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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成雜,難受的緊。周氏有些尷尬道:“娘先出去,容兒你再幫殿下那個……檢查?!?/br>似是對后頭兩個字極為艱難般,周氏唇瓣蠕動了幾回,才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來。云容捏著褲子的手一頓,看著他娘那副怪異模樣,說不出的別扭。怎么說呢?那臉,嗯……就像是……捉j(luò)ian在床一樣的扭曲。云容:“!??!”腦子兀的一凜,似是有人兜頭朝他潑了一盆冰水般的刺激,云容腦中霎時清醒過來。眼角垂下,才發(fā)現(xiàn)此刻他與玉珩的舉止說不出的曖昧。不,他那探進腰間,攥著褲頭的手,再結(jié)合之間發(fā)生的種種,豈是曖昧二字可以形容的?那他娘……心中梭然劃過一個念頭,云容緩緩扭過頭去,剔透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他娘道:“娘,我和他沒甚關(guān)系?!?/br>但因為心中尚且惦記著玉珩的身體狀況,一只手臂還是下意識的攬著他,任其腦袋靠在自己脖頸處。周氏:“……”就沖著你現(xiàn)在這番作態(tài),這話說出來有人會信嗎???云容:“……”正是兩廂無言之際,一只冷白的手輕輕搭上了云容手背,玉珩抬首,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容,溫聲道:“伯母,我身體不適,想讓阿容送我回去?!?/br>對云容說的話也不見生氣,自然而然的撇開他的話頭,玉珩沒事人似的說著自己的請求。周氏看著他強顏歡笑的模樣,原本就堵著的心一瞬堵的更緊。她有些羞愧道:“這是自然,本就該讓容兒送殿下回去?!?/br>“多謝伯母體諒?!?/br>云容:“……”能不能尊重一下當(dāng)事人的意見了?他還有沒有人身權(quán)了?眼見著周氏就要退出去,云容急急問了句,“送去那兒?”城南?那座宅子?玉珩眼皮稍抬,輕聲道:“我傷的這般重,自是回宮的?!?/br>他忽的嘴角一揚,接著道:“說來,阿容還未曾去過我的宮殿,這次倒是可以去好好瞧瞧?!?/br>“……”他去瞧玉珩住的屋子作甚?難道他看著如此無聊嗎?云容剛想婉拒,不知想到什么,兀的睜大雙眸,一字一句道:“你說要我送你回宮?”“是啊?!?/br>幽柔的語調(diào)帶著絲絲繾綣,明明該是溫和至極的嗓音,卻聽的云容心中猝然一跳,感覺頭皮發(fā)麻。仿若根根發(fā)絲齊齊豎立,從心底深處冒出巨大的危機感讓云容直接回拒,“不,不行。”“嗯?”像是沒明白過來似的,玉珩發(fā)出一聲疑問,緊接著,他苦笑道:“好吧,看樣子阿容是沒空送我,那我自己回去?!?/br>堂堂圣上嫡子,如今將姿態(tài)放到最低,就這樣,面子里子還都被她兒子給踩了個干凈。周氏擱在袖中的手緊了緊,隨即狠狠的剜了云容一眼,對著玉珩柔聲安慰道:“殿下說的哪里話,不過就是走一遭的功夫,容兒怎會沒空閑?!?/br>“娘!”難以相信,這話竟然是從他那個大氣精明的母親嘴里說出,云容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些許。許是今晨沒有喝過溫水,云容喉嚨里有些堵的慌,聲音發(fā)澀道:“我很忙,真的很忙。沒時間送你,殿下,請便吧。”將將也是被驚駭?shù)倪^了頭,做不出甚反應(yīng),而且男男之事上她一個女子,又怎會有什么經(jīng)驗可談?更何況這事還是發(fā)生在她唯一嫡子云容身上,難免思緒不清,加之場景雜亂,眼見為實,更是迷茫。不過云容話都說的如此明顯,周氏也漸漸回過神來。如果容兒真與六皇子有私,又豈會持這般態(tài)度?不過沒等周氏開口,玉珩依著云容脖頸的腦袋一歪,湊近他耳朵,極輕極輕地說道:“今日就算了,等我改日再來接你?!?/br>話落,伸手替云容把黏在臉頰旁的發(fā)絲別過耳后,哼笑一聲直起身子。朝仍舊坐著的云夫人點了點頭,玉珩快速的下床,極其自然的取過放置在架子上的衣服,隨手披上。身姿挺拔,優(yōu)雅閑散的踱步而出。方才還像罹患了什么疾病的人,眨眼間便滿血復(fù)活,施施然的走了。愣愣的看了他離開的方向半響,云容才垂下眼瞼,緘默下來。“容兒,你和六皇子怎么回事兒?”對比玉珩前后的反差,周氏免不得心中憂慮。這凡是沒瞎的都看得出來,玉珩對她兒子的心意。“沒,我和他……沒甚關(guān)系?!?/br>又說了一回與前頭一模一樣的話,不過這遍云容說的沒有原來那般利落,顯得有些猶豫。“你這話說出來自個兒信嗎?”云容:“我,玉珩他心悅與我?!?/br>周氏蹙緊眉頭,“單單是心悅?”看那架勢,可不是簡單的喜歡可以概括的。云容垂落的眼簾抬起,眼神忽閃,神色有些遲疑。“快說,這種事必須得說出來。”見狀,周氏急聲催促,這樁事兒怎么能瞞著?云容張了張嘴,須臾,吐出一句讓周氏肝膽欲裂的話來。“玉珩,他怕是想要把我留在宮里,拘起來?!?/br>周氏:“!?。 ?/br>“什么?!他,他想要……強逼你!”像是轟然炸響了一團煙花,直震的周氏腦中嗡嗡作響。在大宋朝,一名男子的喜歡并不可怕,要是不喜,直接表明態(tài)度拒絕了便是。難的是一位皇子的喜歡,不,可能是愛?這樣濃烈的感情沒放棄的可能,步步緊逼,強權(quán)之下,別說你是喜歡,就是不喜也容不得你說半個不字。跟了皇子,這輩子別想再碰一個女人。云容是尚書府唯一的嫡子,對他們來說身份貴重,意義非凡。他可是肩負著云家的重擔(dān)和繁衍,以后是要站在朝堂上,和他父親一樣光祖耀祖的存在。余生萬萬不能和個勞什子的男子攪和在一塊兒,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云容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還是點了點頭。他的預(yù)感向來準(zhǔn)確,加上玉珩剛才說的要來“接他”,十有八九是錯不了了。“那可怎么辦?昨日圣上突然下旨,要你爹即刻南下,當(dāng)欽差大臣巡視江南。夜里你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