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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在奏章上圈圈點點。突然,她的筆停在了一本奏章上。朝政之事絲瓶一向不參與,見舒云慈停筆,她默默退到一邊,給舒云慈足夠的思考空間。江封憫來到執(zhí)行司,岳盈汐正在洗手,見她來了,挑眉道:“你怎么有空過來?難道是被陛下趕出來的?”“喂,云慈才不會趕我。她派我過來問問刺客的情況。”江封憫和她熟得很,也不用人讓,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這個我正要去回稟陛下,正好你來了,我也免得再跑一趟?!痹烙珳愡^來,“跟你說句實話,我還是比較打怵去見陛下的。我一直搞不清她哪句話是真話,哪句話是陷阱?!?/br>江封憫以過來人的姿態(tài)拍拍岳盈汐的肩,“她想挖坑埋你的時候,你最好自己往身上填土,這樣至少還能死得痛快點?!?/br>“切!”岳盈汐可不覺得江封憫比自己聰明。既然江封憫能在舒云慈身邊這么多年,自己也不會混得太慘。玩笑開完了,就該說正事了。岳盈汐取出一份卷宗,“刺客是秦陽王派來的,所有人都是死士。要不是陛下用陰詭功讓他們暫時失去神智,估計等不到將人送進宮就都自殺了。”江封憫皺眉,“秦陽王?誰???”岳盈汐將卷宗往她懷里一塞,“我是琉國人,你問我我去問誰?”兩個人都不清楚秦陽王是誰,只好先把這個問題放下。“你還查出什么了?”江封憫翻著卷宗問。“他們說他們是兵分兩路,一路來行刺陛下,還有一路去了尚德宮?!痹烙@話說完,江封憫就像被扎了屁股一樣蹦了起來。“這話你不早說!”她的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一溜煙跑沒影了。岳盈汐撇嘴,“誰讓你那么多廢話?”江封憫回到熙華殿,進門就道:“云慈,岳盈汐查到有刺客會去尚德宮行刺?!?/br>舒云慈抬起頭,“知道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尚德宮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能親自跑一趟?!?/br>舒云慈方才的奏章就是負責京畿巡防的官員送上來的,說了尚德宮附近最近有一些陌生人出沒,官員怕出問題,所以據(jù)表以奏。江封憫將手里的卷宗放下轉(zhuǎn)身要走,舒云慈跟了一句,“你自己也小心一點?!?/br>江封憫回頭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了?!?/br>刺客去尚德宮自然是要對太上皇遠明帝動手。不過尚德宮的守衛(wèi)并不差,甚至比皇宮之中還要嚴格一些。畢竟舒云慈本身的武功高,真遇到什么情況還可以應付,尚德宮里可就是一群老弱婦孺了。這些刺客本來想偷偷摸進尚德宮搞暗殺的,結果剛一進去就被大內(nèi)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暗殺變成了明殺,后面還有舒云慈派來保護的人,這些刺客就只有逃命的份了。結果這些人還沒跑出去多遠,就看到天上下起了雪。刺客們?nèi)滩蛔〖娂姶蚱鹆撕?,現(xiàn)在明明是九月份,怎么可能下雪呢?然后他們就看到了江封憫。一人一槍站在那里,莫名有一點酷酷的感覺。江封憫的旋翎槍揮舞起來,這些刺客都只有望風而逃的份。寒冰真氣彌漫在天地之間,這里的荒郊野外,江封憫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寒氣會凍傷無辜路人,使用起來更加肆無忌憚。大內(nèi)侍衛(wèi)趕到的時候,刺客們都被凍成了冰雕。江封憫手一揮,“帶回去交給執(zhí)行司。”侍衛(wèi)們只好回去趕了馬車,將這些冰雕都放在馬車上趕回皇宮。江封憫還在后面喊:“小心?。e把胳膊腿碰掉了,接不回來的。”她沒有跟著侍衛(wèi)們回宮,先去了尚德宮,確認宮中的主子們沒有傷亡后,這才回到皇宮向舒云慈復命。寢殿里,舒云慈看著岳盈汐的卷宗,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服侍的絲瓶都不敢輕易弄出聲音。“秦陽王居然會派刺客來行刺朕和太上皇,他真的不要命了嗎?”舒云慈冷笑。絲瓶的本事在于記憶力好,岳盈汐和江封憫都不知道的秦陽王,絲瓶卻是知道的。秦陽王舒景程是遠明帝的堂弟,舒云慈的堂叔。這關系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太近,所以被封了郡王爵位。封地位于西北苦寒之地,實在說不上什么恩寵。自從舒景程就番以來,一直謹小慎微,遠明帝在位時對他的恭謹態(tài)度非常滿意。如今舒云慈繼承皇位,舒景程開始還很恭順,但是后來舒云慈改革不斷,隱國又遭三國圍攻,在舒景程看來,這完全是舒云慈造成的。做個守成之君不好嗎?為什么要折騰出這么多幺蛾子?其實不僅是秦陽王舒景程,朝廷中的很多舊臣就在懷念遠明帝在位時的景象,大家做點事,攀攀關系,誰都不得罪,朝廷上下都是一片和諧,多好。“傳旨,即刻召秦陽王入朝?!笔嬖拼纫稽c都不介意殺雞儆猴。別看舒景程是她的堂叔,她動起手來向來都是六親不認的。江封憫回來說了尚德宮的情況,舒云慈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江封憫想起岳盈汐提到的秦陽王的事,提醒道:“你要小心秦陽王,這些刺客都是他派出來的。”“我已經(jīng)召他來朝,就不知道他敢不敢來了?!笔嬖拼认氲絿覄倓偞蛲暾蹋绻@會兒出現(xiàn)內(nèi)亂,免不了還是百姓受苦。但是她的性子從來都不會受制于人,如果秦陽王真的有貳心,就算要出兵平叛,她也絕對不會含糊的。事實證明,秦陽王不僅來了,而且來得比舒云慈想得還要快。舒云慈在皇宮里接待了這位堂叔,秦陽王的態(tài)度卻十分倨傲。面對舒云慈拿出來的人證物證,他認了派人行刺的罪。卻道自己都是為了隱國的未來考慮。女子為帝本就不對,所以隱國才多災多難。他不僅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奉勸舒云慈盡快退位,將皇位讓給其他人,這樣隱國還有救。舒云慈都被氣樂了。“秦陽王,你是真的以為朕是個好脾氣的人不成?”秦陽王冷哼一聲,“自古忠言逆耳。本王既然敢來,就沒想著能夠活著回去。陛下若是想要殺我,下旨便是。但是我在秦陽經(jīng)營多年,那些人是不會放過陛下的。”舒云慈才不和他多說廢話,更不接受他的威脅。她揮手,就有大內(nèi)侍衛(wèi)上來直接將秦陽王捆了。“交給刑部,召武尚杰進宮。”舒云慈看著破口大罵的舒景程被拖走,不禁皺起眉頭。“怎么了?”江封憫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秦陽王一向謹小慎微,我見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什么如今的秦陽王如此狂妄?他憑什么?”她想了想,立刻派人前往秦陽去查看那里發(fā)生了什么變化。武尚杰進宮,舒云慈交代他派人去處理秦陽的事情。如此雙管齊下,終于查出了一些事情。秦陽當?shù)刈罱荒昱d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