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9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之懶人養(yǎng)尸、刪號重來還是妖艷賤貨、頭號玩家、我想握緊你的手、我和人魚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種田擼喵養(yǎng)崽崽、大師兄嘴里沒一句真話、佞臣不好當(dāng)、功成身退后系統(tǒng)死了、今天的我依然能量滿滿
上去像是被人打的。左自明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指揮官,雖然職位不大,但也不該這么傷心落魄。顧九嶸默默盯著他。左自明得到權(quán)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葉家那幾個人給送上法庭。那時的他復(fù)仇心切,甚至把葉正青與此事毫無關(guān)系的父母,還有其他的葉家人也定了重罪。葉正青臉上猙獰的傷痕就是他留下的——葉正青本來也該死在他的手上,卻僥幸活了下來。但是現(xiàn)在的左自明,顯然還沒有狠絕到那個份上,深夜哭得像條喪家之犬。數(shù)分鐘過去,左自明終于注意到了面前那個陌生來客。他抬眼,含糊不清地問:“你、你誰啊。”聲音還帶著哭過的沙啞。“……抽煙不?!鳖櫨艓V把那光膀大漢給的一包煙,推到左自明面前。左自明毫無戒備,扯開包裝拿出一支煙。他醉得厲害,叼著煙,打火機(jī)摁了幾次才打著。橙紅火苗跳躍著,他醉醺醺地低頭去夠。“好煙?!彼l(fā)出了一聲嘶啞的感嘆。他剛結(jié)束一整天的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他比任何人都要拼命,可以在訓(xùn)練室里熬過數(shù)天時間。顧九嶸看著他這幅樣子,內(nèi)心只有陰暗在滋生:就這樣一個如此不堪、癡迷煙酒的人,害死了顧鉞,cao控了聯(lián)盟。左自明此刻越落魄,越缺乏反抗葉家的勇氣,就越顯得之后的行徑可鄙,猶如跳梁小丑奪去英雄的盛名。顧九嶸的同情心本來就少,不會分這種人一杯羹。他剛剛路過吧臺的時候,順手抄了一把小刀。他本來就擅長使用這種武器,只要想,左自明能悄無聲息地死在座位上,死在醉生夢死的酒精和煙草中。便宜他了。但是刀刃上反過一抹寒光,他即將出手的那瞬間,熟悉的崩塌壓迫感再次傳來。這次顧九嶸并不在乎,仍執(zhí)著地把刀往前頭送——“……”隱約間,熟悉的聲音傳來。顧九嶸一愣神,卸了力。他好像聽見了……顧鉞的聲音。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下秒以后略微清晰些的聲音傳來。他聽見顧鉞焦躁道:“你能聽得到么?!顧九嶸!顧九嶸!”顧九嶸一頭霧水,難道自己真的在做夢?他試探性低聲回答:“嗯?!?/br>顧鉞卻根本聽不見,像是隔著朦朦朧的水面,他的嗓音又開始模糊:“你就在那安分待著,我會想辦法把你帶回來。許飛揚知道這件事情,他說別做任何會導(dǎo)致幻象不穩(wěn)定的事情,否則虛假星都會一起崩塌,它們是一體的……還有你的戒指……”聲音完全消失了。顧九嶸又叫了幾聲,卻再也聽不到回應(yīng)。他下意識伸出手來打量著,自己是和許飛揚一樣,變成了精神體的形式么?面前的左自明,已經(jīng)快把半支煙抽完。他把酒瓶往顧九嶸面前推了推,醉眼惺忪:“來,小兄弟和我一起喝啊,呃,我請你——”顧九嶸正心煩意亂,沒接過來,拿了瓶新的烈酒過來,對老板指了指左自明:“記在他的賬上?!?/br>烈酒涌入杯中,有著琥珀色的漂亮色彩。顧九嶸一飲而盡后又添滿,盯著左自明。