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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溜……” 鐘白嘖嘖擺手,“你可先擦擦嘴角的口水吧!” 趙既懷自后走近了那人堆,卻見紫色衣擺邊上遺落著一幅字報,齊整大字寫著:我大師兄,人帥且強! 誠摯尋友,非誠勿擾! 鐘白…… 男人站在她身后,眉眼沉黑得猶如能滴出墨來,眾師兄弟們嚇得落荒而逃。 唯獨鐘白還傻傻挽留,“別走啊師兄們,大不了條件放低點啊 大、大師兄……” 望著眼前鐵青的面孔,鐘白怔了兩秒,認真思考自己有無辯解的可能,很快得出結(jié)論:無。 “大師兄??!我錯了! 饒是重活一世,她這迅速倒地抱大腿的姿勢還是做得一氣呵成,流暢完美。 “鐘白……”趙既懷咬牙切齒,劍眉倒豎,眸底翻騰著慍怒。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第3章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暮色將歇,白鴿亂叫,夾雜著少女嗚哇的哭聲。 鐘白假意哽咽了兩聲,終覺得不該當著大師兄的面揭穿人家的秘密,便委婉道:“大師兄,我都知道了……只要大師兄喜歡,我都支持你!” 趙既懷:? 鐘白掙扎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就,二師兄都告訴我了,你、你不喜歡我這樣的?!?/br> 趙既懷顯然一愣,很是意外地哦了聲:“那我喜歡哪樣的?” “就、”鐘白為難地垂下眼,“就是二師兄那樣的嘛!” 非要她暗示得這么明顯嗎! …… 若是可以,趙既懷真想拿把榔頭敲開她的腦瓜,看看里頭每天都在想什么。 他冷著臉站在蒼茫高臺上,無言良久……最后一把扛起腳邊那人,不由分說地往回走。 “等一下,大師兄,那張大字報還沒拿——” 趙既懷面色一沉,“你還敢提那字報。” …… 鐘白覺著,自己明明是在幫大師兄尋覓良人,卻落了個被鎖入房中不許吃晚飯的下場,定是她用錯了方法。 大師兄最是低調(diào)之人,這種隱私哪兒愿意這般大張旗鼓地讓人知道呢? 也是,怪自己考慮不夠周到。 “咕……”叫了一下午的白鴿敬業(yè)地嗚咽了聲,深覺得仙君將這任務分給它是在公報私仇。 鐘白瞥它一眼,確信:嗯,這鴿子一定不靠譜! 接近戌時,天色已暗。 趙既懷終是于心不忍,在小廚房那兒拿了些糕點給鐘白,她這會倒是老實本分,乖巧認錯,還向他保證以后斷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了。 想來,汪嶺與她說的話該是個誤會吧。 飛羽殿前的廣場上燈火通明,好不熱鬧。 飛云峰的弟子們平日里不便下山,每月十五,便在此處搭臺兜售二手貨物,或以物易物。 趙既懷正要回自己住處,路過此處,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背影,是汪嶺。 正好,過兩日師傅出關(guān),有些事情要與他交待。 汪嶺停駐在一處攤子前,想著今日對小師妹說的一些話確實狠心了些,怕是傷了她的心,這會便買個胭脂給她賠罪吧。 趙既懷走近時,只見汪嶺拿著兩盒粉紅胭脂喃喃自語:“這個好看嗎……還是這個好看吧……” …… 他把汪嶺叫到了角落,神色復雜。 “我……我不喜歡你這樣的?!?/br> “……” 汪嶺:? 鐘白怕黑。 那人曾極盡溫柔地哄她: 莫怕,往后每一個夜晚都有朕陪你。 呸!這龜孫。 而后,每個她孤枕難眠,獨守空殿的夜晚,他在哪兒? 他宿在柳嬪、鄭嬪、高貴妃、安答應那兒,且個個都有他的迫不得已和苦衷。 提起褲子說話就是硬氣。 長夜漫漫,鐘白無心睡眠,索性拿了長鞭走到殿前指尖拂過這金紫交替的細巧長鞭,鐘白有些恍神。 這鞭子是她十歲生辰那年,大師兄送她的生辰禮。這鞭子以西海良木作柄,蟒山赤尤作皮,據(jù)說這一條鞭子就能買下南駱的一座城。 她拈了拈指尖,仿佛揩下了一層塵埃。臉上的表情在黑夜中顯得不太分明。 殿前寂靜無聲,唯廣場四周的夜燈被一道道凜冽的鞭風震得搖晃,月色皎潔,將黑夜鍍上了一層銀輝,襯得少女的臉更為清冷驚艷。 一片靜謐之中,突兀的聲音驟然傳來,“好鞭法!” 鐘白渾身血液都頃刻凝固。 …… 這聲音,她刻骨銘心。 只一瞬間的慌亂,她退后兩步,冷聲,“你是何人?” “師姐勿怕,我是回來取落下的劍的?!蹦侨穗[蔽在石碑后的黑暗中,輕笑著與她揚了揚手中劍,“師姐舞得真好?!?/br> 鐘白冷冷凝視著黑影,沒有應聲。那人見狀,倒也未作糾纏,只說了聲再會,便無聲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片刻后,她抬起頭,屋檐下的白鴿也雙目滾圓地回望著她,默然肯定了她心中所想。 沈煜川…… 她握緊了手中金鞭,發(fā)白的骨節(jié)被擰得生疼。 烏云起,將月色微微蒙了一層薄紗,將星星完全隱匿了起來。 一陣腳步急促,大門猛然踹開。 鐘白正跨步?jīng)_進去,便聽見耳旁一聲呼嘯,長劍刺來,她矯捷側(cè)身,堪堪躲過那凜冽劍勢。 “大師兄,是我!”少女身上獨特的香味將他撲了個滿懷。趙既懷收劍,驚訝,“鐘白?” 她緩了口氣,“大師兄,沈煜川闖進飛云峰了?!?/br> “沈煜川?”趙既懷皺了皺眉心,打亮了屋中燈火,卻見紫袍少女握著金鞭,身子僵直,小臉煞白,“發(fā)生什么了,可是他欺負你了?” “不、不是,方才我在寶仙殿外遇見他了?!?/br> 趙既懷頓了下,“夜色沉黑,你可是認錯人了?” 鐘白著急,卻又不能直說她對這聲音有多熟悉,“不會的,我聽得真切,那人竟喚我?guī)熃?。可我哪有師弟??!?/br> 趙既懷默了兩秒,忽然輕笑,“叫你師姐的就一定是沈煜川嗎,許是哪個師弟睡迷糊了,將你認錯了…” 他攬過鐘白肩膀,溫熱的掌心在她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聲音中帶著他特有的溫柔,像一根羽毛,輕飄飄地撫慰了鐘白心中慌亂,“…何況我申貼都還未下發(fā)回去,他縱使是急了,也不該此時上山的?!?/br> 這會鐘白的情緒也穩(wěn)定了些,她點了點頭,“嗯!許是哪個小師弟覬覦我吧!” “……” 趙既懷微不可查地瞇了瞇眼。 “那我就先回去啦?!辩姲酌嗣竽X勺。 方才是她太著急了,想都沒想就跑來尋大師兄,且不說沈煜川早就離開了,縱使抓到他了,他貴為太子,又能拿他如何,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