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喬謹(jǐn)之也不敢回去睡，輕輕的靠在床頭打盹。喬惜之稍動一下他就被驚醒了，然后給他換條毛巾。

陳均平來過兩三個電話都是問喬惜之情況的，他想來又不敢來，怕刺激到喬惜之。好幾次都到了門口，靜靜的站了很久，又回去了，來來回回。

16.陳均平的付出

喬惜之的高熱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退下了，大病之后人焉焉的躺在床上。睡不著，閉上眼出現(xiàn)的都是那晚的畫面，激情的，放蕩的，還有快樂。陳均平出現(xiàn)在眼前，溫柔的，陽光的，他喜歡他的笑，有個深深的梨渦，白亮的牙齒整齊。可他說喜歡他的笑，和煦的，干凈的，讓人忍不住就想去疼他寵他。

吃力的將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拿過來，盯著屏幕看了好久，久到眼睛都酸澀了。均平，我病了，你怎么不來看我？

陳均平接起電話，可對面一片安靜，連呼吸都難以聽到。

“惜之，是你嗎？”雖然顯示的是喬惜之的名字，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依舊沒有聲音。

“惜之，你好些了嗎？你別不開心，好好的跟你哥去美國，去了那邊也許會一時適應(yīng)不了，但我相信你會喜歡那里的。”

“……”

“我知道是我不該對你有那樣的想法，我跟你道歉好嗎？惜之，你在聽嗎？”

對面依然沒有聲音，隱隱的傳來壓抑的聲音，陳均平不猜也知道他怎么了，“你別難過，我們，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他問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字錯萬般錯。

“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想見我，沒關(guān)系的，等你想的時候，我還在這里。別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他像過獨(dú)木橋一樣，害怕又小心的哄著他，每一個字都在心里繞了千回百折，連呼吸都屏住了。

電話變成了盲音，他掛了。

陳均平還拿著電話，聽著盲音，直到什么都沒有了。

Queen是喬謹(jǐn)之早上送過來的，說動物有細(xì)菌，小惜又病著不宜接近。它孤獨(dú)的窩在角落里，隔壁搬走了，隔壁的那只小母貓也搬走了。他們，失戀了。

“老板，我能請個假嗎？”靈雅眼飄向門口，有些心不在焉。

陳均平往門口看了一下，門外站著一個大男孩，談不上帥氣卻給人安全可靠的氣息，他會意：“去吧，今天放你全天的假，這些拿去，我請你們的。”

“謝謝老板?！膘`雅拎著裝甜點(diǎn)的盒子愉快的出了門，不一會兒又跑回來說了一句：“老板，你是好人，惜哥也是好人，好人都會有好結(jié)果的?！?/br>
“謝謝。”陳均平有些訝異，這小妮子眼光倒是挺毒辣的。

今天的生意意外的好，所以陳均平胡思亂想的機(jī)會就沒了。

……

喬惜之自打了那通無聲的電話大哭了一場后精神好了許多，那時喬謹(jǐn)之正要進(jìn)來，聽見里面壓抑的哽咽，他沒有進(jìn)去。然后是喬惜之的痛哭，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他一直站在門口，直到里面沒有聲音，開門進(jìn)去，喬惜之已經(jīng)睡了，臉上枕上全是淚。

到了晚上喬惜之肯吃東西了，也會跟哥哥說笑了，喬謹(jǐn)之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簽證很快就下來了，簽證下來的那天喬謹(jǐn)之連機(jī)票都訂好了，因?yàn)樗幌霗M生枝節(jié)了。

簽證下來的那個下午，喬惜之見到了從來沒見過的爸爸，在探監(jiān)室里，隔著玻璃，拿著話筒。

從未見面的父子兩隔著玻璃對望，誰也沒有先拿起話筒，直到獄警提醒那個枯槁的男人時間有限時，他才顫抖的坐下拿起話筒，卻依舊哆嗦的沒有說話。

他欠他們母子三人太多了，尤其是對這個小兒子，當(dāng)年的那個嬰兒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英俊迷人，身材挺拔。

喬惜之也拿起話筒，在家的時候他躲在房里練習(xí)著叫“爸爸”，可爸爸就在眼前的時候他卻叫不出來。

時間就在無聲中度過，直到獄警催促時間到了。

父親眼里包著淚光，瑩瑩閃動。哥哥說他不是個好老公，但是個好爸爸。

“爸爸。”最后一刻，喬惜之喊了一聲，在爸爸要放下話筒的時候。

爸爸的話筒放下了，站起來老淚縱橫，他聽到了，這一聲“爸爸”他等了二十多年，終于實(shí)現(xiàn)了，即使老死在獄中他也無憾了。

獄警帶著年邁的父親走了，他好老，步履蹣跚，哥哥說他還不到六十，為什么他看到的卻是如枯槁的瘦小老頭。

“哥，他還能出來嗎？”

“不能?！?/br>
喬惜之覺得哥哥的回答很冷血，他不是說他是個好爸爸嗎，為什么還這么冷血。但他知道哥哥說的是事實(shí)，除非領(lǐng)尸，否則他永遠(yuǎn)都出不來。

“哥，你恨他嗎？”

“你呢？”

“我不知道，小時候挺恨的，是他讓我受到同學(xué)欺負(fù)。后來長大了，便不再恨了。mama，恨他嗎？”

“mama怨過他，但不恨他。”

喬謹(jǐn)之?dāng)n了攏弟弟的外套，伸手搭過他的肩將他摟到了懷里。

夕陽的余暉將兄弟兩緊密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回到家后開始給喬惜之整理行李，雖然那邊什么都有，可帶的東西還是很多。

喬謹(jǐn)之托陳均平把這里的房子給賣了，陳均平說也許還會回來的，暫時替你們保管吧。喬謹(jǐn)之知道他還在希翼著，他不想抹殺他這份微弱的希望，所以就答應(yīng)了。

陳均平想去送機(jī)，但喬謹(jǐn)之拒絕了，他說小惜不想見，為了小惜好，希望他能明白。

他明白，可多久沒見了，半個月了吧，原來已經(jīng)這么久了，想見的時候只能偷偷的看。喬惜之由他哥哥看著，他還是比較放心的，但另一邊，世良出了狀況。

一星期前世良收到了恐嚇信，罵他病態(tài)，惡心，艾滋傳染源，叫他早點(diǎn)去死！

陳均平看到后很生氣，想找到這些人好好揍一頓，世良卻說這沒什么，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幾乎隔斷時間就會有這樣的恐嚇信，他們也只是恐嚇而已，沒有怎么樣就算了。

前天世良的出租屋被潑了紅漆，墻上被寫滿了侮辱性的帶著十足攻擊性的語言。房東知道后連夜將他趕了出去，現(xiàn)在人在何處都不知道。

……

“老板，你怎么還在這里？”靈雅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

“我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陳均平覺得好笑，這是他的店，他是老板還是她是老板？

“惜哥今天的飛機(jī)，你就不去送一下？”

“你怎么知道？”

“賈大攝影師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