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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味道。陸錦初因為市中心的房子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等到回國後的一連串交接事宜也慢慢地處理好之後,他便搬到新居去住了。臨走前,他朝那貌合神離的兩人尷尬地笑笑,感謝林殊多日來的照顧。陸錦初其實是舍不得走的,林殊的廚藝真的很合他胃口,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他們兄弟倆口味差不多的緣故。想著順便瞟了那個只顧著搬東西神色冷冷的大哥一眼,內(nèi)心感慨,大哥以前也沒有這麼遲鈍和不解情趣?。?/br>於是陸錦初趁著哥哥幫他把東西搬到車?yán)飼r,悄悄地附在林殊耳邊說了句話,弄得林殊的臉一下燒紅一片,直到聽到陸錦隨狂按喇叭的聲音,他才風(fēng)也似地跑開。錦隨,全世界都知道我對你的情意,就只有你把它當(dāng)作完全的贖罪,棄之如敝屣吧。林殊揉揉發(fā)脹的額頭,手又覆上平坦的小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自己這樣的身體正在孕育一個孩子時,他總是時不時地就會摸摸肚子,極力想感知到另一個小生命的痕跡,并且第一次慶幸自己身體的特殊。彷佛只要有孩子,他就不會孤單,那麼再大的痛苦和打擊,他都能一并承受下來,甚至是欣於接受。他的心中有了對陸錦隨和孩子的無限愛戀,他始終相信這些足以支撐他走過那麼多難熬的日夜,所以,他不愿放棄,也不會放棄,他甚至有些自私地想不去放開他,他們這個特殊的家庭也能像平常家庭一樣幸福祥樂。可是,不行??!錦隨對他只有刻骨的恨意,孩子也被自己當(dāng)作償還的籌碼,與其讓孩子因為特殊的生父而困擾,不如放手,讓他過他想要的生活,那麼自己不是也應(yīng)該滿足了嗎?畢竟,自己的命本來就在愛上他的那刻就甘心全部交付了的。林殊回房整理好自己擬定并請律師校正過的協(xié)議書,上面寫著孩子的撫養(yǎng)費將由林殊全部承擔(dān),他也不會因為孩子而要陸錦隨負(fù)什麼責(zé)任,上頭也聲明一切後果將由林殊自負(fù)。當(dāng)然,他知道陸錦隨不會答應(yīng)與他取消婚約的,他能承諾的便是不履行妻子的合法權(quán)利干涉他的私生活,他與孩子不占有他的任何財產(chǎn)。盡管這樣一來,林殊可能會面對更多的生活壓力和人情冷暖。心毫無預(yù)兆地開始抽痛,這樣的他能不能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尚是一個問題,就算孩子健康,生活寬裕,可是這個畸形的家庭,他一個人能給孩子完備的愛嗎?況且,他的身體,隨時都可能走到終點吧。林殊開始無法抑制地思念陸錦隨,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該跑去攪擾他們正常的生活,他不該那麼任性的放縱自己的感情,他不該種下這個讓他曾飽含希望與甜蜜的因。那麼優(yōu)秀的錦隨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承認(rèn)這段不倫的愛戀?可是,自己也不過想要一次機(jī)會。愛人,被愛。右手撫上左胸口,有那麼一刻他多想就此死去,這樣他曾經(jīng)造成的傷害也就該消失了吧?那個人還能微笑,那個人還是能對每個人都如此溫柔。從柜子底層抽出那張偷偷保存的他們和汪子牧三人的合影,手指怕驚醒照片里和煦微笑的人般柔柔地貼上去。他們還沒有過兩個人的合影呢……可是,好歹他現(xiàn)在決定了,他會盡其所能,給寶寶和他一個完善的未來。寶寶,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林殊微微仰著頭,照片被他寶貝似地貼在心口,彷佛那樣就能讓照片里的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喉嚨里漫出壓抑過的嗚咽,像受了傷垂死掙扎的野獸般,獨自在角落舔舐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手有一絲顫抖,但還是有條不紊地整理好文件,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等他回來,一切也好有個定論了。這段日子林殊確實是身心疲憊了,當(dāng)月亮初上的時候,陸錦隨的白色寶馬就開進(jìn)山間雅宅。進(jìn)屋,桌上照例擺了三菜一湯,卻沒有動過的痕跡。陸錦隨眼光掃過滿桌飯菜,絲毫沒有要動手開動的意思,對林殊的恨使陸錦隨對與林殊有關(guān)的事物都有一種不屑與鄙夷,他徑直走到那間客房。客房的窗開著,窗簾被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柔和卻清冷的月光灑進(jìn)房內(nèi),而室內(nèi)卻是黑暗一片。陸錦隨順手開燈,卻沒有在房間里發(fā)現(xiàn)林殊的身影。可惡!眉宇間的川字習(xí)慣性地出現(xiàn),回想起上次看到他在廁所里吐得七葷八素的虛弱樣,心里竟冒出一絲莫名的煩悶。關(guān)上客房的門,扯松了領(lǐng)帶,隨手推開臥室的門,打開床頭的燈,卻意外地看到那個身影。林殊不知何時竟趴在那張黑色大床上睡著了,連陸錦隨走近都沒察覺。床頭的燈光與睡夢中的林殊構(gòu)成了一幅無比協(xié)調(diào)唯美的畫面。他略長的發(fā)絲垂下來,半遮住閉合的眼眸,白皙的臉龐映在黑色床單上,更顯得透明淡薄,他的嘴唇顏色很淡,此刻正微微地張著。陸錦隨就這麼站在床側(cè),怔怔地看著他這樣如初生嬰兒般脆弱無防的模樣,竟有點不忍心去攪擾。記憶里的林殊一向都是要強(qiáng)的,就算以前他們感情好的時候他也不曾表現(xiàn)得像此時這般柔弱無助,就像散盡了力氣一樣。到底是什麼使他改變了,還是這才是真正的他呢?林殊弄好文件,做好飯菜,就走進(jìn)了這個他們相處了兩年的房間里。就是在這里,打破了最後的一層膜,也是在這里,他生生地承受了愛人的鄙棄蹂躪。身與心都交付了,盡管沒有期望他的愛情、他的溫柔,但那一個比一個冰冷的眼光,還是讓林殊的心像被車輪狠狠輾過一樣,支離破碎。其實,自己還是對他抱著希望的吧,否則,又怎能捱過那比匕首還尖銳的諷刺嘲諷,又怎麼在面對他的冷酷殘虐時還能笑得出來……他愛他??!兩年的時光非但沒有減少分毫,反而在目睹對方的傷心時又悄無聲息地瘋狂蔓延。愛情就像有毒的罌粟,在林殊的體內(nèi)瘋長,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後,卻還放不下。他一個人面對空落落的房子,再大的難過和委屈都只能化成嘴角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林殊靜靜地伏在那張黑得彷佛深淵一樣的床上,他不敢爬上去抱住留有他氣息的枕頭,他不敢揪住留有他溫度的暖被,他只能坐在地板上,回顧著這些日子的點滴,身體放松下來之後,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壓迫的目光,轉(zhuǎn)頭便發(fā)現(xiàn)筆直立在床側(cè)的陸錦隨。剛睡醒身體乏力的林殊只能仰起頭,在逆光里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但想想也知道,怎會給他好臉色?在他們的愛情里,他注定是輸家,只不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