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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長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的奮斗態(tài)度,落在老板周烈眼里,甚是欣慰。

    有一天向芋在休息室煮了咖啡,一回頭,看見周烈就站在身后,靠在休息室的墻壁上,手里拿著煙盒。

    2012年時,這位周老板為了公司天天加班到半夜,就差噎糠食野菜了。

    如今公司不止占了辦公樓的一層,樓下也被包下來了,水漲船高,他也學會抽煙了。

    向芋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咖啡,吹一吹,一口喝光:“進來也不出個聲音,神出鬼沒怪嚇人的?!?/br>
    周烈揚一下手里的煙盒:“介意我抽一支煙么?”

    “你是老板,你想怎么抽都行?!?/br>
    但她看著周烈敲出香煙時,表情都很正常,還是她平時那副漫不經心的咸魚樣子。

    一直到,周烈摸出一個細長條形的小盒子。

    向芋看不到自己臉色的變化,但她一定是露岀了極度明顯的什么神情,才讓準備點煙的周烈跟著露出遲疑和嚇了一跳似的表情。

    周烈手一頓,滿眼驚詫像是見了鬼:“向芋?向芋?向芋你怎么了?”

    她是被周烈大聲叫回神的。

    周烈的煙和細長條小盒子都放在桌上,人已經走過來,焦急地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她怎么了?

    其實也沒有怎么,只不過是在他摸出那個小盒子時,她猛地想起一個人。

    那人有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手背皮膚下的骨節(jié)凸出時,像暖玉做的扇骨。

    他總是用這樣一雙手,拿著香煙,指尖輕輕捻動煙筒,再把沉香條戳進去。

    曾經她說過,從來沒有人能把抽煙這件事,做得像春水煎茶那樣優(yōu)雅。

    只有靳浮白。

    “向芋?”

    向芋終于回神,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呼氣時借著端起咖啡杯的動作,掩住了氣息里的顫抖。

    她以為她能瞬間平靜,抿過咖啡,放下杯子時,對上周烈一言難盡的目光。

    “怎么了?”向芋淡然地問。

    周烈指了指她的咖啡杯:“你的咖啡杯,是空的?!?/br>
    向芋的心事重重被拆穿,索性也不裝了。

    她頹在椅子里,看見周烈又拿起煙,忍不住幽幽開口:“你那個,是沉香嗎?”

    “不是沉香,是肺易清粉,用煙蘸一下再抽會有薄荷味道,這幾天感冒嗓子不舒服,聽說這個能緩解一些?!?/br>
    周烈說著拿了打火機,臨點燃前,又問了一次,“介意我抽根煙么?”

    “介意?!?/br>
    “......剛才不還說不介意?”

    向芋看上去有些沒精神,抬手按了按太陽xue,胡亂扯理由:“抽煙對身體不好,容易得肺癌?!?/br>
    周烈這些年在商場里摸爬滾打,已經不是當年見到開著豪車的靳浮白之后,只憨憨地對向芋說“你男朋友長得挺帥”的傻瓜了。

    他那雙眼睛平靜如常,卻也洞察一切,收起煙笑著說,那好吧,留一個空氣清新的休息室給你,我先回辦公室了。

    到底是老板,向芋沒讓他空手走,給他倒了一杯咖啡,算是沒有讓人吸煙的賠禮。

    這段對話不知道被哪個員工聽到,公司里八卦四起。

    說周烈和向芋之間是情人關系,說周烈對向芋和別人不一樣。

    還說了,搞不好她手上那個戒指,就是周烈給買的。

    不讓抽煙的對話被演變成各種版本,撒嬌版,寵溺版,還有什么霸道總裁風。

    向芋偶爾聽到,也沒放在心上。

    那段時間向芋睡眠很不好,吃了幾瓶進口褪黑素,效果寥寥。

    后來去看中醫(yī),醫(yī)生推薦她喝一些酸棗仁膏,堅持了一段時間,也不見什么效果。

    她經常做夢,夢不到靳浮白的身影。

    卻總能夢見一條長街,她跑在其中,卻永遠看不到盡頭。

    因為睡眠不好,這一年的秋天別人都嚷著貼秋膘時,向芋反而瘦了幾斤。

    有一天散會,周烈用內部電話叫向芋:“你來一下我辦公室?!?/br>
    周烈簡單說了一下公司里的八卦,又說,還有人說你手上的戒指是我買的,這話讓你男朋友知道恐怕不好,我準備開除幾個,名單你看一下。

    向芋雖然咸魚,但對公司情況也不是一無所知,她看了一眼,笑著說:“多大點事兒啊?!?/br>
    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

    多大點事兒啊。

    這話大概是和靳浮白學的,他這人不屑與人爭辯,和李侈他們那群話癆比起來,也算是安靜。

    僅有的幾次冒出這句話,可能都是對著向芋說的。

    好像任何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永遠從容。

    可這樣從容的男人,在他們分別時,落了一滴眼淚在她手背上。

    她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看到他是怎樣離開的。

    只是回憶起那一天,總覺得手背有種被滾水灼傷的痛感。

    分神片刻,向芋才繼續(xù)說:“這幾個干活都挺不錯,工作態(tài)度也行,茶余飯后八卦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實在看著不順眼,罰點錢算了?!?/br>
    每個公司都有一些小八卦,這種東西只要當事人不介意,其實不傷大雅。

    也不怪他們,他們接觸到的環(huán)境,天花板就是公司老板就是周烈,想給向芋安點什么八卦,也只能從周烈下手。

    周烈想想,笑著說:“我是怕你男朋友介意。”

    向芋拿了迷你望遠鏡看向對面的辦公樓,7層的辦公桌上插著一枝天堂鳥。

    她看了一會兒,輕聲說:“他要是有機會介意,倒好了。”

    聲音太小,周烈沒聽清,又問:“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說他不在國內,聽不到這些流言蜚語,你不用擔心。”

    向芋收好望遠鏡,忽然說:“周烈,求你件事吧,能不能在你辦公室給我加張桌子。”

    周烈應下,又說:“唉,你這個時候加桌子,不是給八卦加料么?”

    她渾然不在意:“現(xiàn)在工作壓力這么大,讓員工八卦八卦也好,當做減壓了,就算是我這個閑人為公司做出的一份貢獻吧?!?/br>
    那時候是2015年的冬天,這一年又要走完了。

    向芋從來不敢多想靳浮白的事情,他走之后,哪怕把房子和車都留給了她,她也一次都沒去過。

    連帶著李侈的場子,她也沒去過了。

    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