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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暑有些吃驚:“那是林薇薇的孩子?”黑燈瞎火的荒地里,付曉婉走得也快,兩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付秋野愣了幾秒,道:“不知道,應(yīng)該是,付家沒有別的新出生的寶寶了?!?/br>肖暑“哦”了一聲,片刻后補充一句:“看著像個小男孩。”車廂里有了短暫的沉默,只剩下發(fā)動機輕微的震動和肖澤陽的小鼾聲。付秋野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兒子的背,道:“不管怎么樣,孩子是無辜的。也是個可憐的小家伙?!?/br>“是啊?!毙な铧c頭。小小年紀(jì)沒有了mama,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爸爸又不能帶他,身邊只有一個不知道算什么身份的付曉婉,也是夠可憐的了。這個話題誰也沒有再提,肖暑開始專心致志地開車,付秋野擰開車載音響,放了一首極輕柔的兒歌。轎車以60邁不到的速度慢吞吞地爬回家,中途老媽打了個電話來催,肖暑才稍微放快了速度,趕在九點前回了木棉路。弟弟已經(jīng)是一覺醒來,被奶奶帶了一整天的jiejie想死了他們,遠遠地看到了便邁著小短腿,也不怕摔,自己從花園里搖搖擺擺地沖過來,嘴里喊著爸爸爸爸。肖暑也想死她,趕緊把女兒抱起來,照著臉頰左右一個吻。弟弟大量消耗了一天的體力,被奶奶拉著洗了個澡,很快有迷迷糊糊地發(fā)困,縮進被子里面繼續(xù)睡覺。肖澤曦卻像要把今天的份都補回來,不依不饒地跟著爸爸們,要一起洗澡澡,一起刷牙,一起換衣服,整個就像個樹袋鼠一樣掛在肖暑腰上,晚上要睡覺了還爬上了他們的床,挨個要了個親親,然后縮在中間不走了。jiejie和弟弟,一個比一個會撒嬌。沒辦法,付秋野和肖暑最后的親密場所也被攻占,只能一個哼歌,一個輕拍背,把他們的小祖宗給哄睡著了。“晚安親愛的?!备肚镆靶÷曊f。“晚安?!毙な罟雌鹱旖?。房間里陷入了靜謐。肖暑已經(jīng)很久沒過睡眠上的困擾,幾乎是閉眼便慢慢滑進了睡眠。野哥左手臂越過jiejie的小身體橫在他的腰間,他睡得很安穩(wěn),卻在下半夜難得地做起了噩夢。放映一些陳年的暗影纏上了他。說是噩夢,也稱不上噩夢,記憶里的零散片段被遺忘的久了,便自己翻出膠卷,在睡夢里面無聊地一卷一卷往下放,像是上個世紀(jì)空洞又無味的黑白紀(jì)實電影。肖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夢境,好似半個身子陷在沼澤里面,爬不起來也沉不下去,只能一動不動地直挺挺躺著,閉著眼,半醒半睡地如同一個被綁架的觀眾。身邊的jiejie在磨牙,再遠點的愛人在翻身,旁邊小床里的弟弟在輕微打鼾,所有這些他都能夠感覺到,卻又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在夢里。夢里面是早晨八點的沒有顏色的陽光,有氣無力地照在家里的餐桌上,年輕的夏恬穿著漂亮的白色短裙,笑著讓他們快去洗手。大約不到四歲的肖暑乖乖地甩著水,爬上高高的凳子,又短又rou的小手拿起一塊烤吐司,撅著嘴小口小口地咬著。肖澤就坐在他的身邊,小大人一般在他的吐司上抹上番茄醬,奶聲奶氣地說:“不要挑食哦小暑,會長不高的?!?/br>“我不要長高,”他聽見自己小聲地反駁,“也不要吃吐司?!?/br>夏恬在笑,肖澤也在笑,空氣中飛舞著極細的灰塵,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得如同老電影。肖暑在夢里感到不安,他想要醒過來,想要喊付秋野,喊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把自己從夢里面拉出去,甚至強迫自己去想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想肖澤陽跟李興,想抱著孩子的付曉婉,然而這些昨日的記憶反而隔得越來越遠,夢里的電影還在繼續(xù)放著。“弟弟又挑食,不乖哦。”夏恬笑著給他夾了溏心煎蛋,柔軟的手心擦過他柔軟的頭發(fā)。肖暑更不開心了,小小的眉頭皺著,委屈地拿后腳跟一下下踢著桌凳:“雞蛋也不喜歡!”夏恬于是假裝生氣地板起臉,敲敲他的手背:“快吃完,你們的小客人要來了。”小客人,肖暑想,不要小客人,也不要夾了雞蛋的吐司。但mama還是監(jiān)督他吃完了盤子里所有的食物,甚至還喝下了一杯熱熱的純牛奶。肖澤率先從凳子上跳了下去,帶著家里新養(yǎng)的小狗,大步?jīng)_進了花園里面。肖暑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瞇著眼睛走出玄關(guān),興致不高地看著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他家的門口。他看到了賓利車的車牌號,尾號是699。夢外頭的另一半肖暑開始恐懼了,過于詳盡的細節(jié)讓他開始冒冷汗,被子下的手無意識地捏緊,肺部開始緊張地捕捉空氣。他翻了個身,聽見哥哥軟軟地叫他:“小暑!小暑快來?!?/br>不到兩個月大的小阿拉斯加蹦到他的腳下,溫?zé)岬?、濕漉漉的舌頭熱情地舔他的手背,肖暑親昵地摸摸它的頭,蹲下身,把它抱在懷里,道:“我不想來……”哥哥已經(jīng)跑到了大門外,鐵欄的縫隙里透出他可愛的小背帶褲,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下了車,左手牽著大男孩,右手牽著小meimei,笑著跟夏恬打招呼。夏恬彎下腰來,挨個抱了抱她的小客人們,轉(zhuǎn)頭生氣地喊肖暑的名字。肖暑抱著他毛茸茸暖乎乎的小狗狗,不情愿地慢慢往鐵門處挪。呼吸開始越來越急促,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后背。肖暑的手心被自己掐得發(fā)疼,激烈的心跳在努力把他從沼澤里往上拉,他想要開口叫野哥,或者轉(zhuǎn)身抱住肖澤曦,但夢里沒有意義的電影還在繼續(xù),他被夏恬抱在了懷里,被哥哥拉著手心,低頭去看那個看上去比他大好多歲的男孩。肖澤曦在他耳邊哭了起來。肖暑腦中如同炸響了悶雷,猛地睜開眼,喘著氣,從床上坐起來,茫然地轉(zhuǎn)頭,對上了jiejie在昏暗之中閃著淚光的漂亮眼睛。外面的天已經(jīng)快亮了,付秋野正睡得香甜,“唔”了一聲,艱難地翻了個身,嘴里含糊地說了句“曦曦乖,爸爸在”。肖暑強迫自己松開緊咬的牙關(guān),啞聲跟野哥說“沒事,你睡吧”,然后抱起哭得及時的jiejie,輕輕地哄了起來。jiejie透亮的眼睛委屈地看著爸爸,哭了一會便止住了,既不是餓也不是尿床,像是被肖暑的情緒影響了,看到他醒了之后便打幾個嗝,把腦袋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又要睡過去。肖暑人還是恍惚的,緊緊地抱著懷里帶著奶香的小身體,五感像是隔了厚厚的海水,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