陰沉沉的殺意仍在醞釀,若是沒有顧鉞那一番話,刀早該啃噬這人的心臟了。一整個晚上左自明都在半夢半醒間,喃喃自語,一口一個“小兄弟”叫著顧九嶸。他大概平時從來沒說出過這些話,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他講葉家收養(yǎng)他的父母,不論他爬到了什么位置上,他們都覺得他還是當(dāng)年跟在身后乞討的、臟兮兮的小屁孩。他講他明明很有天賦,為什么總會被其他人壓過一頭。為什么別人生下來就錦衣玉食,他就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害怕一沒有天賦便被拋棄。為什么自己明明已經(jīng)長大了,葉家的陰影還死死跟著他,永遠(yuǎn)不會散去。為什么他還會把那些人當(dāng)成親人,渴望一次父母兄妹的贊揚。“為什么都是我……”他喃喃道,臉上滿是淚痕,抽噎了兩聲,“這太不公平了啊……我明明、明明真的很努力了……他們都不拿正眼看我……”他伸手去抓顧九嶸,“你、你真是個好人……呃、好久沒人聽我講話了……”悲歡并不相通,世界上沒有那么多感同身受。他哭得涕泗橫流,聽眾卻漠然冷靜。顧九嶸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盯著他一會,起身走了。如果不能殺死左自明,那么就去警告顧鉞吧。他要阻止這一場悲劇,在一切發(fā)生之前。他順著凌晨四點的街道走下去,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顧鉞在哪。夜晚時這城市里的燈光,遠(yuǎn)遠(yuǎn)沒有星都來得繁華明亮,許多小巷角落還堆著垃圾,流浪的貓狗仄仄地覓食,見到他走進(jìn)瞬間躥得沒影。顧九嶸走在昏暗的道路上,抬頭望去。這會倒是能見到澄澈的天空了,點點星光在深藍(lán)中閃爍,是他永恒渴望的天地。掙脫引力,飛往浩瀚的穹宇,死在一切誕生的地方,身軀化作星塵,正如無數(shù)億年之前。顧鉞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在仰望同一片星空呢?顧九嶸就這樣在城市里游蕩了大半天,并沒有刻意尋找顧鉞,腳步卻也沒有停下。顧鉞的家鄉(xiāng)、顧鉞心心念念的蔚藍(lán)星球,沒有他想象中的美好明亮,也并不完美,但是走在其中深吸一口氣,這星球特殊的氣味灌入胸腔,溫暖而親切。他隨手撫摸過墻壁,很粗糙很冰冷,卻意外地不令人生厭。又過了兩個小時,天邊隱隱翻起魚肚白。又是一段時間,霞光金燦燦地淹沒一切,早起者逐漸將街道擠得熱鬧,整個城市從黑夜懷抱中蘇醒。顧九嶸的腳步站停。他身處一個巨大宅邸的面前。這里很眼熟,他記得在顧鉞書房里的一張畫上,就是這樣的場景。當(dāng)時他不明白,顧鉞為什么要專門保存這樣一幅畫,現(xiàn)在卻突然明白了。這鮮花錦簇的花園盡頭,是顧鉞的家。顧九嶸從圍墻的后頭翻了進(jìn)去,穿過花草樹木到了宅邸旁邊。才沒走多久,他就在花園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年少時的顧鉞坐在一個亭子里,低頭看著一本書。在這瞬間顧九嶸的呼吸幾乎停滯了。這種感覺太過奇妙,就像是他終于,又向顧鉞的過去走了一步。他站在原地,顧鉞注意到了他,抬頭說:“你……是林先生么?”顧九嶸沒空管那林先生是誰,這種時候點頭便是了。顧鉞笑了笑,眉目是同齡人沒有的少年老成,還有某種微不可查的傲氣——并不令人生厭,反而更襯得他獨特。無法磨滅的鋒芒與才華,將在接下來的數(shù)年演繹他注定不凡的一生。他這時的面容年輕不少,身子骨還沒完全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