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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圈子無關(guān)的八卦事件隱去真實姓名說了說,引來大家的嘖嘖稱奇。 散場的時候,還有人預(yù)約下次繼續(xù)聽故事的,“桑醫(yī)生,我們家三叔的兒子下個月要辦滿月酒,魏楨哥肯定會去的,你也一起去唄,我們到時候繼續(xù)聊?!?/br> 李家千金這個主意得到了大家的贊同,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一定要去啊,我好喜歡聽你講故事哦!” 桑落酒哭笑不得,又不忍心拒絕她們,只好點點頭,“……如果方便且我有空的話?!?/br> “方便方便,很方便的,你一定要來啊?!崩钚〗憬衲瓴糯髮W(xué)畢業(yè),還渾身都是孩子氣,笑起來時尚存嬰兒肥的臉孔燦若春花。 得知李太太想讓她跟魏楨相親時,桑落酒一方面心里發(fā)酸,一方面又吐槽魏楨老牛吃嫩草。 魏楨聞言忙道:“沒有這樣的事,你不要亂想。” 頓了頓,他又看她一眼,然后低頭整理袖子,卷了半天都沒把袖子卷好。 桑落酒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模樣,忍不住吐槽道:“你平時都是專人替你卷袖子?” 魏楨沒說話,也不知道是不屑于回答,還是默認(rèn)。 桑落酒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伸手過去道:“哎呀,我?guī)湍懔死?!看你這費勁樣可真難受!” “多謝?!?/br> 看著她低眉順眼地替自己卷袖子的動作,魏楨忍不住心里直發(fā)軟,一股又酸又甜的感覺從心底騰空而起,又慢慢散開。 “哎呀,魏楨你是手?jǐn)嗔藛?,袖子都要meimei幫你卷,什么大少爺毛病,回頭讓你爸揍你!” 正卷著袖子呢,魏太太忽然出現(xiàn)了,空氣里剛剛升起的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霎時間煙消云散。 桑落酒立刻皺了皺鼻子,抿唇笑起來,倒是魏楨很無奈,摸摸額頭趕緊換話題,問今天怎么不見桑蘿。 魏太太就說桑蘿和陶東巖回桑家了,“要給外地的客戶發(fā)貨,之前都是阿蘿跟小陶聯(lián)系的,他們當(dāng)然要回去幫忙了,怎么能什么都讓你叔叔做,也五十多歲人了?!?/br> 頓了頓,她又想起來一件事,笑道:“你們jiejie還說要順道跟小陶去一趟外省,去找一個釀酒師傅,學(xué)什么……哦對,桑落酒的釀造方法,我一聽,哎喲,這不就是阿鯉的大名么!” “還說什么這會兒該摘桑果了,釀桑葚酒,且忙著呢,正日子之前能回來躲兩天躲白點就不錯了,真得虧天氣還沒沒這么熱,不然……是要做酒曲了,阿鯉?” 桑落酒原本正一邊聽一邊吃魏楨的水果,聞言點點頭,“七月份是往年做酒藥的時候,桑落酒的酒曲什么時候做我倒是拿不準(zhǔn)?!?/br> 她歪著頭想了想,然后解釋道:“桑落酒一般是指農(nóng)歷十月桑葉落的時候取井泉水釀的酒,大概就是立冬前后,我們家黃酒也是這時候開釀的,按照這個意義上來說,黃酒也算桑落酒的一種,不過歷史上的桑落酒釀造方子已經(jīng)失傳了,現(xiàn)在的桑落酒是白酒,是一種清香大曲,我們家沒有釀過白酒啊,所以得去跟師父學(xué)?!?/br> 桑蘿找的這個釀酒師是幾經(jīng)輾轉(zhuǎn)才驚人介紹認(rèn)識的,又費了好大勁才求得對方傳授方子,原本是打算為福元酒廠推出新品,但后來發(fā)生的變故一度打亂了她的計劃。 如今盡管桑蘿的事業(yè)重心是放在經(jīng)營酒店上,但對于早就計劃好的事,她并不愿意放棄。 