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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傷得太重,被纏了好幾層紗布。邱示君站在病房外抽煙,一根煙還是問別人討來的,他抽著還是太辛辣。怎么都喜歡抽這種煙。邱示君的手不太方便,他抽煙的動作因此顯得笨拙。邱示君在十九歲的時候,差點掛了。那年,他跟著許庭深和胖子他們?nèi)ヂ糜?,一群人跑去日本玩,酒喝多了走在石階路上,搖搖晃晃的。邱示君一不留神踏空了一步,直挺挺摔了下去。其實石階臺的高度并不高,但是他摔得不巧,后腦勺著了地。當場就沒了動靜。胖子他們?nèi)シ鏊?,一摸他后腦勺全是血。聽胖子說,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兩個女生直接就哭了。許庭深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扛起來,邁開腿就往醫(yī)院拼了命地沖。進了醫(yī)院,又是雞同鴨講。胖子說他們一伙人急得都快尿褲子了,許庭深走進去把身上所有現(xiàn)金全部拿出來,又是打電話又是來回跑,最后等邱示君醒過來的時候,所有人才松了口氣。邱示君醒來后就是頭疼得不行。胖子和其他朋友去給他買吃的喝的,獨獨許庭深留在病房里。他抬頭發(fā)現(xiàn)邱示君醒了,開口第一句就是——對不起,示君。邱示君摔完有些傻乎乎的,他摸著腦袋說:“干嗎?”許庭深咬著嘴唇說:“是我不好,沒護好你。”“哎呀,又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沒看路?!鼻袷揪龑捨克S庭深臉色蒼白,很是難堪。后來等過了一年,有一次聚會又說起這個事兒,胖子猛拍桌子說:“示君!你知道你摔下去的時候,庭深下意識地反應(yīng)就是拉你,結(jié)果沒能拉住?!?/br>“不知怎么地,可能是因為拉你一下有了慣性吧,庭深也往下摔了,但只是手脫臼了而已,大傷沒有。他也真是厲害,脫臼了還能背你,等你醒了,他才去接位的?!?/br>邱示君聽了摟著許庭深的脖子,枕著他的肩感動地說:“是兄弟!”許庭深的表情卻一點都不輕松,還是一直擰著眉,看上去很難受。邱示君哪里知道,許庭深不是因為慣性摔下去的。他是想墊在邱示君的下面,讓他少受點傷。“嘶?!睙熁覕D得太長,掉在邱示君的手指上,燙得他回了神。“君君?!痹S昌昀在背后喊他,邱示君轉(zhuǎn)過頭去,許昌昀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哽咽地說:“謝謝你......救了庭深........”“叔叔,您那么客氣干嘛。”邱示君把煙掐了,他勉強笑了笑。許昌昀拍拍他的肩又說:“他醒了,喊你呢?!?/br>邱示君的心又顫了顫,他點了點頭,就往病房走。邱示君推開虛掩著的門,許庭深的目光就轉(zhuǎn)了過來。邱示君走進去,他轉(zhuǎn)身關(guān)好門,鼻翼翕斂。邱示君低著頭走到床邊,他就著就近的椅子坐了下來。他微微抬顎,和許庭深相視。許庭深的目光先落到邱示君被紗布纏著的手上,他鎖眉,啞著聲音問:“手....手怎么了?”邱示君聽聞連余光都沒掃一下,他不咸不淡地說:“一點小傷?!?/br>許庭深的眼睛比之前凹陷地更深,眼瞼下面全是青黑。“你又救了我一命?!痹S庭深的眼神空洞,他舔舔干到出血的嘴唇,幽幽地說。邱示君的手下意識一緊,繼而傳來鉆心的疼。“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痹S庭深看著對面的白墻,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都是針煙。接連不斷被扎破的血管,使得他的手背腫了好大,烏青左一塊右一塊。邱示君盯著許庭深手上的烏青,聲音聽上去竟然有些猙獰。許庭深僵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臉。“我沒那么大本事能救你的命。救你的是你爸爸帶來的救援隊?!?/br>“許庭深,我們也認識二十多年了,我不至于連這點都做不到?!?/br>邱示君說到后半句,聲音又冷漠下來。他剮了許庭深一眼,那一眼非常嘲諷。“示君....我.....”“好好休息吧?!鼻袷揪驍嗔嗽S庭深的話,他不想再聽了,再聽下去比他手上那些傷口還疼人。邱示君站了起來,他走了幾步被許庭深喊住。“你要走了嗎?”許庭深盯著邱示君的背影,他沒什么力氣,整個人虛得很。邱示君一下子握拳,?十指再次發(fā)力泛出血來。這話多么一語雙關(guān),邱示君一個玩文字的,會聽不懂嗎。正因為他聽懂了,他才怒不可遏。他猛地回頭,兩步?jīng)_到許庭深旁邊,他下手完全沒輕沒重,也不顧及許庭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他嗔目切齒地說:“許庭深,你不要逼我,我不想欠你!”許庭深被他揪著衣領(lǐng),整個人都往上提了一提。許庭深連反手去掙的動作都沒有,他的目光依舊柔和,在面對邱示君的時候,永遠溫柔。“我說過,我不會逼你的。你也不欠我。”邱示君的手又滲出了血,他全然沒有感知。他漸漸松開許庭深,感覺到心被千刀萬剮。“是嗎?我欠你的,都夠我寫本辭海了?!鼻袷揪猿暗負u搖頭,他邊說邊往后退,等到后背貼上墻,退無可退,他看向許庭深。“你要我怎么辦?!?/br>第十一章許庭深又咳嗽起來,他聲聲漏氣,氣管像被刀片刮過,受損極其嚴重。“我原本....原本打算一輩子不說的。”許庭深本來把頭瞥過去了,他不想給邱示君壓力。但是他又忍不住想看他。“但是.....我還是沒忍住。我太自私了,總覺得.....試試看吧.....萬一你能接受呢?!痹S庭深苦笑著說,他動了動吊著水的手輕輕地說:“.....對不起?!?/br>邱示君閉上了眼睛,感覺到氧氣匱乏,他呼吸不暢。“庭深,我們不可能?!?/br>許庭深睜大了眼睛,白墻上好像都能看得見幻影。“......一點可能都沒有嗎?”“不可能?!鼻袷揪囊暰€落到許庭深的側(cè)臉,許庭深對著邱示君笑了下,他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br>“示君,謝謝你,無論如何,今天多虧有你,害得你受了傷,很抱歉?;厝ズ煤眯蒺B(yǎng),我.....我起不來,所以不送你了?!?/br>邱示君拉開門,他幾乎是奪門而出。他呆不下去,一分鐘都呆不下去。許庭深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要是沒被救出來,也不算壞事。之后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許庭深和邱示君都沒有任何聯(lián)系。有時候,邱示君聽到一首歌,轉(zhuǎn)手就想發(fā)給許庭深,手指點在半空又硬生生撤回。原本能成為摯友,多數(shù)都是帶著愛的。但當愛變質(zhì),就是失去的開始。失去總比失足好,邱示君一遍遍告訴自己。“示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