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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了片刻,猛然推開她來,兩頰微露緋紅,怒斥:“鐘白!你不要太過分??!” 說著,她長劍一揮,風(fēng)如虎嘯,直向鐘白劈來。 鐘白卻是不躲,只噙了一抹微笑,深情凝望著那人雙眸。 果然,劍風(fēng)略略偏了些,堪堪擦肩。林嬌嬌氣得跺腳,罵道:“你是不是有病??!你還手??!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有東西嗎!” 卻見鐘白真摯地點了點頭,“確實有點東西。” “???什么東西?” “有點可愛?!?/br> 林嬌嬌一愣,滿臉通紅。 “神經(jīng)??!” 她罵罵咧咧地走了。 第6章 有只鴿子暗戀你 竹葉瑟瑟,驚鳥四起。兩抹縹緲青色輾轉(zhuǎn)起伏,料峭劍風(fēng)劃過魚肚白的天際,掀起一陣陣青浪卷過林稍。 綠葉飛卷,舒爾落下。 “咦,那不是大師兄嗎?對面那人是誰,竟敢和大師兄打?不要命了?” “不知道什么人,應(yīng)該是新來的吧。呵,初生牛犢不怕虎。今晨大師兄百忙之中特地抽空來劍臺指導(dǎo)我們,這家伙倒好,仗著自己在外頭學(xué)了些本事,上來就敢越級挑戰(zhàn)大師兄了,也不看看大師兄是誰!” 劍臺邊圍了不少初級弟子,目目皆緊盯著劍臺邊竹林上翻飛的兩道身影。 “刷”地一聲,碧綠劍尖抵到沈煜川的喉間。 咫尺停下 “好!!” 一片驚呼喝彩。 趙既懷收劍負(fù)手,眼神淡淡地瞥了對面的人,只見那人面色未見慌亂,衣袍卻十分凌亂,袖口處還多了幾道劃口。 他堪堪退后兩步,瞳中有驚訝陰沉,卻并未有休戰(zhàn)之意,運劍復(fù)來。 劍臺邊上一小胖子驚道,“他怎么還上啊,不要命了嗎?” “不對,你看對面那個,劍勢怎么忽然強了起來!” 那人面色不善,眼中噙著一抹陰翳,以指覆劍,腳尖輕點,飛掠而出。 再出手時,刀刀凜冽,與方才節(jié)節(jié)敗退的模樣判若兩人,儼然是剛剛隱藏了不少實力。 而另一道俊逸挺拔的身影卻不再進(jìn)攻,身形詭譎,只一眨眼,便從竹林之上閃到劍臺,靈巧地躲過陣陣劍風(fēng)。 “大師兄怎么不打了?怎么回事,怎么還給反過來了!”那小胖子仰著頭,十分焦急。 “大師兄那是為人秉正,不恃強凌弱,懂不?” 聞言,那小胖子回過頭,少年劍眉星眸,墨發(fā)盡束,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他倚靠在柱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場上。 大師兄劍術(shù)無雙,就憑區(qū)區(qū)沈煜川,也想和大師兄抗衡,癡心妄想!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場上風(fēng)姿卓絕的男人,忽神色一頓 大、大師兄看過來了??!他看過來了!! 劍臺俊顏之上面無表情,可深邃眼瞳之中,卻似乎有別的意味在…… 少年不明的眨了眨眼,沉思片刻,眼前一亮。 知道了! ▽ 這里煙霧繚繞,靜謐異常。 似乎所有東西都被蒙在靜止的時間中了,她甚至連自己的手腳都尋不到…… 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有一道縹緲的聲音緩緩傳來。 這聲音似乎來自遙遠(yuǎn)的距離之外,但字字句句又清晰地仿佛就貼在她耳邊訴說。 白茫茫之中,似有兩道人影走來……是葉師伯和師傅! “那蛟心骨可是飛云峰的鎮(zhèn)派之寶,你忘了當(dāng)初重振飛云峰時,你是靠什么活下來的嗎!沒了蛟心骨,你的弒劍就是一派任人宰割的散劍,只要輕輕一挑就碎,屆時如若有人要害你,你拿什么跟人家打!”葉師伯背著手,花白的胡子氣得發(fā)顫。 “唉,如今世道太平,我那殺人的劍哪兒還派得上用場?!绷V嘆了口氣,“小白既然想要,就拿去吧。” “你!”葉師伯有些惱怒,“你知道小白拿了去給誰嗎!小白向來心思單純,怎么會突然打起蛟心骨的主意,我看,定是那背后的沈煜川在指使?!?/br> 柳霽默了會,聲音有些沙啞,“小白她……有身孕了?!?/br> 什么??? 身孕? 前世確有沈煜川叫她去偷蛟心骨之說,可那不是師傅的一個古玩擺件嗎?何時成了鎮(zhèn)派之寶?師傅確實修弒劍,可從未聽他說過,什么蛟心骨和弒劍的關(guān)系?。?/br> 更何況偷蛟心骨之時,她與沈煜川清清白白,哪來的懷孕之說?? 鐘白著急地大叫,想問個究竟,可聲音卻不從她嗓中出來,只一片啞然。 她揮舞著手臂,那兩人也視若罔聞…… 她見葉師伯似乎又張了嘴說什么,剩下的話,卻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 “小師妹!小師妹你快醒醒?。 ?/br> 鐘白不耐煩地拉起被子蒙住了腦袋,對夢境被打斷的事情很是惱火,“誰?。 ?/br> “你聞余師兄,快起來,出大事了!” 出事?! 鐘白一個激靈,清醒了。 她迅速穿好衣裳,又拿上自己的鞭子。推開房門,聞余師兄正拿著狗尾巴草逗弄廊下的白鴿,一見她,馬上丟下狗尾巴草,拽著鐘白的胳膊就往外走。 “怎么了,聞余師兄,發(fā)生什么事了?”鐘白一邊跟著他往外跑,一邊慌張問道。 聞余頭也不回,反問,“昨天上山的,那什么太子,你知道吧?” “我知道,沈煜川他干什么了?” “他要害你大師兄?!?/br> “什么!!” …… 日光下移。 那兩道身影已從高高的劍臺上打到竹林上頭,那黑劍劍勢凜冽,刀刀致命,趙既懷閃著身形不斷防守,任他如何進(jìn)攻,都始終沒有反擊。 “大師兄為何遲遲不肯出劍?”沈煜川揮劍刺來。 趙既懷勾著嘴角,并未應(yīng)聲,明眸中蘊含著幾分運籌帷幄。 腳尖輕點,掠過林稍。 恰見寶仙殿旁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終于跑了來。他挑了挑眉,聲音輕佻道,“怕傷了你?!?/br> 這話無疑給了本就有些挫敗的沈煜川重重一擊。 下一秒,他的目光變得更為寒冽。 …… 鐘白跑到圍得層層疊疊的人群之中,著急道“我大師兄呢!” 旁邊的弟子指向劍臺后的竹林,“在那上邊……誒,小師妹別去,危險?!?/br> 可鐘白哪兒管這些? 這邊沈煜川受了趙既懷的嘲諷,頓時有些失了理智,他揮著赤劍襲來,攻勢比剛剛還要猛烈了許多。 趙既懷與他回旋了幾個來回,忽耳朵微豎——他賣了個破綻,回頭望向竹林口,“小師妹。” “大師兄小心——” 長劍堪堪劃過青袍,只一霎,那人從林稍搖搖墜了下來。 鐘白大驚,揮鞭卷住了那墜下的身影,飛身躍起,將其抱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