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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他的自由,只不過,你只準喜歡我!” “三郎你也只準喜歡我一個!”劉綺瑤的頭依靠在李都勻的肩頭,淡淡地回道。 “當然的了。” 46、第46章 休養(yǎng)了三四日,李都勻已覺恢復(fù)如常,加上與劉綺瑤之間一番開誠布公的談話,令他心中無比暢快,只覺得日子順遂如意。 一日,他見他大哥難得在家,便去找了他,欲與他再談入學之事。 然李都泰是個固執(zhí)己見之人,只覺得字畫固然可學,然不能作為人生主業(yè),只可當作業(yè)余愛好、陶冶性情,若一心投入便是荒廢人生之舉。 李都勻與李都泰的想法恰恰相反,只覺得他大哥所謂的專心仕途、追名逐利才是真正的浪費自己,在他看來這世間值得追求的唯有藝術(shù)與美、智慧和道德。 因此,他兄弟二人果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尚未沒說到三句話,李都泰已被氣得火冒三丈,道:“若你執(zhí)迷不悟,非要學字學畫,日后窮困潦倒可別忘了我今日的提醒!” “若學字學畫注定要窮困潦倒,我亦心甘情愿!”李都勻是個理想主義的夢想家,因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之下,并不知他大哥所謂的窮困潦倒意味著什么。 “人生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你仔細想想那字畫算甚么?” “我早想過了,字畫是藝術(shù)、是美,是人生之外的不朽,藝術(shù)與美便如同那詩詞歌賦,只要能夠表現(xiàn)出美感便可如同三不朽一樣不朽?!痹趫猿肿约合胍龅氖虑橹畷r,李都勻面對兄長的震怒毫無懼色。 李都泰大拍了一下桌子,把一旁的趙溪恬和劉綺瑤嚇得一同跳起來。 “好你個人生之外的不朽!我且問你,這世間的字畫作品,流傳下去的能有幾人?”李都泰怒發(fā)沖冠,只恨不得將李都勻暴打一頓好令他清醒過來。 “憑他有幾個!我亦不執(zhí)著于自己的作品能否流傳,我只要做自己想做之事便好,大哥,連父親都不反對,你何以如此執(zhí)著于要我同你一樣投身仕途?” “你要問我為何非要如此執(zhí)著?!”李都泰又拍了一下桌面,那妯娌二人只顧著聽他兄弟爭執(zhí),又被嚇了一跳,“如今父母都已快是花甲老人,你還能依靠他們多久?我執(zhí)著是擔心你今后養(yǎng)不活自己、妻兒,你可懂么?” “李郎!”趙溪恬眼看著他兄弟越吵越兇,且誰也沒有讓步的意思,她便伸手扯了扯她夫君的衣袖,“你又何必依自己的人生去度量三弟呢?每個人福緣都是有定的,且你亦不能保證他入舉便可飛黃騰達罷?” 李都泰一把甩開他娘子的手,道:“你懂什么?若不聽勸,以后自是坎坷的?!?/br> 劉綺瑤聽著,只覺得李都泰仿佛除了擔心李都勻日后會在生計之中潦倒之外并無其他,因而道:“大哥,不知能否聽我一言?” “弟妹請講?!?/br> “大哥所言確是不無道理,這人生在世衣食當先,是不能不謀的。”劉綺瑤頓了一頓,接著道,“若大哥只是擔心我們?nèi)蘸蟮挠枚?,你大可放心。如今我雖并非大富大貴之人,然我聽我父親講過,若將我的嫁妝折成銀錢,不僅能夠確保我與三郎今生衣食無憂,即便他在字畫學業(yè)中需耗花費、以及日后有了孩兒,亦是綽綽有余的,且日后我們亦可營商,門道自是有的?!?/br> 李都泰聽了劉綺瑤的話,發(fā)現(xiàn)她是支持李都勻的,乃不由得細細地看了看她,日前他只覺得她是一個花兒一樣的美人,現(xiàn)今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她的眼識與胸襟。 “弟妹,你有所不知,生計只是其一,”李都泰語氣柔軟了一些,“只是當今世人,正經(jīng)人家誰會以字畫為業(yè)?” “我去理會世人做什么?”李都勻沒好氣地接道。 “大哥,這世間人眼里見的可不就是心里盼的么?”劉綺瑤心中很是忐忑,亦無把握能說服李都泰,但見李都勻的話對不到李都泰的點上,她實在想幫他一把,“大家所求各異,以字畫為業(yè)的人亦并非全然沒有,遠的我們也不說,單只說一個,阿舅在我們北上之時是給三郎指了一個畫師的,并寫了推薦信,他既是阿舅的好友,亦恰好是當今世人,他叫趙千里,不知大哥可曾聽說過他?” “我是聽說過他的。”李都泰回了這樣一句,一時之間再無話可說,然亦不代表他就此同意。 趙溪恬聽劉綺瑤提起趙伯駒,乃接道:“趙伯駒乃是我的堂伯父,便是我父親的堂哥,可巧了,回頭若要找他,是很方便的?!?/br> 然李都泰依舊不為所動,道:“男怕入錯行,你再仔細想幾日罷,今兒你已過了二十二歲,再無歲月可蹉跎,想我在你這樣的年紀時已在做正事了的?!闭f完他憤然離屋而去。 “三弟、三妹,李郎那脾氣,是總想讓人人都聽他的方才好,”趙溪恬嘆了一口氣,“然我與你們的想法是相近的,人生苦短,沒有能力選擇也便罷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斷不至如此,因而若是不愿的事情,實不必勉強。” “勞嫂嫂cao心。”李都勻回道。 那天過后,他兄弟兩人一直僵持,李都勻亦沒能狠下心全然不顧他大哥的想法,自己帶信去尋趙千里,只想著再等等,因而每天只看書、寫字、作畫和玩樂度日。 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六月二十日那天。 因日前他答應(yīng)了要同劉綺瑤一齊去送別趙憶棕,因而這一日兩人便起了一個大早。 趙溪恬對此亦有所聽聞,然昨日她已見過趙憶棕,已與他辭別過了的。 說起來最舍不得趙憶棕離開的人乃是趙親王,他一直希望趙憶棕能留在他身旁,此前亦非未動過過繼之念,然又礙于情面,不曾開口。 六月十九日,趙親王請了熟知的親朋,在自家的酒樓里設(shè)宴為他踐行。 李都勻和劉綺瑤并未在受邀之列,因而他二人今日才單獨去送他。 他們收拾了一番,然后出了門。李都泰家距離趙親王府是很近的,沒多久便到了。 開門的小廝將他二人及跟從迎了進去,爾后又有人將他們帶到趙憶棕的院里。 那時,趙憶棕才去見過他叔父回來,見到李都勻與劉綺瑤一同前來不禁怔了一下。 “趙兄,許久未見?”李都勻先開了口,來之前他已將自己的心緒調(diào)整一番。 趙憶棕依舊心有芥蒂,日前雖是他自己開口要求劉綺瑤來與他送行,卻料不到李都勻會跟了過來,早知如此,他覺得那時該與劉綺瑤說明別帶李都勻來。 “我不想見你的,劉姑娘沒跟你說么?” “她不說我亦知道,不過李某是專程來向趙兄道謝的,因而才強跟而來?!?/br> 劉綺瑤見他二人話間又有了火。藥。味,不禁暗自擔心,恰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