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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潤一些。那蒼白的皮膚,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越來越顯得滋潤。這個時候的谷粒,沒有心情關(guān)注自己的狀態(tài)。蘭翔鴻緊蹙著的眉頭,讓他有些擔(dān)心。“你怎么了?”谷粒擔(dān)心的看著蘭翔鴻,“眉頭蹙的如此緊?”蘭翔鴻像是被谷粒嚇到了一樣,“啊”了一聲,急急忙忙的說道:“我沒事,沒事。”語氣竟然越來越低,最后變成了呢喃,正是底氣不足的模樣……谷粒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蘭翔鴻,在心里默默地把他此時的狀態(tài),同以往的狀態(tài)進行了比較,越發(fā)肯定,這不是無事的樣子。谷粒心中想:“既然你愿意裝作毫無事情,那么我便滿足你。”“既然沒事,那陪我去戲樓吧?!惫攘崃藫嵋滦?,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道,“許久未曾見過那個故人了?!?/br>蘭翔鴻攏了攏衣袖,將自己攥的緊緊地拳頭藏在衣袖下面:“既是故人,不若我去換咱們蘭佑國當(dāng)年的服飾,也好多多交談一番。”“你倒是有心?!惫攘Pα诵?。蘭翔鴻打開衣柜的門,拿出來一件青色的長衫,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最后選擇了當(dāng)年自己最經(jīng)常穿的黃色衣袍。谷??吹竭@人一系列的動作,嗤笑道:“我那故人定是不樂意看見你穿黃色衣袍的,還是那個青衫吧?!?/br>谷粒走過去,細心地將那件黃色衣袍放在衣柜里。然后拿起那身青衫,扔到蘭翔鴻的懷里,“穿這個?!?/br>蘭翔鴻拿著衣服,看了看衣服,看了看谷粒,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有說。谷粒明白蘭翔鴻在糾結(jié)什么,卻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這換吧?!?/br>蘭翔鴻語氣略微慌亂的說:“這……不太好吧?!?/br>“換!”黑袍被蘭翔鴻一點一點地脫下,露出袍下蒼白的皮膚。寬闊的肩膀,細窄的腰,以及碼的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肌rou緊繃,看起來極具爆發(fā)力。每個地方的肌rou,都在展露著這個身軀所具有的力量。但是谷粒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肩窩處的那道傷疤呢?蘭翔鴻卻好像是讀懂了谷粒內(nèi)心的疑惑:“一千年了,當(dāng)年你留在我身上的傷疤一點一點的消散了。只是不知道,我刻在你心上的傷痕又消散了多少?”谷粒眸光閃爍了一下,沒有答話。青色衣衫妥帖的“掛”在蘭翔鴻的身上,更映襯了蘭翔鴻的英氣。“走吧?!?/br>一路上,蘭翔鴻的手都緊緊地攥著,藏在這個極具蘭佑國風(fēng)情的衣服的衣袖下。等二人走到戲樓的時候,蘭翔鴻的手上已經(jīng)有了比較明顯的灰色血跡,那是鬼魅受傷的痕跡……但是,蘭翔鴻沒有蹙一次眉頭,甚至連表情都與往日無異。“谷大少,您來了。”戲樓里的小二熱情地招呼著,只是那長相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長長的舌頭從嘴里探出來,說一個字,探出來的舌頭就慢慢悠悠的晃一下,活脫脫的一個吊死鬼的形象。“我往常來的包間還在吧?”小二諂媚地笑著,長長的舌頭一抖一抖的:“在呢,在呢,特意為谷大少留著呢?!?/br>“那還是以往的位子,領(lǐng)我們過去吧。”“這邊請?!毙《耘f諂媚地笑著,“好久不見谷大少,大少依然那么豐神俊朗?!?/br>谷粒淡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你,你怎么還這個樣子接客?”小二呵呵的笑著:“谷大少,這維持生前形態(tài)所需的能量未免太多,小的哪有谷大少的本事?”“一會讓咱們谷清來我這,就說有故人尋他?!?/br>“是是是!”蘭翔鴻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地方,總感覺有些同自己想象中的戲樓不一樣。待兩個人坐定,谷粒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不是人,都是鬼魅?!?/br>谷粒拿起身邊桌上放著的茶杯,倒了一些茶湊到嘴邊:“剛剛那個小二,他是吊死鬼?!?/br>蘭翔鴻的表情略微有些震驚,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地方的一切。這個鬼態(tài)各不相同,有些同方才的小二一般,伸著長長的舌頭,想來應(yīng)該是吊死鬼;有些面色發(fā)黃,甚至連眉宇間都能見到一些若有若無的黃色,這些是吞金而亡的;還有一些,老態(tài)龍鐘,自然身亡的人。但是最令蘭翔鴻意外的是,還有一個鬼魅,全身只有骷髏,這還是鬼嗎?蘭翔鴻的目光停留在了這個人身上。“他是當(dāng)年的顧大人,被你我連手害死的顧大人。”谷粒垂下眼,輕輕地吹了吹有些燙的茶水,將自己的情緒完美地掩蓋下來,“他是被凌遲而死的,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凌遲而死的?!?/br>端著茶的手有些發(fā)抖,谷粒便將自己手中的茶水放在了桌上。“一千年了,我還記得,顧大人死的那天,秋風(fēng)吹得人冰冷刺骨??偣惨磺У叮行痰娜艘坏兑坏兜母钤陬櫞笕松砩?,我看著都疼。但是顧大人就那樣一刀一刀的生生受了下來,直到死的時候,那脊背依然如同他生前一樣正直?!惫攘UZ調(diào)平靜地說道,似乎在描述著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你知道嗎?顧大人倒下的那一刻,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站在雨中,雨滴砸在我的身上,我一點都不感覺疼。后來,我回家的時候,有很多人,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往我的身上砸。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在他的身邊。”“他們把臭雞蛋、臟菜葉砸在我身上,喊著是我害死了他們鐵骨錚錚的顧大人,喊著讓我去死,而你在他身邊。”“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害死他嗎?”“你肯定不記得了。那天,你醉酒,給我說,你想殺了這個顧大人,我答應(yīng)了你。所以,顧大人就死了……”“是我們害死他的……”“是我們害死他的……”“是我們害死他的……”到最后,谷粒的情緒明顯失控,一直在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著“是我們害死他的……”。蘭翔鴻一直靜靜聽著谷粒的話,隱于寬大的衣袖下的手,攥的越來越緊,往日淡然的表情竟然慢慢的冰裂,后來,他得唇齒間低吼出來一句:“夠了,你看看你的谷粒!”低吼出來這句話后,蘭翔鴻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攥著的拳頭也漸漸放開。“谷粒,谷粒?!碧m翔鴻撲到谷粒的身上,吻上了谷粒的唇,呢喃道。谷粒閉上了眼睛,一行若有若無的眼淚從二人臉頰滑落。“是我們害死他的……”一聲若有若無的呢喃淹沒在兩個人的唇齒間。吻完以后,蘭翔鴻捧著谷粒的臉:“一千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多想無益。以后,不論你有什么事情,我都在你的身邊。沒有他,沒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