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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光是看到她殺人的駭人樣子,就嚇得魂飛魄散逃開了。 按理說。 她應(yīng)該憤怒,但她沒有。 她應(yīng)該立即殺了他,但她也沒有。 迪希雅只是一臉木然地看著來人,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仿佛他叫罵的并不是自己。 她冷眼看著,不知怎的想到了一個令她討厭的金發(fā)少女,那人生得一雙漂亮的眼睛,嘴里卻顛三倒四地說一些奇怪的話。 [迪希雅,你記得我們曾一起呆在山洞里,我還給你講過故事嗎?] [假如你擁有了信仰,你會一直追隨它的腳步直到死亡嗎?] [那么,你為什么要放棄創(chuàng)世神呢?] 迪希雅只要一回想起來那天下午審訊少女的情景,心里被深深壓抑的某處就忍不住煩躁起來。 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對,自己似乎不該是這樣的。最近一段時間,每到人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看著自己手里的鞭子走神。 她到底是什么時候加入圣靈教的,為什么要加入圣靈教? 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咕嘎——咕嘎!?。 ?/br> 等迪希雅回過神來,已經(jīng)看見叫囂著要殺她的那人,已經(jīng)被尤金剜去了雙眼,掏出了鮮紅心臟,倒在血泊中不堪入目。 尤金的利爪踩在男人的腦袋上,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還手? 迪希雅沒有解釋,只是牽動了一下馬的韁繩。 “拜安城已經(jīng)攻破,明日晚上我會到海因堡,你去回稟圣父吧。” 尤金瞇著眼睛,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片刻,最后頭也不回地飛走了,空中殘留下一片小小的鷹羽。 迪希雅沒有再看這一地狼藉,面無表情騎著馬疾馳而去,后面大片提著鐮刀的黑衣暗衛(wèi)緊緊跟上。 那些亮閃閃的冰冷武器上,都是沾了血光的。 · 宮殿旁的花園。 金色棣棠花海中央,鋪上了新的地板軟墊,滑梯架子上的新漆剛刷好,粉嫩嫩的十分好看。 再放眼看去,什么不倒翁,毛絨玩偶,旋轉(zhuǎn)木馬……錯落有序地安放著,簡直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默克多夫哼著輕松的小調(diào),眼看最后一筆漆也刷上去了,嚴(yán)絲合縫。 他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很好,相當(dāng)完美! 這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兒童樂園。 一群抱著箱子地暗衛(wèi)過來了。 “默克多夫總管,剩下的這些玩具要放在哪里?” 默克多夫放下刷子,回頭看了一眼箱子里堆得滿滿的粉藍兔子,暗金色的眼鏡下,表情有了一絲裂痕。 “之前好不容易在玩具屋里把這些蠢兔子塞完,怎么又運來了一車?” 這是要逼死強迫癥嗎? 暗衛(wèi)頭領(lǐng)搓搓手,有些僵硬地回道:“可是,這是圣父大人的意思。” 默克多夫臉色一黑,他就知道,這肯定又是艾瑟利大人的點子。 誰能想到圣靈教的圣父,會是一個喜歡兔子玩偶的家伙? 看起來那么高冷,殺人不眨眼,卻偏偏喜歡一些奇奇怪怪、可可愛愛的東西。 譬如這些看起來蠢得要死的玩偶兔子。 又譬如,那個叫做溫萊的小女孩。 默克多夫臉更黑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胸悶頭疼,大概是冷風(fēng)吹多了得了偏頭痛。 “先放下吧,等會再敢運兔子過來,我就殺了你們。” 暗衛(wèi)們縮瑟了一下,紛紛放下箱子逃也似的離開了。 “是是是,艾瑟利大人說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車了?!?/br> 默克多夫抱起箱子,雙手戴著雪白的手套,平日里他為了維持風(fēng)度,嘴邊總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現(xiàn)在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要不是艾瑟利大人突發(fā)奇想要建什么“夢中的理想國”,他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負責(zé)給蹺蹺板刷漆。 所謂的理想國,不就是個大型兒童樂園嗎? 居然還特地在花海里開了片空地,艾瑟利果然是個任性的家伙。 前面草叢微動。 “喂,樂園還沒有開放。” 默克多夫非常不悅地走了過去。 他眼前是一個撅起的草莓蛋糕小屁股,一扭一扭,似乎正想往滑梯上爬。 默克多夫一手抱著箱子,一手提起小家伙的粉色吊帶衣轉(zhuǎn)向自己。 小家伙白白嫩嫩的臉蛋上還殘留著甜品碎渣,她不明所以地舔了舔粉唇,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默默——” 默克多夫感覺自己的眉心跳了一下:“溫萊,你怎么跑這來了?” 溫萊完全沒注意到默克多夫的黑臉,反而開心地對他笑了,兩只小手不聽地在空中撲騰。 “抱抱……要抱抱……” “我還要抱箱子,沒法抱著你?!?/br> 默克多夫這么說著,卻冷著臉把溫萊卷進了冰冷的懷里。 他放下箱子,隨手擦掉她唇邊的碎渣,潔白的手套染上了一絲污垢。 默克多夫臉色十分古怪,他平日里最愛好整潔,連艾瑟利都受不了他的潔癖。如今被弄臟了手套,竟也沒有惱怒的意思。 溫萊不舒服地在他懷里扭來扭去:“唔嗚——” 默克多夫收緊了手臂,避免她把自己扭下去。 “艾瑟利大人呢?怎么不陪著你?!?/br> 一說到這個,溫萊忽然眼睛里蓄滿了淚,可憐兮兮地用小手拽著他的衣領(lǐng)。 “艾艾……紅……嗚嗚” 默克多夫緊鎖眉頭,猜不出她的意思。 “紅?什么紅?” 小家伙立即有樣學(xué)樣地做手勢,她先是假裝自己在喝什么,然后忽然一頭栽倒在默克多夫懷里一動不動了。 耐著性子看她來回演示三四遍后,默克多夫終于悟了。 他甚至覺得溫萊小小年紀(jì)露出的精湛表演技巧,很有當(dāng)歌舞劇女主演的潛質(zhì)。 默克多夫抱著溫萊走向大殿,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喊著:“艾瑟利大人,您死了嗎?” 里面立即傳來了男人煩躁冷淡的聲音。 “默克多夫,直言犯上是會被當(dāng)場處死的?!?/br> 男人步伐利落地走了出來,英俊的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盡管表情一臉厭世嫌惡,但看見默克多夫懷里小家伙,還是不可避免地微勾了一下唇角。 哦,還是沾滿番茄汁的唇角。 默克多夫毫無歉意地懺悔:“您說得對,艾瑟利大人。在您處死我之前,我會思考好怎么處理那些該死的兔子玩偶,對了,能順便麻煩您把懷里這個家伙帶走嗎?” 艾瑟利拒絕了他:“不,今天我很忙的?!?/br> 默克多夫微笑:“忙著吃下午茶和睡覺?” 艾瑟利嚴(yán)肅地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過臉。 “其實我在和溫萊玩一個游戲,我假裝被焦糖奶咖毒死,看這個沒良心的小家伙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