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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螳螂伙伴們的歡呼與期待。它們渴望著狩獵,他也是。對方明顯感受到了他的攻擊欲望,無聲地比了個手勢,所有人都做好了射擊的準(zhǔn)備。“等等。”一道聲音傳來。警官愣了愣。顧鉞從身后的小房子出來,揮揮手:“把槍放下吧,”他走到顧九嶸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是和我一起的。”作者有話要說:顧九嶸:說來你可能不信,那是我媽=。=☆·迷案顧鉞摟著顧九嶸,略帶強硬地帶著他向屋內(nèi)走去,一言不發(fā)。他態(tài)度如此,外頭警察便放低了槍口。顧九嶸還是恍惚,渾身的燥熱在見到顧鉞后消退了不少,理智重新占據(jù)上風(fēng)。他很確定,這不是因為見到了熟人,而是身體趨利避害的一種本能,遇到強敵暫時的一種回避。畢竟打那幫警察他勝算很大,面對顧鉞就完全不一樣了。顧鉞感受到了他過高的體溫,低聲說:“生病了?”“……大概吧?!鳖櫨艓V含糊其辭。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以后生病了,直接找老李?!鳖欍X說,“但你應(yīng)該沒有那么老實,這次單純是知道生病了,乖乖出來找我吧?”“剛好……逛到了這邊而已?!?/br>顧鉞嗯了聲,不置可否:“待會我們再好好聊聊這個話題。”顧九嶸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只是在有外人時,那種惡劣的憤怒還是比較克制的。剛進(jìn)屋內(nèi),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顧九嶸早在外頭就聞見了,只是突然那么強烈,有點承受不來。他別過臉,好一會才緩過來。不出他意料的是,屋內(nèi)有一具爛掉大半的尸體。最近新聞不斷在報導(dǎo)連環(huán)謀殺案,提醒居民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可兇手遲遲沒找到,所有人都在抱怨。顧九嶸知道,肯定執(zhí)政者派了很厲害的人在查這個案子,但他沒想到是顧鉞。“乖乖待著,別動任何東西。”顧鉞說,眨眼又蹲回尸體前,仔細(xì)研究。顧九嶸本來不想管閑事,直到他看到尸體上的傷口,猶豫片刻后說:“……這是螳螂干的吧?”顧鉞瞥了他一眼:“對?!?/br>于是顧九嶸就知道為什么,遲遲破不了案了。每個星球上都裝有意識屏蔽器,專門阻攔蟲王的思維,只要屏蔽器沒被破壞,進(jìn)入星球范圍里的蟲族就是一團散沙。屏蔽器如果壞損,就會引起全球性的警告,而顯然他們并沒有收到。難道除他以外,還有人能cao控蟲族?顧九嶸下意識又摸了摸戒指。如果有,那人多半也是“碧空”出身的。改造他這枚戒指的,是當(dāng)時“碧空”里的一個科學(xué)家。那科學(xué)家被當(dāng)做瘋子,連其他“碧空”的人都嘲笑他。他幾乎一生都在研究蟲族,想要找到人類能夠控制蟲族的方法。當(dāng)時顧九嶸得罪了一個強敵,幾日后就要被迫應(yīng)戰(zhàn),迫不得已只能相信他,沒想到戒指出來以后真的能命令螳螂。可惜那老科學(xué)家瘋瘋癲癲,不久后就死了,甚至沒知道自己成功的消息。顧九嶸是感激他的,要是沒有螳螂,他活不到今天。現(xiàn)在另一種可能性擺在他面前:也許老科學(xué)家還有另外的產(chǎn)物,他不是唯一那個幸運兒。他沒把這些話告訴顧鉞,不想給自己惹上平白的懷疑。在屋內(nèi)閑著無聊,他又湊近看了死者身上的傷口。旁邊負(fù)責(zé)掃描的醫(yī)生看了他一眼,沒阻攔。傷口看上去很奇怪,不是正常螳螂會揮砍出的痕跡。顧九嶸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從屋頂?shù)牧押劾锱袛喑?,螳螂是從一道破損的裂痕里鉆進(jìn)來的。蜷縮著身子,對螳螂來說不好發(fā)力,如果一擊沒致命也正常。可這不能解釋,為什么死者背部會有那么多傷口,螳螂永遠(yuǎn)優(yōu)先的攻擊目標(biāo)都是眼睛和咽喉。顧九嶸趴在地上,看地面的塵埃。這里空氣不好,塵埃還在上下浮動,最后堆積在地面成了薄薄一層。這場謀殺過了一段時間了,好在,沒有久到痕跡完全看不出來。不同深淺的腳印,清晰地被他在眼中捕捉。死者是背對著裂痕的,所以螳螂跳上了他的肩膀,利爪勾出了三四個深深的血洞。螳螂的體重不輕也不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短暫失去平衡。從腳印可以看出,他從初始位置狼狽地轉(zhuǎn)了半圈,才保持住平衡,繼而雙手胡亂地?fù)]舞想甩掉肩上的螳螂,也許還試圖拿東西去砸,證據(jù)就是手指上不同程度的切割傷,和尸體旁邊碎了一地的花瓶和相框。不知為何,光看那一道道死板的痕跡,顧九嶸卻覺得自己能推斷出整個過程,能看見花瓶以何種角度被擊碎,相框又是怎么被拿起又甩出……受害者穿著皮鞋,想象的畫面中,就連鞋跟在掙扎里與木地板相撞的響聲、他的慘叫混著螳螂的嘶嘶聲,顧九嶸好似都能聽到。或許根本沒有“推斷”,所有復(fù)雜難辨的信息毫不費力地聚在一起,他就是知道了。血淋淋瀝瀝滴了一地。等受害者去廚房拿刀具的時候,傷口已經(jīng)很重了,血液在走過的路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在這個過程里,他被螳螂的利刃戳穿了后心。顧九嶸再次把整個現(xiàn)場看了一遍。在死者能夠著、包括他能投擲物品的最遠(yuǎn)范圍里,沒有一件是能有效制止螳螂的,都太脆弱了。也就是說,他前胸到頭部沒有東西遮擋。這就解釋不了,為什么螳螂沒有直接扎穿他的喉嚨,尤其它還處在身后這種優(yōu)勢位。盡管時間充足,螳螂沒有享用自己的獵物,尸體上沒有一點點多余的咬痕。那頭顧鉞差不多也結(jié)束了這晚的調(diào)查,走過來和顧九嶸說:“走吧?!?/br>他們走出了腐臭的小屋。顧鉞一言不發(fā),似乎還沉浸在這個案子里。他們從錯落的居民區(qū)穿過,顧九嶸忍了又忍,終于沒耐得住好奇心,問:“他是拿什么東西擋住螳螂的?”“……擋住螳螂?”“是啊,”顧九嶸不信他們連這點都沒查出,“就是在打斗里,他拿什么擋住了脖子?”顧鉞沉默了一會:“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顧九嶸說:“我剛才不是在地上趴了一會么,那里灰大,還能勉強看出腳印?!彼_始懷疑顧鉞的真實水平了,這都要問,難怪查了那么久沒查出兇手。顧鉞說:“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br>“看不出什么?”“灰塵,”顧鉞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是我們通過儀器分析出來的。要推斷出你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