桑蘿想了想學(xué)過的釀酒知識,猜測道:“大曲一般需要貯存三月以上才算陳曲,端午前后就要踩曲了,估計jiejie姐夫從外地回來就要開始做酒曲,說不定我爸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用的小麥了?!?/br> “酒曲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酒的風(fēng)格味道,不同酒曲釀出來的酒味道是不一樣的,所以制曲向來都是各家酒廠的看家本事呢?!?/br> 魏太太和魏楨聽她說得有些入迷,都講完了還追問道:“釀酒是怎么釀的?辛不辛苦?” “很辛苦哦,做酒曲好熱的,每次我都受不了,爸爸說我吃不了這個苦,就不勉強(qiáng)我了。”桑落酒老老實實地應(yīng)道。 她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還在近四十度的大熱天跟師父出過現(xiàn)場,是鞋套脫下來之后能倒出一灘水的那種,她都能咬牙堅持下來,但就是受不了釀酒的那份苦,別的都還好說,制曲時車間里50℃的高溫她是進(jìn)去一次虛脫一次,想想都覺得既無奈又慚愧。 魏楨倒很感興趣,“我有機(jī)會去看看么?我只看過怎么釀啤酒和葡萄酒,黃酒和白酒倒很少了解?!?/br> 桑落酒不在意地擺擺手,“你跟jiejie還有我爸說去,領(lǐng)導(dǎo)說你能進(jìn)你就能進(jìn)?!?/br> “領(lǐng)導(dǎo)的女兒說能進(jìn)不管用?”魏楨笑著逗她,換來她的白眼和魏太太的哈哈大笑。 魏太太她們舉辦的聚會就這樣結(jié)束,桑落酒的個人問題仍然沒有解決,卻已經(jīng)悄悄有了眉目,來聚會的千金小姐們沒有得到魏楨的青睞,倒有那么幾個和在場的青年才俊看對眼的,成就了幾段佳話,那也是后話了。 從魏家回來的那天晚上,她不出意外的又在夢中見到魏楨,這次的夢境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她在夢中重回白日里的宴會現(xiàn)場,他們站在一叢叢的夏日花火邊上,橘粉色的花朵大簇大簇地綻放在枝頭,他站在自己身邊,言笑晏晏地指認(rèn)著各色花卉,說要帶她去看,微風(fēng)拂過時,送來他身上清爽的氣息。 是那種淡淡的,帶著青草和露水的氣息。 她看見夢中的自己在羞澀地躲避著,轉(zhuǎn)身向遠(yuǎn)處跑去,她想起幼時喜歡的童話故事,灰姑娘在十二點鐘聲敲響之際倉惶逃走,只留下背影和一只水晶鞋,她會覺得自己狼狽嗎? 覺得自己不算是灰姑娘的阿鯉,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狼狽極了,狼狽到只是在夢中重溫這個場面都覺得尷尬萬分。 有什么可躲的呢,她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恰好是她曾經(jīng)討厭過的。 但那種討厭,也明明只持續(xù)了很短的時間而已啊。 “呼——” 她從夢中驚醒,覺得自己心跳快得離譜,甚至有點喘不上氣的窒息感,抬手一抹額頭,摸到了一手的汗水,不由得愣愣,隨即嘆口氣。 才凌晨四點的光景,外面的天色一片昏暗,應(yīng)當(dāng)是破曉之前最濃重的黑暗,她睜著眼,在昏暗中看著天花板的方向,竟是再也沒睡著。 只要一閉上眼,她就想起剛住到他那邊的第一個晚上他端著她吃完的面碗走進(jìn)廚房的背影,明亮燈光在他身上籠罩著,像是洋溢著淡淡的溫暖,本來普通的場景,在反復(fù)來回的回憶中慢慢變得不一樣。 人的回憶都是自帶濾鏡的,尤其是回憶這些溫暖瞬間的時候,她嘆口氣,想起楊青鸞去中心做鑒定時說過的那句話。 只是短暫地甜了一下,然后就靠這點甜捱過后來的種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