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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肥rou橫生,袒胸露乳,兇悍地握著斧頭,“你小子想找茬?” 幾人對視一眼,齊齊出招,斧頭帶著毫不留情的勁風砍下,大有奪人性命的狠戾。 那人從鼻腔里微溢出一聲不屑,劍身都未出鞘,凜冽劍氣劃破近身之人皮膚,掌心一捏,渾厚內(nèi)力震出,幾個人影便被重重拍落橋墩,死相慘烈。 碼頭眾人頓時面面相覷,隨即放了手中箱子紛紛驚懼退后。 男人躍身而下走近那涂著墨石黑漆的碩大箱子,俯身,指節(jié)輕叩開口邊沿,將要掀開,忽的身后又起一陣呼斥,“你找死——” 人聲未近,便見銀劍霎時出鞘直射去,將那持刀壯漢反身釘在了橋頭樹墩上。 男人緩緩轉身,淡漠駭人的目光緩緩落在另一手持短刀的人身上,只一眼,便叫那人嚇破了膽,俯身跪地扣頭。 “我錯了,我錯了大俠,大俠饒我一命?!?/br> “劃我一道?!?/br> “什、什么?” 男人看著他,認真重復道,“劃我一道。” 作者有話要說:趙既懷又要開始表演了 第49章 翻車2.0 -河邊垂柳茵茵,波光粼粼,望著那河水,忽地就想起了那日與小白一起泛舟湖上之景,一時不察,便著了歹人之手。 --你看你看,我就說吧,他鐵定要找人給自己劃一刀回來哭慘,也就你這傻姑娘會信! -那日與小白泛舟湖上的光景,時刻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時常在想,若是能與小白永遠住在那舟上,也甚是美好。 --一起住舟上喂魚呢吧。 -小白千萬不要因此自責,為小白受傷,我甘之如飴。 -喲喲喲,還苦情戲演上了吧,嘖,給他臉了。 -無礙的,左不過是斷了條腿,以后再不能提刀御劍,甚至起居難以自足而已。 -嘖,瞧他給能的,咋不說把第三條腿折了呢?! …… 將將從鼻孔里淌出的鼻涕泡禿嚕了回去,鐘白幽怨地盯著悠哉悠哉嗑瓜子的老人,“師傅,大師兄好歹是你徒弟吧?” tui。 柳霽再銜起一粒瓜子,一面懶懶掀起眼皮子。 “哦,他是我徒弟啊?!?/br> 這副好像在說“哦,是南市菜場那個西葫蘆啊”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鐘白揉了揉眉心,再次認真道,“師傅,大師兄是做錯什么惹你不高興了嗎?” 那頭視線終于舍得從戲臺子上仙子腰臀處離開,身子緩緩往太師椅后一靠,嘆了口氣。 “哎,小白,你要理解為師,為師對你和既懷都是寄予厚望的,既懷如今得了成仙的機緣,那是尋常修道之人幾輩子遇不上的運氣啊,如今他卻著眼于兒女情長,好生生地浪費了機緣不是?” “師傅既然為大師兄好,何不自行去尋大師兄說,為何要這樣躲躲藏藏,明明尋來了江南,卻還要躲在這——”鐘白哽了下,“——尋樂子?!?/br> “呸呸呸,唱戲評曲能叫尋樂子嗎!這叫陶冶情cao!為師不讓你告訴既懷自然有為師的道理,反正你就記著為師囑咐你的法子,照做就行了,知道不。” “哦……” 說時下頭正唱到貴妃醉酒尾聲。 凄愴幽美的旦角兒念出最后一句“萬歲,只落冷清清獨自回宮去也”,雅座老爺們紛紛起身拍掌叫好。 柳霽也興然起身,興致高漲,“好!唱得太好了!” 末了,似驚訝發(fā)現(xiàn)鐘白還在這兒。 一瞪眼,“還有事兒?沒事就走吧走吧,師傅忙著呢?!?/br> “……” 日頭下了山,將近飯點,客棧投宿來客紛紛下了樓尋覓吃食,一時間一二層之間便由寂靜與熱鬧劃開了分界線。 那頭僻靜廂房內(nèi)未點燈盞,窗子虛掩,里頭便幽暗凄邃,唯有兩雙明亮的瞳子灼灼相對。 一雙赤褐透紅,一雙漆黑如墨,他們靜靜對視著,一言不發(fā)。 末了許久,仙鴿皺眉,“你再在心里罵我死肥鴿,我就告訴鐘白你騙她?!?/br> “咳……”趙既懷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絲毫不心虛地直起身子走去茶案,步伐矯健如風。 理直氣壯,“我罵了?” -死肥鴿。 小孩炸毛,“你再罵!” 點亮一盞燈臺,屋子里登時亮堂,照清了里頭僅有的二人。 兩人正坐茶臺兩側,正色相對。 男人一身殘破錦袍,暗色衣料反著燈光幽邃難辨,只一道道殘破劃痕昭示著才經(jīng)歷了一場“并不順利”的打斗。 對面小泥人兒 “住嘴,是仙鴿?!毙『⒌伤?。 成。 對面泥鴿子似是被人丟進了哪處泥塘里,一身污垢泥土,白皙的小臉更是糊得辨不清五官,只能見著兩顆亮堂堂的紅眼瞳和其下一條小縫。 小縫一張一合 “我還不是為了幫你趕走情敵,為了幫你把裴翊推下水,才不小心掉進河灘的!你不許笑我,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br> 男人抱臂不語,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那泥人兒卻從其間品得了三分譏笑四分薄涼五分不屑,泥巴下的小臉微微漲紅,“怎的!若不是我,你以為你現(xiàn)在能有這些進展?!” 男人輕哼一聲,面色并不愉快,“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不妨分析分析今日狀況?!?/br> 今日狀況。 呵,左不過是某老戲骨演技生平頭一次遭遇滑鐵盧,千方百計找人往腿上淺淺劃了一刀回來,誰料對面那人卻早被局外人透題,面對老戲骨綠茶哭訴無驚無波,甚至扭頭就走。 老戲骨心態(tài)炸了唄。 念及此,泥人小嘴邊不由擠出了幾條裂紋,又在對面那人的視線中訕訕收回。 “咳咳,說到這,你猜我晨時還去了何處?”小孩瞥眼收回,知道他不會理會,自顧自又道,“我去尋了當初帶走我的女人,就是剛來江南那日的瘋婆婆你知道吧?” 男人微微頷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劃痕不夠逼真?” “那婆婆雖言語失常,可神智尚為清醒。初見那日我便聽著她心中哭泣呼喚亡夫亡子,那時尚不覺有異。昨日聽你提及張家碼頭,我才想起那人夫子生前都在張家碼頭工作?!?/br> 趙既懷捻著殘破衣角,“不該啊?!?/br> “晨時我飛去那婆婆院落,巧見她悼念夫兒,細細聆聽,可叫我聽得了大秘密!”小泥人壓低了聲音湊近幾分,神神秘秘道,“你猜,張家碼頭暗地里交易什么?” 趙既懷不露痕跡地往后躲了躲,終于抬了抬眼,“火器,軍備。” 平淡語調(diào)儼然是早知這一切。 對頭小孩愕然張嘴,臉頰旁結了塊的泥巴片片掉落下來,“你怎知道?” 那人輕哼一聲,緊凝的眉頭似尋到了解開的法子,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