嗎……”門外,經(jīng)理哭喪著一張臉,害怕又委屈地看著面前臉色不悅的邵與陽。“我什么時候說了,我是說讓你取消!取消!”邵與陽脖子上的青筋都快暴出來了,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一手扶腰,壓低聲音說。“可是您不是對我比了手勢嗎,讓我、讓我立刻叫拉琴的進去,不然就把我給咔嚓了?!?/br>經(jīng)理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自家老板中午12點突然打電話讓他留住最好的包廂,還讓他找一個會拉小提琴的過來,并且指名要演奏愛情曲。天知道他們餐廳一向是只在包場的時候才會安排小提琴駐場的,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拉琴的從別的酒店給火速接過來,就為了自己老板的終身大事。“我那是讓你取消……”邵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