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了兩支WR系列藥，然后利用內(nèi)部人員的車輛和權限消除了所有的監(jiān)控記錄，手法相當干凈利落，反偵察能力堪稱完美，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唯一的信息只有子彈殼上的一個‘暑’字?！?/br>
肖凌云說到最后已經(jīng)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付秋明開口了。

他注視著房間里的人，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靶な睿阆胍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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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試探

“在事情還沒有無法挽回之前,我可以把它當成兩個家族之間的摩擦，你提出你的條件，我們可以談?！备肚锩髂笾皯舻难?，神色嚴肅,“你的手是用來彈琴的，我不希望看到……”

“彈琴，”肖暑的嘴角有些意味不明地勾起,“拿誰的手彈什么琴？”

“……”

對面人的眼神有一瞬的變化，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付秋明像是要透過他的皮囊看到他的內(nèi)里般，整個人往前靠了半步,通過收音器傳過來的聲音壓低,聽起來有些失真：“你說什么？”

肖凌云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看得出用了不小的力氣，指節(jié)處微微泛白：“秋明,不要說無關的事情?！?/br>
付秋明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因為角度的問題，肖暑沒法看到他的表情，但肖凌云的神色很快便凝住,帶了點警告意味地又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們的反應讓肖暑的肩膀繃了起來。

他沒有再做試探，也不敢繼續(xù)試探,背緊緊地貼著椅子,主動地把話題轉(zhuǎn)到了正軌,道：“只是一顆刻了字的子彈,你無法逮捕我?！?/br>
肖凌云轉(zhuǎn)過頭來，又嚴厲地喊了一聲“肖暑”。肖暑于是抿起唇，不再說話。

付秋明也沒有說話，他深邃的眼睛望著房間里的人，變快的呼吸頻率卡在胸膛里面，血液仿佛正在倒流進心臟，很快脹滿了整個心房。

肖暑漂亮的丹鳳眼也正在注視著他，眉尾輕輕挑著，連帶著眼角那塊小白疤也微微往上。他花了很長時間去練習如何平靜地去面對這樣一張臉，但此刻，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因為短短的一句話而崩潰，一股久違又熟悉的情緒正在危險地蔓延。

“是的，”他的舌根發(fā)苦，連帶著聲音也在發(fā)澀，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你懷著孕，有豁免權，哪怕付秋星今天就死了，又有鐵證落在你的頭上，在接下來的三年零七個月里面我也無法逮捕你?！?/br>
肖暑張口要說什么，肖凌云打斷了他們兩人之間那股要命的緊張氣氛，直接問：“肖暑，你昨晚在哪里？”

肖暑的肩膀依然是繃著的：“我在房間里睡覺，野哥跟我睡在一張床上，門口有監(jiān)控?！?/br>
肖凌云很清楚昨天晚上他消失過一段時間，但他沒有在現(xiàn)在這個場合里提出來，語氣里帶上了幾分責備的嚴厲，又問了幾個比較常規(guī)的問題，最后甚至連信息篩查都沒做，也沒有再給付秋明開口的機會，草草地結(jié)束了這次審問，走到隔壁房間去跟找做記錄的李興。

有工作人員替肖暑拉開了門，問他是不是需要送他回六樓。肖暑搖搖頭，自己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付秋明站在走廊里面，背靠著墻壁，目光發(fā)沉。肖暑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沒有停留，兩人擦肩而過，他聽見他在身后道：“盡早提條件，對于付家來說，付秋星的命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值錢?！?/br>
肖暑的腳步停住，他感到自己的火氣在往外涌。

“連親弟弟的命都不值錢，”他轉(zhuǎn)過身來，“對于你們來說，什么東西才是值錢的？”

付秋明的表情看上去有股無奈的涼意：“不過是替換成本高低的問題而已。就好像付秋野之于我爸，林薇薇之于付曉婉，還有你……”

肖暑突然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要徑直貼上他的臉，手已經(jīng)捏成了拳頭，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揪住他的衣領給他一拳，好幾個工作人員都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他們兩。

付秋明鎮(zhèn)定地把話說完了：“還有你之于我?！?/br>
肖暑的聲音像是從牙齒里面擠出來的：“付秋野就是付秋野，他永遠都不會變成哪個人的替代品，你們付家的姓配不上他。”

付秋明就這么近距離的望著他，勾起嘴角笑了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把他有些長的留海別到了耳后。

肖暑扣住了他的手腕，氣氛劍拔弩張，一個穿制服的女警從后面拉住了肖暑的手臂，有些緊張地左右都看了看，提醒道：“你可以走了?！?/br>
肖暑在喉嚨里面應了個“嗯”，三人僵持了幾秒，他率先松了手。

女警看上去松了口氣，跟著放開了肖暑的手臂。肖暑沒有再回頭，大步進了電梯里面。

付秋明的手腕上留著一圈被握出來的紅色印子。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關節(jié)，看著那一處痕跡，半響沒有說話。

肖暑沒有回六樓的休養(yǎng)區(qū)，避開野哥去了五樓。以他對他爸的了解，肖凌云昨晚肯定已經(jīng)把這事兒從頭到尾查了個一干二凈，哪怕現(xiàn)在在外面面前還在護著他，秋后算賬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在五樓給付秋野的律師打了電話，問他手續(xù)進度的事情。

老律師等他的電話等了好幾天，一聲都還沒響完便接了起來，開口便解釋道：“肖先生，昨天付總問我身份清算的情況，我有意想瞞著他，但他套話太厲害了，我無心漏出去一些信息……”

“……”肖暑心道難怪昨天野哥鬧別扭了，他安慰了律師兩句，律師又跟他道了幾次歉，道：“這邊的流程已經(jīng)走完了，法院說付家依然沒有在文件上簽字，如果這周還沒收到反饋結(jié)果的話，可能就要進入申訴環(huán)節(jié)了?！?/br>
肖暑遠遠地看見林怡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用手捂住話筒，快速說：“再給他們寄一份新的文件，在社會關系那一頁把付秋星的DNA密碼寫出來，后續(xù)你不用管，走流程就是?！?/br>
“付家老三的DNA密碼？可以是可以，只是……”

肖暑把電話掛了，短信發(fā)給他一長串數(shù)字，在林怡憤怒地沖過來揍他之前快步上了六樓，身身后的人顯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電梯也不坐，拔腿就往樓梯間追，在肖暑沖進付秋野的房間之前逮住了他。

肖暑軟聲喊了一句“林叔”。

林怡拉著他的衣領子，咬牙：“你趁我睡著拿了我權限開藥庫是不是？”

肖暑扯住他的袖口，也不想騙他：“對不起?！?/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