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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晗眼角泛紅,在這一刻害怕得閉上眼,心里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生物的本能讓賀云霆無師自通地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可大概是不知輕重,還是有鮮血順著犬牙與腺體接觸的部位流下來,染上了白色的制服,觸目驚心。過于強勢的占有讓林晗根本說不出話來,某種感覺像過電似的傳遍全身,賀云霆扶住他的腰,齒間的力度卻沒有消減半分,反而越發(fā)深地埋了進去。烏木的氣息逐漸蓋過了越來越淡的甜香,一開始的疼痛早就被別的取代,林晗感覺自己被分成了兩部分,一半靈魂懸于空中獲得布施,一半靈魂像個容器,留在顫抖的軀殼里承受占有。眼眶中什么時候蓄滿淚水,又是什么時候無聲落下,林晗幾乎感受不到,他在對方的索取中很輕地伸出雙手,環(huán)上對方,又很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抱一抱我。”他說。賀云霆依言擁緊了他,而嘴唇依然貼著腺體。林晗恍惚間感覺自己像是一株失了生命力的植物,只留下枝端的果實任對方采擷,自己卻只能抱住他的脖子,無力地伏在對方身上。可是……又是不同的。賀云霆的標(biāo)記并不是全然的侵占,而是帶著一種濃烈情緒的宣泄,他不愿為生物最原始的本能妥協(xié),卻最后在林晗的請求中找到屬于兩人之間獨特的平衡。情感與主人的心緒也潛藏在信息素中,林晗覺得他好像在告訴自己什么。我的信息素為你臣服。我的靈魂卻游離于欲望之外,渴求與你共生。第47章第47章這個事實從未如此清晰地……明明只是一場臨時標(biāo)記,卻因為兩人都是第一次的緣故,變得不知輕重,又漫長無比。林晗看見那個向往著溫暖的雪人在對方信息素里融成一汪清冽的春水,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顫栗,四肢卻不受控制地軟倒在對方身上。之前那些糾纏著他的熾熱燥郁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賀云霆絲絲縷縷的烏木味道,即使到了現(xiàn)在,對方依舊有所克制,不會讓信息素將林晗壓得太難受。林晗覺得自己仿佛落入一個夢境,腳下的松軟的草地,而灑在身上的陽光也帶著柔和的暖意。而賀云霆還記著他說的那句“抱一抱他”,伸手很輕松地扶住他的腰,將林晗溫柔地撈回自己懷中,一只手按住他的背。不管是不是臨時,omega在接受到標(biāo)記以后會生理性地對alpha產(chǎn)生一定的依賴,賀云霆不知道兩人的信息素契合度如何,只感覺林晗乖順地靠在他的肩頭,承受著他的注入,他的所有。承受著他死死壓住的克制,承受著他不露聲色的溫柔。林晗的身體逐漸在標(biāo)記中沉淪,而理智卻從沉淪中蘇醒。他感受著對方嘴唇貼在自己腺體上的觸感,他沒有松開摟著賀云霆脖頸的雙手,而是試探著,從他被薄薄衣料遮住的脖頸向上摸索,碰到他頸側(cè)裸丨露的皮膚。他這幾次的讀心似乎都變得遲鈍,過了一會兒后,林晗才聽清了賀云霆在想什么。【我怕好多東西。】——他在害怕。怕林先生疼,怕林先生累,怕林先生覺得自己厭煩。怕自己在林先生的生命中留不下痕跡,卻還要受信息素的誘惑,對他打下烙印。林晗聽得胸口發(fā)堵,心中滲起淡而密的疼,他做不出別的,甚至不愿再繼續(xù)聽下去,只能雙手下移,再用力回應(yīng)這個擁抱。而很快,他開始發(fā)現(xiàn)空氣中的烏木香氣濃重了起來。咕嚕嚕好像也不討厭這個味道,但大概alpha的信息素天生強勢,它到底不敢沖上來胡亂蹭,只能百無聊賴地在機甲艙里打滾。林晗感覺賀云霆握在自己腰上的力道加深了一分,掌心溫度guntang,像是要把他灼傷。他蹙著眉,兩人貼得太近了,又做著ao之間極親密的事,在狹小的空間里,林晗忽然覺得有一股熱度從賀云霆那頭轉(zhuǎn)來。他好像……被頂了一下。就算讀心讀過兩次這種內(nèi)容,但真正接觸并感知到還是第一次。正當(dāng)林晗自己都還來不及反應(yīng)時,賀云霆本人卻猛地推開了他,以一種幾乎可以說是狼狽的姿態(tài)結(jié)束了這場標(biāo)記,站起身時甚至沒看林晗的眼睛。賀云霆的唇邊還沾著一縷血跡,他甚至沒顧得上擦,就快步走到了艙門口,扶住門框深而重地吐出一口氣。“林先生應(yīng)該,不難受了?!辟R云霆話語中的停頓聽上去也有些艱難的味道。好像恥于這個反應(yīng),聲音不再如往日般冰涼,而帶著自我厭惡的燒灼感和不易察覺的顫抖。“好好休息?!彼f。賀云霆似乎都等不到林晗回答,便想一個人帶著濃重的信息素離開這里。林晗看見賀云霆背對著自己,因為不可說的難堪膝蓋微微前傾,但依舊高大可靠。對方捏著門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好像再在這里呆一秒都承受不住。方才對方的心聲仿佛重新在林晗耳邊響起來。林晗嗓音發(fā)澀,但還是開口叫了一聲“將軍”。“謝謝?!?/br>“對了,”林晗低垂著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輕聲補充道,“不疼的?!?/br>-白晝還沒到來,現(xiàn)在正是邊區(qū)一天之中最寒冷的時刻。賀云霆依舊只穿著那件單薄的襯衫,帶著濃重的信息素,一個人從m2742上走下來。他向前走了幾步,最后靠著機甲的右足,慢慢地滑坐在一旁。直到現(xiàn)在他才敢用力呼吸,賀云霆用手遮住臉,死死咬著牙。他并不覺得寒冷,相反的,此刻只有這樣刺骨的溫度才能提醒他,自己剛才都做了什么。就算標(biāo)記是林先生要求,可后面的事卻不是他所設(shè)想過的。他從前認為這種事并不可恥,但沒想到竟會發(fā)生在這個時候。賀云霆將臉深深埋在手掌中,一點一點等滿溢的信息素消弭。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它們好像有太多渴求,卻被賀云霆咬著牙,一一壓下去,再無法冒頭。隨著那一陣燥熱的消失,信息素的味道也漸漸淡了。而在這一陣烏木香散去后,賀云霆卻聞到一絲很淡的血腥氣——來自他的唇邊。是剛才咬破林晗腺體時流下來的,自己當(dāng)時急著離開,甚至沒來得及擦掉血跡。邊區(qū)太荒涼了。賀云霆就在這一片荒涼之境中枯坐著,像他最嚴重的易感期時那樣。他開始回想第一次見到林晗時場景。當(dāng)時他沒別的想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