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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要我!你到底去哪里了!”齊諧哭喊著撲向葆宸面前,站住了仰頭嚎哭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也不擦,難看的要命。葆宸大概是知道自己這次做錯了,抬手把他的臉埋進自己胸口里,輕聲一句句說著“對不起”,顯然也是心里有愧。周圍的人很是吃驚,沒人想到葆宸居然還能回來。但居然他回來了,自然也不會再為齊諧的未來發(fā)愁了。那家店老板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葆宸,對他說教了不少,葆宸一一聽了,態(tài)度誠懇的認錯了。幾個鄰居見此也是欣慰,說了幾句便也送了兩人幾件衣服或者幾個瓜果。齊諧哭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止住了,破涕為笑對著大家說謝謝,只是他現(xiàn)在太餓了走不動,那店老板又好心留他們吃了一頓飯,兩個人才算千謝萬謝的離開了。“所以你為什么要拋棄我??!”出了城,齊諧終于不滿地問。“不是拋棄你,是想讓你過上正常人類的生活?!陛徨忿q解。“那你為什么又來找我!”齊諧咄咄逼人。葆宸沒回答出來,齊諧便繼續(xù)反駁道:“我哪里生活不正常了?我就想跟著你走!我才不想住在那么小的房間里,那樣太沒有自由,也沒有追求。況且,不能跟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他兀自說得有些激動,看著葆宸那沒什么表情的臉,又忽然露出有些嚴肅的表情,道:“你是我的全部哦。從你救了我那一刻開始。我重獲新生開始。”就像是最初見到時候那樣,這個孩子總是能輕易撥動葆宸的內心,讓這位千年的神明產(chǎn)生一種不明的情緒。因此他看著齊諧,想從他眼睛里讀到更多的東西,然而孩子卻又開口了,問道:“你知道什么是愛嗎?”葆宸露出困惑的表情,沒回答。齊諧似乎也知道他無法回答,便又說起來,道:“其實我也不懂,但是我依稀還記得我爹娘是愛我的。而你有時候就像是我爹娘一樣。所以,葆宸是愛我的吧。”這概念太模糊,葆宸無法理解齊諧也解釋不清,兩人面面相覷了一陣,終于還是齊諧笑起來,道:“算了不管了,反正我就是想跟葆宸生活在一起。葆宸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那些煩人的天庭之人來了,我就給他們罵回去,我就要跟葆宸在一起?!?/br>這表白還真是幼稚而單純。陸醒不僅失笑。但是,也許只有這樣幼稚而單純的表白,才會讓葆宸記住了這么久吧。那個對他最重要的人,千年難以磨滅的人,齊諧的初代店主。陸醒忽然覺得有點幸福,最少他們的心中,是住著對方的。葆宸眼中閃爍,陸醒知道他在想著什么,半晌,聽見葆宸問道:“你真的這么決定了嗎?我是不被承認的怪物,那些天庭的人以前不會放過我,以后也不會放過我。居無定所,四海為家,你真的還愿意,跟我在一起嗎?”“好老套的問題啊,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齊諧不耐煩了,甚至露出不滿的表情,“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管他什么刀山火海呢。”“想跟你在一起,有錯嗎?”招魂鈴(6)長命的神明如龍或者鳳凰族的族長,可以有近萬年的壽命。這也是陸醒曾經(jīng)誤以為葆宸是鳳凰的原因。然而人的壽命不過滄海一粟,短暫到在神明眼中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因此,至于人與神明是否可以在一起這個命題,沒有人去反對也沒有人會贊成。因為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是痛苦的。齊諧能說出這種話,不過還是一個天真,但是他卻真的要早早行弱冠禮了。葆宸也有點沒想到他會要求這么早,只是被齊諧嚀了幾次便鬧不住了,選了個日子好好給齊諧洗漱了一番,便為他盤了發(fā),算是行了弱冠禮。齊諧很開心,叫嚷著“這就是個大人了”,行為舉止卻還跟個孩子似得不入眼。葆宸管教了他幾次,他倒是也慢慢聽話了,最少做事有了個分寸,連著那些天庭來追打的人,都罵的少了。只是這種流浪又像是逃亡一般的日子終歸不是個正經(jīng)樣子,陸醒看得出葆宸在做打算,有些晚上他也會趁著齊諧睡著的時候自己偷偷出去。陸醒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葆宸想改變。他如今的狀況不過是因為自己長生不死的身份被天庭所厭惡,既然這個身份不行,換一個身份也許更好。對人間妖怪來說,山神是最高統(tǒng)領。成為山神就能有各種權利,并且也會擺脫現(xiàn)在這種日子。陸醒想的到,為了給齊諧一個正常的生活,這大概就是葆宸要成為山神的契機。然而山神需要被天庭承認,這又是葆宸跨不過去的一道坎。陸醒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事情。葆宸直到三百年前才因為明遠的禪讓得到了山神之位,如今的他恐怕只不過是有這么個想法而已。陸醒看著葆宸再度趁著齊諧睡著后離開,心情難免有些沉重。而當他離開沒多久,便忽然聽見夜空上傳來響聲,那像是巨鳥振翅一般的聲音,夾著凌厲的風,一下子擾亂了齊諧的夢境。他醒過來,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去叫葆宸也沒有得到回應,正疑惑葆宸去哪里了,那巨鳥卻已經(jīng)落地了,從他的背上下來個人,一身藍衣,天庭之人。齊諧一下子便睡意全無了,他警惕地看著那藍衣人,如今葆宸不在,倒是免了那么多的麻煩。那藍衣人同齊諧面熟,估計之前沒少被罵過,此刻他繃著臉,努力維持著一個禮貌的模樣,對齊諧道:“天庭有人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說完,指了指身邊的巨鳥。齊諧還警惕著,看看他又看看鳥,問道:“誰要見我?你們天庭沒一個人是好東西!”“放肆!”藍衣人大怒,手中的劍都出鞘了幾分。齊諧直到他奈不得自己,梗著脖子跟他較勁。那藍衣人最后還是放棄了,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快點跟我走吧,上面要真是動了真格,你還以為你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嗎?”然而齊諧不懼這威脅,他翻了個白眼,道:“我不跟你們走,我要去找葆宸”說著甚至拍拍衣服站起來。那邊的藍衣人急了,叫到:“你再這樣一意孤行,就不怕葆宸出什么事情嗎!”這世間沒人能殺葆宸,但是齊諧也聽葆宸說過有很多生不如死的刑法。因此他停下來,回頭看著那藍衣人,臉上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嚴肅,問道:“你們要做什么?”藍衣人聳聳肩,道:“這我可不知道,畢竟這是上面的決定。上面想見見你,讓我?guī)闳ァD阕詈眠€是老實一點,免得你或者葆宸,受什么皮rou之苦。畢竟上面想這個法子也想了好幾百年了,能溫和解決,對三界六道都有好處?!?/br>齊諧頓了頓,在思考,道:“我沒有那么廣闊的胸懷去體量三界六道生靈的苦痛?!?/br>“那你就好好想想你和葆宸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