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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就醒了。“錢的方面,你不要擔(dān)心。我會解決?!痹S庭深坐在邱示君的旁邊,邊吃飯邊說。他忙了一天,根本沒顧得上吃飯。邱示君去廚房給他做了蛋炒飯,許庭深就著開水吃。“你要不要湯,我去給你打個(gè)蛋湯?!鼻袷揪齽傋聸]多久又站起來,許庭深拉著他的手腕說不用不用,喝水就行。邱示君沒應(yīng)但坐下了。“庭深,真的謝謝你?!鼻袷揪D(zhuǎn)頭看著許庭深,許庭深笑著搖搖頭,然后舀了口蛋炒飯說:“做得真好吃?!?/br>邱示君的雙手不安地絞了絞,他垂眸,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桌上的便簽本刷刷地寫了起來。寫完后,他撕下一頁遞給許庭深。許庭深順手接過,低頭一看,手一僵。邱示君寫了一張欠條給他,白紙黑字,每一筆都清清楚楚。“庭深,權(quán)當(dāng)是你借我的,利息按銀行的利率算給你行嗎?少是少了點(diǎn).....以后有錢了,我再多補(bǔ)給你。”邱示君說得很認(rèn)真,以至于那張紙被越捏越皺。“不用你還了?!痹S庭深把紙放回桌上,白紙的左下角已經(jīng)卷起了角。“那不行,沒有你替我出的道理?!鼻袷揪軋?jiān)持,又把那張紙拿了起來,他放在手心里攤平了,然后重新遞給許庭深。“真的不用了?!?/br>“拿著。”邱示君直接把紙條塞進(jìn)許庭深的手里,然后又低頭看起了那些叫人頭疼的資料。許庭深卻無心再看了。邱示君就坐在他手邊,他稍稍抬起手就能觸到的距離,他動一動就能攬住他的距離。邱示君沒察覺到許庭深的目光,他還鎖著眉。許庭深抬起手腕看了十一點(diǎn)了。留下,應(yīng)該不是個(gè)理智的決定。許庭深抿了抿嘴,他把東西收了收放進(jìn)包里,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示君,我先走了。明天我還要出差,一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痹S庭深往玄關(guān)走,邱示君抬起頭也跟著走了過去。“明天又要出差了?去哪里?”“北京?!痹S庭深穿好了鞋,他轉(zhuǎn)過頭對邱示君說。邱示君點(diǎn)點(diǎn)頭,順手拿了鑰匙說:“我送你?!?/br>“不用了,你快休息吧,也不早了?!痹S庭深搭住邱示君的手腕握了握,邱示君垂眸,沒抽開手。“我走了?!?/br>“嗯?!鼻袷揪验T輕輕地關(guān)上,許庭深回頭看著緊閉的門。他其實(shí)不想邱示君送他,他想讓邱示君開口留他。但是沒有,算了。許庭深眼底的失落一晃而過,他揪緊了背包的背帶離開了。邱示君在廚房間洗碗。剛才許庭深吃完炒飯的碗還沒洗,他開著一盞燈一個(gè)人站在水池前。許庭深一走,屋子里就沒了聲音,只有水籠頭流水的聲音。邱示君拿了塊海綿低著頭洗碗,腦子里又在閃回。他今天和許庭深接吻了。他無法給出合理解釋,無法為自己開脫。雖然許庭深的吻來得猝不及防,甚至有點(diǎn)強(qiáng)硬。但是邱示君知道,他自己沒用力掙開。他擠了擠海綿里的水,順手把水籠頭關(guān)了。邱示君突然xiele氣,他說服不了自己。沒法合理化今天的行為。他不是個(gè)歧視同性戀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但是他和他最好的哥們接吻了,而且是在對方明確表白之后。邱示君覺得自己要瘋了。他一煩躁就要抽煙。于是靠著水池抽起煙來。抽了大半根,什么頭緒都沒理出來。他媽的。手機(jī)屏幕又亮了,邱示君叼著煙去看。晚安。他的指腹僵在半空,嘴皮上產(chǎn)生幻覺,又有過電的感覺,仿佛又被許庭深吻了一次。許庭深陷在沙發(fā)里,腿上還擱著筆記本電腦。他順著手機(jī)屏幕看過去,仍舊暗著。“叮?!钡匾宦暿琼懺诹嗽S庭深的心上,他忙不迭地拿起來一看。晚安,庭深。一路平安。許庭深的呼吸都快停止,他極其缺氧,需要有人來救他。許庭深仰脖閉上眼睛,嘴角無聲地笑了。邱示君起了個(gè)大早去制作公司,他途徑自己家,門口圍堵的媒體竟然都消失了。他心頭一跳,下了車就用鑰匙開了門。“媽,媽?”邱示君在客廳里喊,抬眼發(fā)現(xiàn)他媽在沙發(fā)上睡得正熟,邱示君戛然而止,他從一旁拿過薄被子輕手輕腳地蓋在她身上。邱示君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突然覺得陌生。一夜之間,家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jīng)覺得平常不過的裝潢擺件此時(shí)都看著別扭。邱示君給他mama留了一張字條便離開了。他今天約了和林老師見面,以前壓著兩三首沒發(fā)的歌,他想請林老師幫幫忙,能賣一首是一首。“給?!绷株贿f給邱示君一杯咖啡,邱示君雙手去接。“你瘦了,黑眼圈都重了?!绷株淮蛄恐袷揪袷揪p手緊握紙杯,十指無措。“林老師…”邱示君剛一張口,林昊便往前湊了湊,這個(gè)距離有點(diǎn)逾矩,邱示君下意識往后仰了下。林昊仿佛只是在觀察他的臉色般,他伸手搭住邱示君的肩,說話的熱氣似有若無地灑在邱示君的臉上。“你的歌不太好賣了,你知道的?!?/br>邱示君垂了垂眼睛,咖啡險(xiǎn)些被他擠出來。“……可以不按之前的價(jià)格……”“唉?!绷株患僖鈬@了口氣,手還搭在邱示君的肩膀,他不輕不重地捏了捏說:“你的金字招牌已經(jīng)垮了?!?/br>邱示君的瞳仁驟然一縮,咖啡滲出杯緣口,滴在他虎口上。林昊垂下眼皮,他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拉過邱示君的手替他擦掉手上的咖啡漬。他甚至用指腹大力地摸過邱示君的手背,邱示君眼神一凜,身體繃緊了,大力地甩開了林昊。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林昊把紙巾揉成一團(tuán),他抬腕對準(zhǔn)廢紙簍輕輕一丟。他盯著邱示君,眼底的深意不帶掩飾。這個(gè)眼神的侵略性十足,就像猛獸看見獵物饞涎欲滴的樣子,叫人不寒而栗。邱示君就算再遲鈍,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今天打擾林老師了,我自己再想想辦法。”金屬椅發(fā)出尖銳的聲音,邱示君把椅子往后挪,順勢站了起來。“辦法是有的?!绷株坏穆曇粝窆眵纫粯釉谏砗箫h,邱示君眼睛一瞪,手不自覺地握拳。林昊貼了上來,他雙手搭在邱示君的肩上,湊近他用氣聲說:“我可以幫你。”“叮!”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在此刻可謂千鈞一發(fā)。邱示君手忙腳亂地去找手機(jī),他都來不及看是誰打來的,趕緊按下接聽。“庭深!”邱示君脫口而出,那聲音急促,聽得許庭深心悸。“怎么了?!示君?”許庭深對于邱示君的了解幾乎到了能夠本能反應(yīng)的地步。邱示君說話的聲音、氣息的變化,都能讓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