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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礙了,只是這少年剛剛醒過來,眼神中還頗為迷茫。他打量了一下陸醒又打量了一下葆宸,再轉(zhuǎn)回眼睛來看著陸醒身上那件衣服,烏黑的眼睛驟然雪亮,這才徹底醒過來。他猛地張口就想說什么,但又著急,一口氣吸上去先嗆了嗓子,只好先捂著嘴咳嗽起來。陸醒笑看他這副模樣,也不惱,只笑著給他扶起來拍著他后背,再把茶給他遞過去。少年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見著遞過來的茶也不客氣,拿過去一口喝了個干凈,這才緩過來,抬起一張咳紅了的臉,急切地看著陸醒,甚至抬手就去抓陸醒的衣服。之前陸醒的衣服被扯壞,葆宸在這方面就上了心,看著那少年去抓陸醒的衣服,臉色難免有些難看。陸醒倒是不在意,任由那少年抓著他,聽他用沙啞地聲音喊到:“店主大人……我,我是四味木‘守木’,我叫湍靈,我,我還請店主大人,去救一救四味木吧!”他說著就要磕頭。陸醒聽得一頭霧水,忙不迭站起來又扶住了他,問了一句:“發(fā)生什么了?”所謂“守木”,是一群特殊的妖怪。遠古洪荒時代,天庭尚不存在,地府也無根可循,人神共生于人間界,便種下了不少奇樹異草。等到神明歸位,這些根植于人間的草木便成為了神明遺留下來的產(chǎn)物。有些草木本就是人間界山神土地的所有物,但更多的,則是由“守木”這一妖怪種族看守?!笆啬尽眮碓床幻鳎F(xiàn)代除妖師基本認為“守木”是奇花異草的精氣落地而成,因此將“守木”歸為草木妖怪一類,“守木”們也對這種簡單粗暴的歸類方式?jīng)]有什么意見。只是“守木”與神樹奇花共生于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就算專門尋覓都怕是難得一見,更不要說主動出現(xiàn)在大城市之中了。這名為“湍靈”的少年居然自稱“守木”,又向陸醒求救,那必然是某棵神仙草木出了問題,不能不讓陸醒心頭一緊。那名為“湍靈”的少年擦了擦鼻子,被陸醒安撫著情緒也稍稍冷靜了下來,這才又說道:“我是守護四味木的‘守木’一族,我們族在三天前……被滅門了?!彼f著低下頭去,雙手捂著口鼻沉重地呼吸了一番。陸醒臉色一驚,不由得看向葆宸,葆宸也皺著眉,顯然又是吃驚又是不解。陸醒看著湍靈的樣子,忽然忐忑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半晌還是狐疑地問道:“我聽聞那四味木本月就要開花了,除妖師還向你們爭取能拍照的權(quán)利結(jié)果被駁回……”怎么會,一夕之間就被滅門?湍靈聽陸醒說這些事,撇了撇嘴巴,眼睛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卻終于還是忍著沒哭出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狠狠道:“就是因為四味木要開花……店主大人也是知道,四味木一千年開一花,一千年結(jié)一果?;ü詾槿碎g神藥,有起死回生的作用。那些羅剎便盯上了四味木的花便來要。榮大人不允,那些羅剎就……”他抖著嘴唇,終于還是說不下去了,眼淚也沒忍住,掉了下來。這么一說,陸醒也算是明白了。神木千年一花自然是人間喜事,凡人只求今生看一眼便是福分,某些人卻真真實實是要用那花來做事的。起死回生的仙丹自然是沒有,神木之花也只有這一朵,若是錯過,怕是此生再難求。那些羅剎恐怕是要用這花去救某人,四味木“守木”自然不會允許,羅剎干脆便將“守木”滅了門,只等那千年之花一開,就能摘下做事去了。但是,這太奇怪了……陸醒頓了頓,看著那少年又問道:“可是,世人皆知四味木要于本月開花,這已經(jīng)是一件大事。日子臨近,你卻說‘守木’三日前被滅門,這么重大的事情,就算那些羅剎封鎖消息,也不會透不出一點風聲。況且你還能從滅門中成功逃脫到我這里……”這種事想想便覺得古怪。湍靈聽他這么說便抬頭看他,哭紅的一雙眼水汪汪地,看起來甚是委屈和傷心。他臉上還掛著淚痕也不去擦,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顫抖,道:“店主大人是不信我?”聽起來特別心碎。陸醒沒說話,只站著看他,嘴角還帶著一點笑意。湍靈深吸了幾口氣,又鎮(zhèn)定了幾分,張手從手心中凝出一片翠綠的葉子舉到陸醒眼前,道:“我孤身一人前來,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做委托費。這是四味木的葉子,我等‘守木’人手一枚,算是信物。今日便當做委托費交給店主大人了。湍靈別無所求,只求店主大人能幫我們保住四味木之花。我僅代表四味木之‘守木’,求求店主大人了。四味木是我等‘守木’的命,就算今日‘守木’僅剩我一人,我也斷不能看著它被那些鬼怪占了去!”他說到激動,居然一下子跪在床上,對著陸醒“嗙”地一聲磕頭下去,聲音老響了。然而陸醒依然不動。陸醒不動,湍靈便不起來。兩個人僵持了半晌,陸醒的聲音才淡淡道:“你遠道而來,想著也是勞累了,便在我這里歇息兩日吧?!闭f完便往門外走,絲毫不理會湍靈再叫他。湍靈不太能明白陸醒的意思,直覺他自己被拒絕了,但是陸醒又沒明說,疑惑又焦急的少年向旁邊的葆宸救助,寡言的打工先生卻只搖了搖頭,沒有給出任何提示。湍靈迷茫地跪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葆宸看了看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先好好休息吧,待會叫你吃午飯?!蓖撵`便傻傻地應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葆宸不再打擾他,下樓到廚房里,見著陸醒在收拾剛買回來的東西,神色自然,一點也沒有把剛才湍靈的話當回事。這是肯定的吧。四味木開花在即,這個時候居然有人說四味木“守木”被滅門,還只跑出來一個少年做傳話的,況且所謂的滅門都過去了三天,卻依然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那少年說羅剎為花滅門,陸醒又怎能確定那少年不是為了花而撒謊?陸醒受不得人騙他,這事情,終究還是要再考慮的。四味木之花(2)接下來的兩日里,陸醒沒表態(tài),只是在葆宸看起來他比平日里更頻繁地翻閱起手機來。湍靈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便只一心想著四味木的事情,他看不懂陸醒的意思,滿心焦急又不敢明說。陸醒這么曬著他終究不是個辦法,葆宸從旁側(cè)擊提醒他,齊諧的店主大人卻也只是簡單的應了,表情上沒什么變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湍靈干著急又坐不住,終于在第二日晚上跑出來打算跟陸醒辭行。陸醒正在院子里看著陳一光做數(shù)學題,小孩子做功課認真,筆下如飛看得陸醒甚是滿意。湍靈見著這種情況有點無從開口,躊躇了一下有點打退堂鼓,剛退了半步,葆宸抱著洗好的衣服下來,把湍靈的后路給斷了。陸醒便在這個時候開口道:“還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語調(diào)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