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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br>谷粒沒有接話,只是抱著蘭翔鴻,低低的說:“京都桂氏的花生糕,可要嘗嘗?”聽聞這話,蘭翔鴻掙開了谷粒的懷抱,難得的像個孩子一樣沖著谷粒撒嬌:“在哪呢?在哪呢?”“看你急的,難道我能全部吃完不成?”谷粒笑罵他,“諾?!?/br>谷粒的手指向屋內桌上的一個小小的食盒……蘭翔鴻開心的連一個謝都沒有說,就撲向了那食盒,迫不及待的將食盒蓋子翻開,拿著花生糕塞進了嘴里。狼吞虎咽也不過如此。“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恩恩。”蘭翔鴻只管往嘴里塞花生糕,只含含糊糊的應承著谷粒,態(tài)度極為敷衍。不多時,那花生糕就盡數(shù)落入了蘭翔鴻的肚子里。吃飽了的蘭翔鴻坐在谷粒的身邊,“唉,如果我是皇帝該多好啊。”“恩?為什么想要當皇帝?”“大概,是不想被人再欺負吧?!?/br>“那么,就努力去成為皇帝吧?!?/br>“你會幫我嗎?”“會啊,我們可是患難兄弟?!?/br>夢境浮浮沉沉,谷粒也在夢境中浮浮沉沉。轉眼,夢境就到了蘭翔鴻娶妻的時候。彼時,蘭翔鴻初初嶄露頭角,很是得皇帝看中,這門親事還是皇帝親自指證的,對于蘭翔鴻來說是無限榮光。他娶正妻的時候,京都內處處張燈結彩,吹拉彈唱的儀仗隊一眼幾乎望不到底,成箱成箱的玉石器物像流水一樣送進皇子府邸。那時的谷粒方領命去各地視察軍務,等他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時候,只能看著京都內滿目的紅,就像是在戰(zhàn)場上看到的滿目鮮血一樣。他走進皇子府邸,看著眼前的情景。張燈結彩的大堂之上,唱禮人一聲高過一聲唱著拜親的唱詞,在主位上坐著的皇帝滿目笑意。那天的皇子一襲紅衣,頭上戴著東珠,腰間依然配著象征自己身份的玉牌,臉上洋溢著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了,哪里有平日的陰森、哀傷?四處圍觀的賓客齊齊道好,當真是一副賓客盡歡的模樣。那一刻,谷粒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那是陪伴著自己的蘭翔鴻,那是自己一手想要扶持為皇帝的蘭翔鴻,這門親事對蘭翔鴻有益而無害,明明應該開心的,但卻有種撕心裂肺的凄涼。從此之后,這個人也會對著旁的人露出真切的笑意,也會對另一個人噓寒問暖,他們不再只是當年相互扶持著長大的孩子了。谷粒站在外圍看著蘭翔鴻拜堂,看著蘭翔鴻入洞房,心中毫無波瀾。即便有,也被自己強自按下。成大事者,須不拘小節(jié)。后來,谷粒每每問自己是什么時候意識到自己愛上他的時候,眼前都會浮現(xiàn)他娶親的這一幕,一次又一次的將谷粒的心放在火上炙烤,翻來覆去,從不停歇。那天,谷粒沒有去見蘭翔鴻,而是自己轉身沿著大街回了自己的家。谷粒一步一步的走著,直到消失在夢境中。夢境一閃,就到了他被從那場戰(zhàn)爭中拉回來的那一刻。“谷粒,”床邊的蘭翔鴻看到谷粒悠悠醒來,急忙喚道。谷粒一驚,作勢就要起身行禮:“臣不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醉?!?/br>“你何時與我這般疏遠了?!碧m翔鴻把谷粒按了回去,“從前,你可不會同我講究這些虛禮?!?/br>“臣惶恐?!?/br>“罷了,這次出征你很是辛苦?!碧m翔鴻站起來,輕輕撫了撫衣袖,平淡無波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好生養(yǎng)著吧,以后你莫要回軍中了,免得徒生事端?!?/br>“臣遵旨?!?/br>“改日,孤求父皇把城東的那處宅子賜予你。那里臨著溫泉,比較溫暖,適合你將養(yǎng)自己的身子?!?/br>“臣……”“左右你變成這樣也是為了孤。放心,孤為了你很樂意去求他的。”“臣何德何能,敢得殿下如此重視?!?/br>“你為孤做的事情,孤總是記得的。只盼著,谷將軍不要疏遠了孤才是?!?/br>“臣……不敢。”“罷了,孤走了。改日再來看你?!?/br>“恭送殿下?!?/br>應付完蘭翔鴻的一番“好意”,谷粒疲倦地攤在床上,感受自己毫無氣力的身子。還真是不適應呢,不過沒關系,早晚會適應。蘭翔鴻還真是多此一舉,跑到自己面前來顯示他的愛護屬下,還真是用心良苦……自那以后沒過多久,蘭翔鴻果然同自己的父皇求來了城東的宅子。那處宅院偏離權勢中心,四周風景甚好,谷粒也樂得清閑,軍中事務一應交于蘭翔鴻的心腹中人,似乎完全不擔心沒了權利傍身的自己會不會成為他人的踏腳石。朝中大臣議論紛紛,谷粒也只當自己什么都沒有聽見。就這樣,他在城東宅院里賦閑,直到蘭翔鴻正式登上皇位,成為那至高無上的“孤家寡人”。說是賦閑,其實也不盡然。谷粒素來是閑不下來的性子,只日日寶貝似得捧著圣賢書,時日長了竟然也拋卻了武人大大咧咧、毫無遮掩的性情,多了許多文人的風雅,當然最明顯的改變還是滿嘴的大白話換成了文文氣氣的之乎者也,連蘭翔鴻再次見到谷粒也顯得很是意外。彼時,蘭翔鴻方登上皇位,整個人都煥發(fā)著不一樣的氣場,身邊宦官、宮女、大臣、妃子盡皆受到皇上的恩典,連在城東住著的已經卸任的谷粒也獲準入宮面見皇上,“許久不見,你竟變得這般文雅了?!碧m翔鴻見谷粒入宮后一直都是文人做派,不免有些詫異。谷粒笑著回皇上:“皇上卻是說笑了,往日微臣不得閑,沒能領會圣賢之事。如今,承蒙皇上恩典,微臣才能多多了解這些圣人的說教。”說完這句話,兩人相視一笑,就好像仍然是當年毫無芥蒂的兩個人一般。“朕方登基,根基不穩(wěn),還是要多多仰仗谷大人。”蘭翔鴻將自己的手搭在谷粒的肩上,一派君禮賢、臣有禮的模樣。谷粒微微欠身,向著蘭翔鴻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君臣之禮:“微臣定然不負皇上眾望?!?/br>衣著黃袍的蘭翔鴻面目清淡,見谷粒如此行事,微微笑道:“朝堂上左相一位倒是空缺,愛卿必能擔當重任?!?/br>“微臣一介武夫,怎能擔此重任?”谷粒的頭微微低下去,似是擔心自己的能力。“不知此言,愛卿是看輕了自己?”蘭翔鴻目光緊緊的盯著谷粒,含笑的目光變得犀利,“還是認為朕識人不清?”聽聞此言,谷粒急忙跪下,“微臣即日上任,絕不辜負皇上期待。”“愛卿總是如此為朕著想。”蘭翔鴻急忙把在地上跪著的谷粒扶起,嘴角含著笑,哪里有方才威脅谷粒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