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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今天由我來當(dāng)這個惡人,”付秋野說,“大哥,再會?!?/br>付秋明似乎還想說什么,邊上的肖暑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他看了眼手表,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付秋明,拉著付秋野快步從晚宴上離開,出門正撞見剛趕過來的李興和黃岐琛,沉聲道:“幫忙去樓下拿個車,林叔是不是在等?”“林怡已經(jīng)在拿車了,”李興看了眼付秋野那張慘白的臉,神色馬上凝了起來,“怎么回事?”付秋野還有心思沖他們笑,按捺中胃里翻滾的惡心感,輕聲道:“沒事,回去休息下就好,剛才那杯酒喝的太急了。”“你還敢喝酒?”黃岐琛震驚地說,“肖暑,你怎么也不拉著點!”“我拉不住?!毙な畹闪怂谎郏肚镆皽睾偷匦π?,低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額頭的冷汗,又重復(fù)了一遍:“沒事的。”嘴里說著沒事,電梯還沒降到負二樓的停車場,三個人眼睜睜地看著付秋野身上起滿紅疹,先是手背,然后是脖子,最后到臉上。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他全身變紅,呼吸急促,冷汗把襯衣全部打濕,狹小的電梯空間里面蔓延起淡淡的酒味。肖暑被他嚇得臉都白了,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看見,準(zhǔn)備直接把人背起來。黃岐琛還保持了理智,好歹在電梯開門前擋住了他,讓李興把人背起來,他跟肖暑護在后面,大步地沖到了車?yán)铩?/br>林怡已經(jīng)等了好半天了,來的路上已經(jīng)做了心理準(zhǔn)備,但看到人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怎么搞的?”肖暑跟著鉆進MPV的后排里,聲音里全是慌亂,連眼睛都濕了:“我不知道……他今晚一直不太舒服,晚宴上面喝完了整杯紅酒,不到十五分鐘就這樣了。那酒我看了一眼,至少在二十度以上?!?/br>短短的時間內(nèi),被放在座椅里的付秋野已經(jīng)開始痙攣,身體像是要把所有的酒精全部排出來,汗不要命似的往外面流,車廂內(nèi)的酒味也越來越濃。林怡飛快地解開了付秋野的上衣,從醫(yī)藥箱里手忙腳亂地調(diào)藥、注射,然后開始按壓付秋野的胸膛。李興親自開車,一路風(fēng)馳電掣地闖紅燈。肖暑死死地抓著付秋野的手,眼也不眨地盯著林怡做急救處理,鼻頭已經(jīng)帶上了酸意。太突然了,五分鐘前他還在電梯里沖他笑,他以為只是正常的孕期不適而已。如果再在晚宴上多拖幾分鐘……肖暑怕得要命,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么怕過什么。但他不敢說話,也不敢提問,生怕影響到林怡。前面的黃岐琛似乎是不想他們太緊張,低聲安慰了兩句,沒有人理他。從酒店到特管局,李興車速飆到120,全程開了不到半個小時。林怡已經(jīng)做了簡單的急救處理,一邊擦汗一邊指揮護士把付秋野搬上推床。肖暑緊張得快心跳暫停了,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怎么樣”,林怡腳步匆匆地跟在推床后面,語速飛快地說:“過敏,人還算好,出汗都排出來了,但我擔(dān)心肚子里那兩個?!?/br>“他以前喝酒沒……”“他的體質(zhì)在變,孕期里煙酒是大忌!”肖暑還想問什么,護士把他在急救室前面攔下來了。林怡進去的時候肖暑用力拉了一下他,沉聲道:“野哥絕對不能出事,林叔,算我求你,把他放在第一位?!?/br>林怡有些驚訝地望了他一眼,隨后苦笑一聲,拍拍他的肩:“沒到這個地步,相信我?!?/br>門被關(guān)上,急救的燈亮了起來。付秋野懷孕之后,肖暑已經(jīng)快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站在這扇門前面了。他整個人都有些虛脫,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李興在跟酒店現(xiàn)場的特種兵打電話,黃岐琛拉著他在長凳里坐下,伸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聽話,吃點東西。”黃岐琛道,“你的融合期還沒有結(jié)束,不能這么熬。”肖暑在出神,身邊人說的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在想野哥堅持要去宴會的強硬態(tài)度,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那個時候他肯定已經(jīng)下定決定要脫離付家。十幾年都過來了,野哥跟付家相安無事了這么久,為什么突然這么不顧一切地想從付家脫離出來,因為肚子里的兩個孩子嗎?肖暑有些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更多的是焦急和無可奈何。黃岐琛見他沒反應(yīng),去隔壁幫他倒了杯溫水,這時候李興打完電話回來,雙手插兜,靠在走廊的墻壁上,道:“肖局跟付家談崩了,付家這幾年一直在研究次形態(tài)受孕,投了大量的資源進去,還沒有做出成果出來。這一對雙胞胎對于他們來說不僅僅只是孫輩這么簡單?!?/br>肖暑冷笑一聲:“有本事就來爭。”李興也嘆了口氣,沒再說話,悄悄把黃岐琛叫過來,去了旁邊的休息室,讓肖暑一個人留在走廊里安靜會兒。一點多的時候夏恬給肖暑打電話,說付文庚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人沒有大事:“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付秋野,然后把付秋明叫進去聊了很久。我們畢竟不是付家人,沒好久待?!?/br>肖暑在門口等得快麻木了,聽到什么消息都沒感覺,簡單地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急救室里面偶爾會傳來屬于狼的低聲嗚咽,他扛不住地站起身,走到門口處想要往里面看,突然門就被拉開,正往外面走的林怡差點撞到他身上,嚇了一大跳。“林叔……”后面的話被打斷,林怡知道他要問什么,直接道:“付總沒事,大的那個也沒事,小的情況不太好,接下來需要24小時保持狼形,除了特管局哪里都不要去。”肖暑連連點頭:“我馬上去家里把東西搬過來。”林怡話沒說完,把他拉到走廊的盡頭里,似乎是怕他激動,牢牢地抓著他的手腕,神色嚴(yán)峻:“還有,我之前以為是酒精過敏……其實不是,他攝入了小劑量的慢性毒藥,好在藥里面的一種成分跟營養(yǎng)片里的成分起了反應(yīng),激發(fā)了他的過敏,讓絕大部分毒性都通過汗液排出來了。不然……”肖暑的臉色沉得嚇人,林怡覺得他下一秒可能就要扛著槍重新回酒店了。“晚宴的食物全部是我們提供的,李興派了人嚴(yán)防死守,你先別急,讓李隊去查這件事?!绷肘钟行┖蠡诎堰@事告訴了他,“付總現(xiàn)在醒著,你進去看看他吧。”房間里的付秋野已經(jīng)變回了狼形,兩個護士小心地陪在他身邊。他的背上還連著輸液管,此時正挺著大肚子在鋪了地毯的休息間里緩慢踱步,呼吸系統(tǒng)似乎出了什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