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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被風(fēng)吹的太冷了,而他的手指又太暖。 手指最后停在了她肩上,才拿開了,那人一手扶著她的背,另一只手臂抱著她的腿彎,將她從窗臺邊上抱了下來,朝著房間里面,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還細心的蓋好了被子。 這全程楚憐都忍著動作,直到他最后一點動作結(jié)束,要收手的時候,忍不住了。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緩緩睜開眼。 她試探著說:“第二十日的信,我還沒看?!?/br> 話音落,眼角的淚也止不住滑落了。 漆黑的房間內(nèi)唯一一點亮色,是窗外透進來的昏黃的燈籠內(nèi)的燭火,和夜空中昏沉的月色,這黯淡的光將面前人的輪廓勾得朦朦朧朧的,眼里的淚水也模糊了面前的景象。 虛幻的像是夢境。 可映入她眼眸中的人,她還是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蕭眷。 蕭眷就坐在床邊,伸手拂過她眼角,擦拭掉那將要滴落的水光。 他溫柔的勾起唇笑了,他說:“不必看了,我說給你聽?!?/br> 楚憐的眼淚一瞬控制不住了,她坐起來,幾乎是撲過去抱住了他,她頭一次如此主動的將自己送過去,吻上他的唇,唇齒間還含雜著點點苦澀,是淚水混入的味道。 但那一點苦澀,很快便被熱情的回應(yīng)沖散掉了。 · “他們都說你死了。”楚憐故意埋怨著說,內(nèi)心卻滿是歡喜。 她側(cè)躺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戳著面前人的肩膀,真實的觸感,以及殘余的熱潮都提醒著她,面前這人是真實存在著,正躺在她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將她環(huán)的更緊了些,溫?zé)嶙屗杂X的貼上去,抱緊了。 他靠著她,唇邊呼出的溫柔氣息落在耳畔,笑著問她:“若我今日沒有來找你,以后也沒有,你會如何?” 楚憐枕著他臂彎,懶懶的想著說:“蕭家滄沂境我還沒去見識過,我看完了信而你還沒回來,說不定我就有機會去見識見識滄沂境了。蕭眷,我一向很過分,你敢留我一人在這里,那你死后也別想著安生。” 他那唇摸索著印上了她的,輕聲道:“幸好我回來了?!?/br> “你怕我去鬧?”楚憐笑著問。 他無奈笑了聲,揉了揉她的腦袋,勸說著:“滄沂境很危險,我是擔(dān)心你?!?/br> 懷疑她的實力嗎? 楚憐鼓了鼓氣,還想著辯駁幾句,他那溫柔已再次落了下來,腦袋瞬間被他騰空了,又占滿了所有屬于他的記憶。 她顧不得再去想其他的了。 · 這一夜睡得比在窗邊踏實多了,而且很是溫暖。 楚憐次日清醒的時候,動作都有些大,被抱著她的那人按了按,才不至于撞到。 楚憐睜開眼,驚奇的道了句:“蕭眷?你……你怎么呃……” “不早了,該出發(fā)了。”他起身說道。 “去哪兒?”楚憐腦袋斷了片,問。 “言思方才傳信來說,王城中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了,我們也得快點動身。”蕭眷解釋。 “你和言思,真與襲擊蕭家,還有傷了宿元舟的赤猩雪妖有染?”楚憐蹙了下眉,問。 蕭眷手中那動作停滯了下,眸色也隨之冷漠道:“各取所取?!?/br> “他們幫你度過這一劫難,你幫他們策劃襲擊宿家,這就是你一直在布局的事。”楚憐這次沒有提問了,而是補充說。 她微微斂眸,有些事,果然是無論是否知道,都會心情不悅以致如此沉重。 “我來之前,與師尊說過,你絕不會如此,九清上下,也都很信任你?!?/br> “我回來了,你不高興?”他問。 “我很高興?!背z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可命運真是殘酷,一定要你如此,才能回來……” 蕭眷轉(zhuǎn)過身,輕柔的撫了撫她的腦袋,柔聲道:“你若是累了,便留下多歇幾日吧,你所在意的事,還有眼下這些,我都會處理妥當(dāng)。” 楚憐使勁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眼里的光變的堅決:“不要!蕭眷,你就當(dāng)是我剛剛太矯情做作。我很想你,我想與你一起去,做什么都好,我相信我自己的決定,也相信你?!?/br> 蕭眷與她對視了許久,笑著說:“好,一起去吧?!?/br> 而后,也是最后,他輕聲勸了她一句:“憐憐,無論何時,都不要為我勉強自己?!?/br> · 蕭眷說,在雪落國之北,有一個天然的巖漿溶洞,里面關(guān)押著一只魔獸,那魔獸叫做炎獸,通體赤紅,巨大無比,是與虞家圣獸雪獅獸齊名,形狀也有相似,只是顏色不同,這會的術(shù)法技能也不相同,炎獸也恰好克制赤猩雪妖,于是,除了言思率領(lǐng)的大批被關(guān)押在寒澗之中的赤猩雪妖,另外一部分,就是被困在這巖漿溶洞之中,且宿家也是借助了炎獸的力量才封住寒澗的。 這一說法,算是回答了楚憐心中的疑慮。 楚憐和蕭眷還有言思,率大批妖,藏匿在巖漿溶洞外兩側(cè)的山崖之上。 這座山洞的洞口處,是整個雪落國唯一沒有被白雪覆蓋的地方,白雪到距那洞口五步的距離,自動隔絕出了一條道,足以見得洞內(nèi)的溫度有多高。 成批的仙者們守在洞外,當(dāng)然,這還不是主力,主力正從雪色鎮(zhèn)中,浩浩蕩蕩的行進過來。 只是在附近的山崖上,這些赤猩雪妖們還能忍受,再靠近些就不行了,甚至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身體止不住的冒著熱氣,像是要被蒸騰干了身體的水分一樣。 所以,言思它們選擇埋伏的地方,也是一個臨界值的地點,它們在此處阻擊那些援兵,而它們自己更是絕對不能后退一步的,退后無異于任人宰割。 進洞去救那些赤猩雪妖的重擔(dān)落在蕭眷身上,這是他們原本就說好的,但此刻,多了一個要跟進去的楚憐。 只是看著外面這些赤猩雪妖的模樣,楚憐都能想象得出,里面被關(guān)押的那些,正經(jīng)歷著怎樣的磨難和苦楚。 她現(xiàn)在所做的,是她認為正確的事,不做就會后悔的事。 “他們守在這里的,確定只有這些人嗎?”楚憐問。 “情報上說,巖漿溶洞只有這一個入口,里面總共可分為三層,每進一層,這溫度便會高上一倍。第一層是足以讓常人熱到出汗的高溫,第二層,沒有純厚仙法護體的人,進去只穿一件單衣也會覺得很不舒服,而這前兩個層,就是他們關(guān)押赤猩雪妖的地方,因為赤猩雪妖如被扔進第三層內(nèi),絕對存活不下來,且第三層中,還關(guān)押著炎獸,像是外面這些人,絕對扛不住第三層的溫度。”蕭眷回答說。 “若他們除了外面這些,還要派人,也只能是在第一層,更往里面,那群人自身難保,更別說要攔你們?!毖运蓟卮?。 楚憐將視線落在言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