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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路不明的陌生男子的身份愈加懷疑與戒備起來。來人卻并不為路德的這點兒戒備與抵觸而生氣,他目光仍是笑盈盈地上下打量起了路德的周身,忽然有些疑惑問道:“你還沒有將他復(fù)活么?”路德聞言滿是深意地抬起了眉峰卻沒有吭聲。男人見路德不答他,也并不在意,只自顧自繼續(xù)說,“我建議你最好抓緊時間,他‘沉眠’的時間是有限的,如果超出了時限,一切都晚了?!?/br>男人的這番話讓路心中一緊,他問:“你到底想說什么?”“你還看不出來么?”男人見路德仍是沒有放下心防,他只輕笑一聲,自我介紹道:“我是奧斯特人的后裔?!?/br>路德生來就是個極為謹(jǐn)慎多疑的性子,他并不會根據(jù)男人的三言兩語就易相信他的所說之言。他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反問道:“可你的眼睛是純黑色的?!?/br>路德心里明白,真正奧斯特人的外貌特征是黑發(fā)棕眸。而面前的男人卻是黑發(fā)黑眸,路德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個疑點。男人聞言卻滿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聳了聳肩,無奈道:“因為我只有十六分之一的奧斯特血統(tǒng),雖然仍保有部分奧斯特人的特征,但在血緣關(guān)系上來說已經(jīng)有些距離了。”路德威爾深深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算是勉強(qiáng)接受了他的說辭,他探出手,從男人手里接過了那本舊書,隨意翻閱起來。“你方才說的‘沉眠’的時限是什么意思?”“所有奧斯特人‘沉眠’的時限都是不同的,短則一年,長則能達(dá)到二十年之久,當(dāng)然我如今從未見過有超過二十年的案例?!?/br>“二十年?”路德停下了手里翻書的動作,抬眸定定看著面前的男人,“你確定最長只能是二十年?”男人不明白路德為何這樣執(zhí)著于這個數(shù)字,只猶豫著點了點頭,“是的,不會超過二十年?!?/br>路德聞言瞬間將手中的舊書合上,啪得一聲在安靜到落針可聞的資料室內(nèi)顯得尤為響亮,他輕輕抬了抬嘴角,說:“你在撒謊?!?/br>男人不解,卻沒有著急著澄清,他反倒是笑了,問道:“你如何見得我在說謊?”“因為他已經(jīng)沉眠了三十年了?!?/br>當(dāng)他說起奧蘭的時候,他眼眸里的嚴(yán)寒與冷酷有了些輕微的松動,而轉(zhuǎn)瞬即逝的是幾許淺淺的柔意。“三十年?”男人有些震驚,隨即便否定了路德,“這不可能。”他看著面前根本不像是有三十歲的青年,面露些許疑惑,如果真像這青年說的這樣,這個青年如今至少有四十來歲了。但他確實見過一些例外,一個隱晦的猜測浮上了男人的腦海,他欲言又止地對路德說:“雖然有些冒昧,但我不認(rèn)為你如今已經(jīng)超過三十歲。我剛才說的二十年的期限確實是我們奧斯特一族漫長發(fā)展下的一個極限。如果你說的都是事實,那么最開始的十年時光,也許...是你的那位伴侶在等待著你的出生。”這個大膽的猜測,讓路德為之一怔,他瞳孔微縮,單從他震驚的神情看來,就明白他根本沒有想到原因會是這樣。“你是說,他在等我?”路德喉頭一哽,神色難言地問道。“我也說不準(zhǔn),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也許這真的是一個前所未聞的特例?!蹦腥藷o奈地攤了攤手,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也必須抓緊時間了,我想即使這樣,他的時間也應(yīng)該不多了?!?/br>路德聞言沉默了許久,他難得放低了姿態(tài),抬首問道:“我該怎么做?”男人沒想到面前的這個青年竟然對“喚醒”的方式一無所知,他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幫人幫到底,他接過青年手中的那本舊書,熟練地找到一頁,書頁上有一個海藍(lán)色的晶石吊墜。他朝著吊墜一指,語氣堅定道:“你,必須找到這個?!?/br>轉(zhuǎn)眼間寒氣就完全消散地?zé)o影無蹤,首都星短暫的夏天要來了。最近幾日接連著都是陰雨天氣,不知是不是雨天的緣故,奧蘭接連著覺得身體有些無力,犯困得厲害。適逢這些日子路德都在學(xué)校準(zhǔn)備畢業(yè)的試驗,他房間恰巧空著,奧蘭就毫不客氣地霸占了路德的臥室。路德不在,他也樂得清閑,常常有困意時,就到路德床上小睡一會兒,可時間久了,奧蘭逐漸發(fā)現(xiàn)自己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明明只想午后打個盹兒,醒來時卻已然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奧蘭雖覺得疑惑,他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但他心底隱約還是明白之前路德忽然能觸碰到他身體的這件事,絕非巧合。也許如今靈魂的狀態(tài)也有能量的消耗的,他最后爆發(fā)出了所積蓄的所有能量,如今只能靜靜看著自己慢慢走向衰竭。他其實悄悄地把這件事當(dāng)作了他最后的“回光返照”,這是上天留給他,讓他完成最后心愿的機(jī)會。奧蘭其實明白,他真的時日不多了,他在世間彌留了近三十年,也終于到了與世訣別的時候了。他不知道是該為了離別而悲傷,還是為了能夠解脫而歡喜。但如今他最放不下的除了列倫......就是路德了。如果真的會消失在宇宙中,奧蘭想,他應(yīng)該會與他們好好地道別。畢竟從今往后就再無緣相逢。這天從午前開始就霧靄沉沉地陰了天,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小雨,天空中逐漸有亮光從黑云間一閃而過。因為雷雨,列倫今日沒有出宮,公事文書全在樓下的花廳里處理。他方才在花廳里開了個小會,因內(nèi)容涉及到國事秘要,列倫遣去了宮人下仆,此時賓客剛散去,偌大的花廳里就只剩他一人。屋外,雨打藤葉,落了一地淡紫藤花。狂風(fēng)驟雨將花窗打得窸窣作響,外邊電閃雷鳴,忽然一陣強(qiáng)風(fēng)吹來,將緊閉的窗戶吹了開來。列倫此時正坐在不遠(yuǎn)的圓桌后,他手里正批著一份緊要的文書。對于一旁風(fēng)雨灌入的場景,他倒不是渾然不覺,只是手里文書處理到一半,他心底暗自琢磨著,先把這份處理完,在親自去把一旁的窗戶關(guān)上。可沒過幾秒,那大開的窗戶卻自己悄然闔上了。如果換做平時,列倫當(dāng)然不會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只當(dāng)做是狂風(fēng)和氣流在作怪。可自他在心里猜測奧蘭也許就在他身邊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逐漸留心這些生活里的細(xì)枝末節(jié)。開始逐漸尋找奧蘭留下的痕跡。在帝國國民的心中,他們的列倫大帝是個雄才偉略、殺伐果斷的男人,可私下里列倫其實是個心思極為縝密細(xì)膩的人。他十分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古怪。按常理來說,如若窗戶是被風(fēng)吹上的,絕不會這樣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