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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水壺自動斷電,聲音漸小,客廳里“噼噼啪啪”敲鍵盤的聲音清晰起來。趙老師回來了!羅銘遙一下子高興起來,但片刻這個高興退下去,不自覺的心虛讓他腳步緩慢,小心翼翼地往客廳走去。他們最近買了一張新的桌子,放在客廳窗戶邊。羅銘遙覺得有陽光有咖啡的下午,干活更有動力。他走到客廳里,趙彬連頭都沒抬起來,一個眼神也不給他。羅銘遙端起水壺過去,給他面前的被子里倒上水,放好水壺,在他身邊坐下。“趙老師,”他聲音放得很輕,“下午沒和你打招呼出去了,怕你生氣。我去見了錢師兄。”趙彬使勁敲鍵盤的手指停了下來,打開的文檔上,亂七八糟復制的文字還沒改好格式。他看了一眼,鼠標推到一邊,重重地把筆記本合上,伸手去拿水杯。羅銘遙看著他焦躁的樣子,低著頭說:“趙老師,對不起,我今天才明白為什么你生氣。”趙彬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里面剛煮沸的熱水撲到他手上,他燙的手指一松,水杯重重頓在桌上,溢出的水差點把電腦浸到。他卻無暇顧及這些,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慌亂:“他說什么了?他給你說什么了?”羅銘遙幫他擦掉電腦旁邊的水,趙彬卻著急他的回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羅銘遙只好停下來,看著趙彬:“趙老師,他……他說我不適合臨床,他問我要不要跟他去北京發(fā)展。趙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好像只要有你就滿足了,別人對我怎么樣,我一點也沒感覺到。我心里面,只想著你喜不喜歡我,你會不會嫌棄我。我只覺得他是個厲害的師兄,從來沒有想過別的。我讓他誤會了那么久,我覺得很難受;我讓你不安了這么久,我更覺得……對不起,趙老師?!?/br>趙彬放開了他的手,他坐回椅子里,長長地舒了口氣。停了一秒,他起身緊緊把羅銘遙擁抱在懷里。“是我對不起你?!壁w彬說,“有你這么好的男朋友,是我多大的幸運!”不等羅銘遙害羞,他捧起他的臉,溫柔地吻了過去。羅銘遙聯系了師兄師姐,在周老師學生群里發(fā)了自己的想法,周宏斌老師門下弟子都積極相應起來,以前沒有微信,沒有加入群的,全部都拉了進來。他又做了一份很細的“畢業(yè)禮物具體方案”,規(guī)定好了祝福和感謝錄像的時長,把自己的郵箱標出來,然后和大家商量拍集體照和集體錄像的時間,讓更多的人有時間來參加。周宏斌的學生大多還是在C市或者省內工作,知道事情來龍去脈,都愿意抽出時間趕來。省外的大多來不了,但也有幾個準備定好時間請假過來。這樣一算人還不少。羅銘遙干脆就把畢業(yè)謝師宴時間定在那一天。以往的傳統(tǒng),周老師因為門下“人丁稀薄”,一般和其他兩個同樣不太熱門的導師一起辦謝師宴。今年羅銘遙接到兩個同級同學的邀請,委婉拒絕了,搞得周老師還來問他怎么回事。他想著要保密,于是只說因為想私人請周老師表達感謝,所以不和其他人一起辦謝師宴。周老師還批評了他幾下。謝師宴就在六月中尋。當天師門的人聚集起來,全日制研究生、在職碩士博士、還有幾個規(guī)培生,一共竟然有十幾個人,算得上周老師近十年帶學生的見證。所有人先在醫(yī)學院校園集合,在標志性的圖書館門口合影。一起錄像,對著一位師兄提供的航拍儀喊道:“周老師,謝謝你!你永遠是我們的老師!”拍照錄像結束,羅銘遙把各位師兄師姐帶到吃飯的地點,叫上一個師妹去醫(yī)院接周老師,另一個師妹在包間里招呼各位前輩。周老師都還對羅銘遙沒和其他兩個老師一起辦謝師宴有些微詞:“我和兩個老師都是很好的關系,這么多年,從我?guī)W生起我們就一起辦謝師宴,今年突然說不一起了,我都還不知道怎么跟人說。你以后也是要在系統(tǒng)里呆著的,不趁這個機會多和同學老師搞好關系怎么行?何況你一個人出錢請,經濟上也費更多。一桌子就我們兩個,不太像話。”羅銘遙只撓撓腦袋不說話,笑著任周老師數落。到了酒店,打開包間門,周老師停下了腳步。包間里十幾個人,齊刷刷轉頭來看著他,有人喊了一聲“周老師!”,其他所有人都一起喊著“周老師”湊了過來。這些醫(yī)生們,有的都成家立業(yè)多年,有的甚至是自己科室學術帶頭人了,此時此刻在恩師面前,也都只像笨拙的學生,一句“老師”,就是全部的心聲。周老師這才反應過來:“你們……羅銘遙,原來你是演的這一出!”話說完,竟然眼眶濕潤了。多少的話哽在喉頭,全化作了老淚縱橫。女生們敏感得多,已經在低頭啜泣,只有幾個學的更加圓滑的師兄,給女同事們遞紙巾,說笑著帶周老師坐到上座,叫來服務員上菜。這一場謝師宴吃的很盡興,酒席的最后,周老師喝的半酣,拍著羅銘遙的肩膀說:“小羅,我之前確實有過不甘心。我覺得我沒有哪一點比不上別人。我工作四十幾年,治病救人、教書育人,我不愧于病人,不愧于學生??剖易詈笠@樣安排我,我心里不氣都是騙人的。但是今天,我覺得沒有遺憾了。我已經有了這種無愧于人的心境,別的又為何要糾結呢?我有你們這些學生,真的,真的非常幸運!我周宏斌以后,還會繼續(xù)認真做醫(yī)生,認真做老師,認真做人!來,我敬你們,敬你們這些優(yōu)秀的學生!”所有人端起面前的酒杯,一起碰杯共飲。羅銘遙謝師宴的晚上,趙彬正在急診科搶救病人。病人是120車直接送來的,來的時候就是意識障礙。發(fā)病過程不清楚。送病人來的家屬說在家里,只聽見廚房那邊有什么東西倒了,去看時發(fā)現廚房門不知怎么是關著的,開門看到自己丈夫倒在地上,呼喚病人沒有反應,就打了120。意識障礙的病人常規(guī)直接推進了搶救室,趙彬在搶救室給病人查體,那邊病人的妻子守在搶救室門口,緊張地絮絮叨叨:“我們兩個吃了飯,他說今天他來洗碗。我看著他進去的,進去時候人好生生的,他洗碗還和我說話,我坐在飯桌那邊看他,廚房門都是開著的,我去上個廁所,還沒上完,就聽到那邊好大一聲,過去一看廚房門是關著的!你說他洗碗關著門干什么?會不會是有人進去了???是不是有人那個時候偷偷跑進去害的他?”趙彬沒時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