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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倒是也省事不少?!标懶演p巧地說著。奈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葆宸的神色卻并不輕松,反而繼續(xù)問道:“這個陣法需要很高的法力嗎?”陸醒大約是聽出了葆宸話里的關(guān)心之色,有些吃驚地看著他,轉(zhuǎn)而笑道:“并不是……不,也許對于神明大人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力量而已。但是對于身為人類的我而言……”“知道為什么歷代店主要將記憶交付嗎?因為如果不這樣,就無法獲得繼承店的權(quán)利,也就是能維持齊諧經(jīng)營下去的,所必須的法力。有說法力的多寡取決于記憶交付的多少,也決定著這代店主壽命的長短。我交付了前二十年的記憶,所得到的法力,大約也只有那么多了吧?!标懶褏s并不悲傷,仿佛他早已對自己的命運知曉。葆宸有些復(fù)雜地看了看他,終于又將視線轉(zhuǎn)到那半柱香上,問道:“現(xiàn)在要怎么做?”“跟著這煙氣的方向走。”陸醒將香舉起來,“如果在這半柱香的時間內(nèi)找不到煙氣所指的地點的話,我們就又要從頭再來了?!闭f完陸醒還笑了笑,眼睛里似乎都笑起來,好像覺得失敗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一樣。葆宸搞不懂他的心思,只聽他這樣說,便要御風(fēng)前行,卻被陸醒止了一下,用特別扭曲又痛苦的,扭捏了半天的,有些祈求似得聲音,小聲道:“那個,神明大人……能不能稍稍,慢一點?”葆宸:“……”但是神明的御風(fēng)而行能有多慢呢?半柱香的時間太過漫長,等葆宸降落到目的地的時候,那半柱香也不過將將燒掉了一小節(jié)煙灰。只不過陸醒雙腳一觸地就蹲到旁邊干嘔去了,什么風(fēng)雅面子,估計早就被風(fēng)吹飛了幾十里地。趁著陸醒還沒緩過來,葆宸先行打量了一下這個目的地。這是一戶位于山中的深宅大院,從木門的樣式看來應(yīng)該是一處中式院落,面積應(yīng)該也不小。然而門口的土路雖然干凈,卻不像是供人類居住的條件。葆宸看了看這院落旁邊那些少說幾十上百年的樹木,若是說這里是山神的家,那也并不過分了,畢竟同他在羽山的宅邸已經(jīng)并沒有什么差別了。等他看完這一圈環(huán)境,陸醒也終于好轉(zhuǎn)的差不多了,干咳著走過來,剛想說什么,卻似乎發(fā)現(xiàn)了門邊的什么,快步走上前去,彎腰從門縫邊扣出一枚一角的硬幣來——正是剛剛他們用來做引路的那枚硬幣。“這宅子看著可不小啊?!标懶岩贿叞淹嬷敲队矌乓贿叴蛄科痖T口來,不過他才剛剛在門口踱了兩步,他身側(cè)的一邊木門便“呀”的一聲大開了。這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葆宸的神經(jīng)一下子繃緊了,陸醒卻還好奇地向里面張望著。望夠了,他甚至要抬腳邁進院子里去。葆宸一把扯住他的肩膀,有些緊張又擔(dān)憂地看著他。陸醒看著他這種表情卻又笑了起來,道:“神明大人該不會以為這里有什么陷阱吧?”“那我倒是要問你,這么明顯的陷阱為什么還要去?”葆宸皺緊了眉頭看他。之前明明知道差事難做也要接下,現(xiàn)在明知道這可能是陷阱還要跳進去。這不是什么自己能不能選擇的事情,在葆宸看來,陸醒完全是傻透了。陸醒卻笑道:“神明大人,我們到這里來,可不是跟人閑話聊天喝茶的吧?!彼贿呎f著一邊將葆宸扯在他肩膀的手扒下去,“金蟾那邊可是還要等著我的答復(fù)呢?!毖粤T,他抬腳邁進木門內(nèi),高聲道:“在下齊諧店主陸醒,多有叨擾了?!?/br>算計(5)陸醒的聲音撞見大宅空曠的雕花棟梁上,又在空氣里四散開來,音波仿佛回蕩出如水的回音,令剛剛踏進門的陸醒為之一滯。葆宸明顯看出了他行動的停滯,敏銳察覺到這個宅子并不簡單的他問了一句:“怎么了”。陸醒抿著唇角,半晌才嘆息似得道:“沒事,進來吧”。他這么說明顯就是有事了。不過陸醒不說,葆宸自然也不會戳破。兩個人進了宅子里剛走了沒兩步,身后的院門便“轟”的一聲關(guān)上了。葆宸忍不住回頭去看,陸醒反倒平靜,甚至是早預(yù)料到會有這般事似得嗤笑一聲,道:“我說大人未免太謹慎一些了吧。我們既然已經(jīng)進來了,事情沒有辦完,又怎么會輕易離開呢?”他說得聲音洪亮,顯然是說給某位正處于暗處中的人說得。然而無人作答,院落中只流淌著粘稠的靜寂。陸醒便笑了笑,便抬步往宅子里走了去。反倒是葆宸多看了那院門兩眼,方才跟著陸醒往里走了。這中式宅院的面積不小,各種回廊庭院曲曲折折好不幽深?;ú萸迦c綴得頗有意境,一步一景皆是一股園林般的精致。只是如今夜色已深,庭院中又無一燈一火,這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上便仿佛結(jié)了一層深藍色的霜??粗m然舒服,整個宅院中卻仿佛凝固著死一般的深沉。這明顯不是什么友善之地。葆宸看著陸醒的背影,他淺色的長衫似乎也被染上了深藍色的死寂。他這么看了一會兒,大約是陸醒感受到了他太過專注的目光,忍不住回頭看他,問道:“怎么了?”葆宸看著陸醒眼中的清澈,問道:“你覺得,是什么人要這樣做?”陸醒想了片刻,聳了聳肩,特別輕松地笑道:“自然是,給齊諧找麻煩的人。”“找麻煩?你知道是誰?”葆宸只知道齊諧是為妖怪開店,沒想過還有妖怪會給齊諧找麻煩。“我自然是不知道是誰,但是有些家伙就是喜歡給齊諧找麻煩?!标懶颜f得習(xí)以為常,轉(zhuǎn)而又帶著幾分戲謔地同葆宸打賭道:“你信不信這個青蚨并不是幕后黑手呢?我猜,那個家伙的目標應(yīng)該是想得到那幅水墨畫,而青蚨只是被他利用的手段?!?/br>“那我們……”葆宸皺了皺眉頭。“找不到那家伙的。不過嘛——”陸醒又笑了笑,“他應(yīng)該就隱藏在這個宅子中的某一處,然后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其實我們來這里,應(yīng)該有兩個目的。其一,看看那些錢能不能要回去;其二,問問青蚨有關(guān)那個家伙的事情。”陸醒說完便繼續(xù)往前走。葆宸又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便追上去道:“這種事并不簡單對不對?!?/br>陸醒便看著他笑,道:“當然如果能簡單的話最好,不過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那里看看了?!彪S著陸醒這么一說,葆宸才發(fā)現(xiàn),前面回廊的拐角,有一間房屋中透出燭火的光,在這個深藍色死寂的世界中,仿佛唯一的生命火光。“那是——”葆宸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什么。“嗯,是我們要找的人?!标懶颜f著便走上前去,也不在乎房間中的主人是否會在意,推門便一邊邁步進去一邊道:“在下齊諧店主陸醒,多有叨擾還望見諒?!比欢约涸捯魟偮洌闼坪醣环块g中的什么驚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