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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邊的陸醒,店主先生的臉上簡直像是結(jié)了一層憤怒的冰霜,連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刀子。徐如琢重重咽了口口水,知道自己再不能繼續(xù)在這里呆下去了,便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跑去。葆宸說得沒錯,這里沒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哥哥,比自己更清楚十年前的事情。所以能找到它的人,除了自己,再無他人。永遠(yuǎn)的兄長(5)然而陸醒和葆宸這邊的狀況卻不容樂觀。陸醒將三個孩子護(hù)到墻角,又在墻和地上拍了幾張符咒,雖然靈力中等,好歹也能堅(jiān)持一陣。有葆宸在前面拖著,那幾只妖怪只敢圍著這個角落打轉(zhuǎn),眼神忌憚又張狂。“神明大人,您可真是好心啊?!标懶牙湫χ?,“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去找陣眼呢,神明大人可是愿意帶路呢?”葆宸聽得出他這話中的不滿,卻并沒有回他的話,只斜眼堪堪看了一眼他手中寥寥剩下的符咒,冷靜地問道:“還剩下多少?”陸醒沒打算好好回答他,皮笑rou不笑地道:“拜您所賜,還剩三張?!?/br>“留著?!陛徨饭麛嗟剑澳悴灰鍪?。”陸醒倒是一愣,狐疑地看著這個男人,卻又聽他道:“你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過來,貿(mào)然出手對你身體負(fù)擔(dān)太大,你把一光他們保護(hù)好,區(qū)區(qū)幾只妖怪交給我就是了?!彼@責(zé)任攔得倒是爽快,然而就像是回應(yīng)著他的話語一般,從樓梯和通道中又沖出來幾只妖怪,皆是如同狼犬般大小的體型,一只只兇牙厲爪,一看就不好對付。陸醒見這狀況忍不住“呵呵”笑出幾聲,葆宸也是微微嘆一口氣,顯得特別無辜。但他卻終于還是雙手一合十,再一分開,只見他的十指上不知怎么就多出十根細(xì)長的金線。葆宸雙臂一甩,那金線如燕子似得飛出去,纏在那些妖怪的腿腳上,還沒等這些低等的妖怪反應(yīng)過來,葆宸再一拉一扯,那些妖怪便盡數(shù)被葆宸拋飛出去,摔了個七倒八歪。陸醒無奈了,念叨了一句“你就不能痛快的殺生嗎”,話音剛落,便又有妖怪不知道從哪里沖過來,沖著葆宸張口便咬。葆宸手揮一道金光,直接將那幾只妖怪掀飛出去。然而下一波攻擊比剛才更快,葆宸注意到的時候,那些生著細(xì)小牙齒的妖怪已經(jīng)徘徊在了他的腳下,葆宸甚至都來不及躲開,便被它們狠狠咬住了腳踝。葆宸忍不住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慘叫,身體因?yàn)樘弁床蛔杂X地顫抖。陸醒沒料到妖怪忽然間增多了,眼見著那些站起來的妖怪同不知道哪里新出現(xiàn)的妖怪們要沖葆宸撲過來,本能似得甩出一張符咒去。那符咒在群妖面前炸開,轟然一聲震得地面發(fā)顫,那些妖怪們也被炸飛出去,哀嚎著,卻仿佛中了咒一般不肯退縮,掙扎著爬起來要再往葆宸身上撲。葆宸剛引金光將咬住他腳踝的那只妖怪弄暈了甩出去,見得陸醒這動靜,幾乎是瞪著眼睛看他,責(zé)備地吼了一聲“胡鬧!”陸醒鮮少被人吼,一時居然睜大了眼睛愣在原地。而就在他呆愣的瞬間,他身后沖過來一只妖怪,躍起來就往陸醒脖子上咬去。陳一光大叫了一聲,陸醒已經(jīng)來不及回頭,而幾乎是瞬間,葆宸一把扒在陸醒肩頭將他推開,那只躍起的妖怪便一口咬在葆宸小臂上。陸醒摔了個踉蹌,只覺得一陣心神不寧,倉皇地爬起來,卻只見到葆宸身上已經(jīng)掛了五、六個如豺狼般大小的妖怪。