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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故意過去親她,看她撞在自己尾巴上,然后惱羞成怒地找他理論。 只有心不在焉,她才總也過不去前面幾關(guān)。 所以今天李冒說的話,她到底是聽進去了的。 既然聽見了,靳浮白寧愿她發(fā)一些小脾氣,而不是這么若無其事,讓人看不透她心里到底對他有多少喜歡。 靳浮白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坐進車里發(fā)動油門:“走吧,帶你去個地方?!?/br> 他本來想帶她去溫泉酒店,方便他作亂,也方便感情升溫,可現(xiàn)在他什么心情都沒有。 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路過老舊的四合院,停在胡同口。 有一段地方門面房子正在修繕,攔了綠色的網(wǎng),車開不進去需要走著。 2012年的帝都市是一座矛盾的城市,既懷揣著無數(shù)年輕人的夢想、高樓聳立燈火輝煌,又包裹著老舊的四合院和掛著鳥籠的胡同。 連地鐵都已經(jīng)修到了15號線,縱橫的的地鐵線路像鋪蓋著整座城市的網(wǎng),但此刻靳浮白帶她來的地方,幽暗的胡同像這座繁華城市的罅隙,像個暗殺圣地。 下車時靳浮白幫向芋拉開車門,把手掌伸到她面前:“來么?” 比那條胡同更深邃的是他,他像夢里看不到盡頭的長街,幽深,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再繼續(xù)前行。 向芋把手搭在靳浮白的手掌上,借力起身,穿著細細的高跟鞋,挽著他的手臂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 卻還興致盎然:“這地方有多少年沒人來過了?我聞到一股什么東西霉變的味道?!?/br> 靳浮白在她毫不猶豫的追隨里輕輕彎了彎唇角,他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照亮一方空間。 向芋卻說:“關(guān)了吧,月光也很美?!?/br> 他從未在夜里和人這樣相依著走過老九的胡同,現(xiàn)在感受一下,居然感覺也不差,身旁的女人緊緊摟著他的手臂,胸前柔軟的觸感壓在他大臂外側(cè)而不自知。 如果沒有遇見李冒,這個夜晚也許更完美。 四合院的門沒鎖,推開門時一聲悠長的“吱嘎——”劃破安靜,門邊一根繩子悠悠蕩蕩,向芋愣了一下,還是靳浮白抬手拉住輕輕一拽,院子里瞬間明亮起來。 居然是燈的開關(guān)。 目之所及都是亂糟糟的樣子,不少老舊的樂器擺在院子里。 向芋卻還挺興奮地跑進去,繞著一架已經(jīng)掉了不少鍵子的三角鋼琴觀看。 鋼琴的琴箱敞開著,里面種植了很多種蕨類植物,郁郁蔥蔥地自掀起的蓋板下面探出葉片。 脫落了漆體的木制上面生出毛茸茸的青苔,掉了琴鍵的縫隙里居然生長著一種開著花的植物,米粒大小的藍色小花,隱約能看出五個花瓣。 向芋看了半天,扭頭問靳浮白:“這是野生的,還是有人種植的?” “種植的。” 他沖著旁邊揚了揚下巴,向芋才看見旁邊的放了一臺很大的加濕機器,也難怪青苔長得這么好,翠綠得像是毯布。 鋼琴旁邊的木吉他里生出白色的月季,綠蘿的葉片猶如瀑布自大號中傾斜而下。 這些樂器已經(jīng)是很昂貴了,不知道什么人會24小時開著加濕和保溫的機器,不惜花費巨額的費用來養(yǎng)活這一院特別的風景。 向芋細細看了一圈,在鋼琴前面站定,轉(zhuǎn)身去看靳浮白。 他今晚格外沉默,此刻正站在門口抽煙,青白色的煙霧自他指間裊裊升起。 很久以后向芋才知道,這個院子的主人就是李冒口中的那個“法國妞”。 而為這個院子一擲千金的人,就是那位結(jié)婚后仍舍不得愛人、金屋藏嬌的那位卓逍。 靳浮白咬著煙抬眸,發(fā)現(xiàn)了向芋的目光。 她在月色與燈光下,目光盈盈地看過來,一根細長的手指沒什么力度地撫在鋼琴鍵上。 靳浮白隔著煙霧同她對視。 他們之間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默契,這一幕的對視就像在長沙機場的安檢口,馬上就要各奔東西。 向芋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頹頹喪喪地嘆了一口氣:“靳浮白,你哄哄我吧,李冒講的那個故事為什么我怎么想都覺得不開心呢?!?/br> 從來沒人敢對靳浮白提要求,更別說什么哄哄我。 但靳浮白忽然笑起來,一晚上的心煩意亂就此消散。 他手里的煙蒂按滅在身旁的石墩上,大步走過來,直接把向芋推在鋼琴上深吻。 早已銹化的鋼琴錘發(fā)出沉悶的嗡鳴,而靳浮白在這樣的嗡鳴中發(fā)狠地吻著她。 向芋下意識拉住他的衣擺,緊緊閉著眼睛揚著頭迎合。 就像吸煙的人很難戒掉煙癮,向芋在這一刻突然覺得,有什么事情脫離了他們彼此的掌控,正在向一種未知的境地發(fā)展。 這個吻的最終受害者是身后的鋼琴,不知道主人得多心疼,連苔蘚都撞掉了幾塊。 向芋蹲在地上,撿起小塊苔蘚,有些心疼地說:“這個小東西能活很久呢,干燥個幾年,只要有足夠的水份還是能活的?!?/br> 說完,她揚起頭,“你有沒有什么小瓶子之類的東西,能夠把它裝起來保存?就這樣讓它們死掉實在是太可惜了?!?/br> 一小坨苔蘚不足以喚起靳浮白的溫情,但此刻的向芋可以。 他想起剛才隔著衣服捏開內(nèi)衣搭扣時,她睜開眼時滿眼瀲滟的羞憤,而她那樣的眸子中,只映著他的臉。 靳浮白從褲兜里摸出一小盒沉香條,沉香都倒進垃圾桶,然后拎著空盒子回來,對上向芋瞪過來的目光。 他笑著蹲在她身邊,用空盒沿著她的耳廓輕撫:“不是讓我找瓶子,找到了還瞪我?” 向芋撇嘴,看樣子心疼得想要讓他翻垃圾桶把沉香撿回來:“誰讓你浪費了,你那一盒沉香條得要多少錢?” “沉香有的是,被你心疼著的青苔不就這么一塊?” 靳浮白用手里的空盒撥弄她的耳垂,輕輕一下,耳垂上綴著的碎鉆耳釘晃動起來。 看著她的耳廓一片通紅,他湊過去問,“怕你養(yǎng)不起我?” “我當然養(yǎng)不起!我一個月才賺2700,你那么敗家,都不夠你一頓飯?!?/br> 這話里面纏綿的溫情讓靳浮白愉快,就好像他們真的擁有一個“可敗”的家似的。 他親自把那一小塊苔蘚放進空盒里,蓋好瓶蓋晃了晃,泥塊撞在薄金屬壁上,發(fā)出悶聲清響。 向芋還蹲在那兒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