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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你啊。剛才那不是……怕你揭穿我是誰嗎?” 嵇允盯著她:“之前在馬家坡,你究竟一聲不吭去了何處?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這可怎么解釋啊。俞鹿顧左右而言他:“哎呀,你別問了,反正我就是有點悶,所以跑了。這跟你解釋不通的。總之,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想跟著都督去找你,順便去舒京找我爹娘而已?!?/br> 嵇允眼眸一暗。 因為覺得悶,厭煩了,所以離開了他。 聽起來荒謬,卻似乎也真的是這個任性的郡主做得出來的事。 不過,她在蕭景丞的面前,似乎一直是少年的身份。 換言之,他們兩人之間,相處那么久,應(yīng)該是沒有做過超越界限的事的。 所以,她的真正性別,才能不露餡地隱瞞至今。 嵇允閉了閉眼。 他岌岌可危的理智,竟因為這一個發(fā)現(xiàn),就安分地蟄伏回了原位。 至于她這幾個月內(nèi)發(fā)生的事,可以之后再細問。 關(guān)鍵是,要將她帶回自己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他的心,才不會彷徨不安。 “……罷了。”嵇允吁了口氣,握住她的手:“等溧城安頓下來以后,我就會動身回原鄉(xiāng)。到時候,我會和都督說清楚,將你帶走。你有什么說不清的隱情,我們路上慢慢說?!?/br> “我才不要呢。”俞鹿卻不樂意的站了起來,從他手中抽出了手,還背在了身后:“我要跟著都督?!?/br> 嵇允怔怔地看著自己猝不及防地再一次空了的手心,臉色漸漸地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可知道,蕭景丞對俞家之人,恨之入骨。若你被他發(fā)現(xiàn)了身份,又沒有我在身邊,你知道自己可能會有什么下場嗎?” 可還別說,俞鹿也是覺得跟著嵇允混比較安全的。 蕭景丞的人是不錯,但是,她的身份、他的家仇,橫亙在了彼此中間,遲早會出大事。當初在佛安寺救他的事兒,他是昏著的,她也沒留下證據(jù),就算想“挾恩圖報”,也沒法子。 不過,主線劇情如此要求,俞鹿也不能反抗,只好撓了撓頭,絞盡腦汁地形容蕭景丞的優(yōu)點,增強說服力:“可我覺得都督很好呀,長得好看,人厲害,對我也好。我還挺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 嵇允握緊拳頭,越是聽,就越覺得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妒火,在燒著他的理智。他捂著腹部的傷口,忍痛站了起來,壓抑著滿心的不甘和妒火,冷冷開口:“你知道我會護著你,而他可能會殺了你。你也寧愿跟著他?我究竟哪里比不過他?你跟他不跟我?!?/br> 第65章 第三個黑化男主23 “我不是這個意思呀。”俞鹿慌忙擺手, 端水大師上身,誠懇地說:“真的,嵇允, 我也很喜歡你的……” 她的目光下落, 在嵇允的白衣上一停, 忽然發(fā)現(xiàn)他捂著的地方, 腰帶上滲出了一團暗紅的陰影,頓時驚呼:“你流血了!” ——因為情緒激動, 再加上被俞鹿一手肘打中了, 嵇允還未完全恢復(fù)好的傷口,綻裂了。 處理傷口是沒有麻藥的, 軍醫(yī)為嵇允拆開了布條, 里頭的傷口分外觸目驚心。俞鹿不敢妨礙大夫忙活,既愧疚, 又心虛, 就絞著手,站在了床頭。 剛才聽大夫的話, 原來嵇允這個位置是被捅傷了,當時流了不少血,人也在鬼門關(guān)走過了一遭。幸虧沒有捅中臟器, 才沒有釀成更壞結(jié)果。 如今的傷口才長合不久,他就縱馬跑了那么遠的路,本來就很不利于傷口復(fù)原了。剛才還被她打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可不就裂開了么。 嵇允靠在床頭,衣衫打開了, 露出了蒼白結(jié)實的肌理。他本來就不是羸弱之人, 這幾個月還一直跟著叛軍征戰(zhàn)的步伐, 哪怕不上前線,身板也比之前更結(jié)實了,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模樣了。 嵇允側(cè)開了頭,沒有盯著大夫處理傷口。俞鹿在被子上,拉住了他的手,耷拉著頭:“你是不是很疼?。繉Σ黄鸢?,我不知道你是受傷而不是生病?!?/br> 嵇允眼眸深處,微微一閃。 慢慢地,他垂下了眼,看著一邊,長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陰影,罕見地展示出了脆弱的表情:“是有點疼?!?/br> 他都說疼,那一定是很疼了。俞鹿糾結(jié)了一下,將自己的手塞進了他手里,說:“那你抓住我的手吧,要是疼了,就使勁捏我好了?!?/br> 嵇允果然立刻就握緊了她的手。 只是沒有捏疼她來泄憤,只是緊握住不放。 等大夫?qū)⒖噹Ы壓煤?,嵇允才將頭轉(zhuǎn)回來,說:“有勞大夫了?!?/br> “嵇先生,雖說您年輕,恢復(fù)得快,可也要愛惜身子?!贝蠓蚴帐傲藮|西,委婉地說:“再這么不重視傷情,糟踐身體,老了是會遭罪的?!?/br> “大夫,我送你出去吧?!庇崧蛊鹆松恚瑢⒋蠓蛩统隽舜箝T。正好,就與聽說了消息后,急匆匆趕過來的蕭景丞打了個照面。 蕭景丞進來時,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覺得在這里看到她很不可思議。 不過,他始終還是更關(guān)心嵇允的傷勢,沒有停留,直接與俞鹿擦肩而過了。 房間的地上,到處散落著染血的布條,下人們端著水面被染成了淺紅色的銅盆,收拾了一番后,快速走了出去。 床帳中,嵇允還倚在床頭,見到蕭景丞,作勢要起來。 “行了,你就躺著吧?!笔捑柏┦疽馑挥闷饋?,眉宇間,仿佛籠著一層寒意:“怎么弄的?中午時不是還好好的嗎?侍奉你的下人呢?” 嵇允是他起兵的一員大將。不,應(yīng)該說十個武將也抵不過他的一個腦子。重要的程度毋庸置疑。 跟了他幾個月,俞鹿還是第一次在蕭景丞的臉上看到這種隱隱帶著煞氣的冷酷和——殺意。 嵇允不著痕跡地看了臉色蒼白的俞鹿一眼,說:“你不用動那么大的氣。是我夜晚睡不著,屏退下人,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不小心撞到了樹上,傷口就裂開了?!?/br> 蕭景丞的臉色稍緩,語氣卻還是帶著責備:“既然不舒服,你出去走就該叫人陪著你?!?/br> 說著,他忽然想起了俞鹿,回頭問道:“陸陸,你又怎么會在這里?” 嵇允替她答了:“我撞到樹時,她……你的小廝恰好路過,將我扶到了此處?!?/br> 俞鹿怔了怔,下一秒,點頭如搗蒜:“對,對對?!?/br> 嵇允自己這樣說,蕭景丞并沒有懷疑。他考慮了下,就說:“你這傷口二次裂開了,從明日起,就留在這安心養(yǎng)傷吧,之后和我一道上路。別想著回原鄉(xiāng),折騰來折騰去的了。別說是騎馬,就算是坐馬車,回到原鄉(xiāng)你估計也沒了半條命了?!?/br> 嵇允對這個安排沒有意見。 本來,在叛軍分流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