那些妖怪似乎力大無窮而且張口便咬,葆宸甩不掉,不一會兒便見著有鮮血汨流下來,在地上滴了一圈。角落里的孩子們已經(jīng)嚇得抱成一團(tuán),什么聲音都不敢出。陸醒只呆了片刻,瞬間便反應(yīng)過來,他的臉色驟然慘白了,一種不甘的憤慍色現(xiàn)在他的臉上,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沖著那群妖怪拋出一道符咒,又是轟然一聲在葆宸身邊炸開,只是這道符咒甩出去的瞬間,陸醒的眉頭蹙緊了,一種十分痛苦的表情取代了憤怒。他捂著心口忍了幾秒鐘,才在葆宸責(zé)備的目光中走上去,隨手拽著一只妖怪的后頸就將它往下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此刻葆宸不是被妖怪牽制,恐怕已經(jīng)拽上了陸醒的衣領(lǐng)。陸醒這次則根本沒有理會葆宸,他極為堅(jiān)決地將那手里的妖怪扯下來,狠狠扔到大廳那一邊,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葆宸,一字一句道:“那么神明大人是否又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葆宸自知理虧,啞口一聲未說話。而就在兩個人對峙的時候,那邊樓梯上卻忽然傳來一陣極有規(guī)律的鼓掌聲。這聲音出現(xiàn)的太突兀,同這被妖怪包圍的大廳完全格格不入,因此陸醒和葆宸,甚至是三個孩子們,都不約而同地循聲看去。群妖安靜下來,就在樓梯轉(zhuǎn)角的寬闊平臺上,此刻正站著一匹漆黑高大的狼妖,而在狼妖的背上,一個半透明的十幾歲男孩的魂魄坐在那里,正是剛剛被徐如琢指認(rèn)為他的哥哥的魂魄。然而這個本應(yīng)該同徐如琢“玩捉迷藏”的魂魄,此刻卻大大方方地出現(xiàn)在這里,甚至以一種首領(lǐng)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眾妖面前,這說明的問題可并不簡單了。陸醒瞇起眼睛站直了身子,他甚至往葆宸的前方走了兩步,將葆宸擋在了自己身后。“齊諧的店主大人”,魂魄顯然知道陸醒的身份,他冷冷笑著,說話的聲音很淡,“我的這些手下下手有點(diǎn)重了,要是萬一,給您的這位員工造成什么損傷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為難這些連話都不會說的畜生了?!?/br>陸醒聽他這么說,臉上卻放松地笑起來,毫無畏懼地鎮(zhèn)定道:“既然畜生不會說話,做主子的總得知道分寸吧。我是可以不跟畜生計(jì)較,但我要是都不計(jì)較了,不是把做主子的您也算進(jìn)去了嗎?”陸醒笑得格外開心,那魂魄聽了他的話,臉部不自然地繃緊了,顯然是聽得懂陸醒話里的意思。它座下的狼妖齜牙咧嘴擺出一副要攻擊的姿態(tài),引得整個大廳中的妖怪都蠢蠢不安起來。那魂魄卻冷著一張臉,略略一抬手,便止了妖怪們的躁動,半晌,才又冷哼一聲,道:“店主大人最好看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形勢。我確有一事需要委托店主大人,大人若是能辦得好,我尚且還能留他們一命?!被昶钦f著,換了個舒服又高傲的姿勢坐著,它胸有成竹的表情,似乎覺得不消片刻就能達(dá)成愿望。陸醒缺也不緊張,他依舊笑著,道:“大人恐怕搞錯了什么事吧,這些人的命,什么時候成了大人威脅我的籌碼了?又或者說,大人是想用這些人的命做委托費(fèi)?大人啊,這些人本來就是我的,這個委托費(fèi)我不收,大人還是換一個做委托費(fèi)吧?!?/br>那魂魄也不惱,冷笑著,一揮手,陸醒卻只聽見身后一聲聲妖怪的哀嚎聲,再一回頭,卻只見那些撕咬在葆宸身上的妖怪紛紛跌落在地,一個個口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