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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說,路梵想起來問戚塵,“我們以前是見過的吧?”戚塵:“……我以為我提示的很明顯了。”路梵心說哪里有,一手托著下巴看了眼窗外,“或許是男大十八變,我總覺得如果我見過你,不可能會想不起來。”戚塵輕輕嘆了口氣,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么,“我希望你會有自己想起來的那一天?!?/br>路梵點頭說:“好,不如打個賭,如果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還沒想起來,我就輸了,在那之前我如果想起來了,算我贏?”一年半左右的時間,戚塵點頭說好,眼底氤氳著一豆柔和的暖光,讓人心頭漾起點什么,一層一層的鋪展開。雪還沒有停,但是第三天的早晨,路梵被戚塵叫起來穿衣服洗漱,“我們的車來了,今天的雪會小很多,明天可能又會下大雪,我們必須得離開了。”路梵迷蒙著揉了揉眼睛,迷糊地朝著衛(wèi)生間里走,心里想著“必須要離開”怎么說的我們前兩天是賴在這里不走似的,隨即自己被這個想法震了一下,搖搖頭,心說怎么可能呢。戚塵出了門,看到了一輛高檔越野車。這種車在C市還算常見,但跟這個地方就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而這種感覺,隨著他們一點點前往文朗鎮(zhèn),變得更加的明顯,在這個十八線還開外的小鎮(zhèn)上,私家車不是很普遍的存在,在下大雪的時節(jié),也都是推著自行車或者干脆不行,因為整個鎮(zhèn)子就那么大點地方,從鎮(zhèn)一頭走到另一頭,最多就是一個多小時的功夫。而且這里沒有酒店了,車子繞著鎮(zhèn)子轉(zhuǎn)了兩圈才在一個巷子尾看到個小客棧。“五道街一百二十八號,到了,是那里。”戚塵手指著不遠處的院落門口,這里大多都是一二層高的老式建筑,看起來居然有些江南水鄉(xiāng)的味道。兩人下車之后,戚塵就讓司機先回去了,面對路梵探究的眼神,他說:“我還是給我爺爺打了個電話。”對于成年人來說,總想回到過去當個孩子,因為無憂無慮不用面對社會的壓力,而對于學生時代的更多人來說,更想要快點長大,長大對我們意味著能力、自由、強大……不像現(xiàn)在這樣,很多事自己根本無力去應(yīng)對。戚塵拉著箱子走在路梵前面,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眼路梵,征詢他的意見:“我現(xiàn)在敲門?”路梵:“……”現(xiàn)在才問我有意思嗎?路梵走上前來,“我來敲吧?!?/br>門是那種上面帶有鐵柵欄的,門兩側(cè)還有過年時候貼的春聯(lián),路梵無聲地吸了兩口氣,在心底默默為自己鼓氣,然后抬起手來,又忍不住看一眼戚塵,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手落下去,敲響了門。先是敲了兩聲,然后停下來,豎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半天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路梵再次抬起手,這次力道大了一點,過了片刻,他們聽到了有小孩子的哭聲,然后是一個老頭的聲音:“哎喲,乖孫子不哭啦,哪個壞人敲門吵醒我們啦,哎呦,不哭不哭哦,奶奶馬上就回來啦,”又等了好一會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老頭似乎是抱著孩子一起出來了。“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看面相就很難相處的老頭,懷里抱著個兩三歲的奶娃娃,裹得跟個球似的,從頭到腳都包的很厚。老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俊秀的孩子,一臉的不耐煩:“找錯了吧,看清楚哦,我這里是128號,不是120號也不是123號,”看起來是經(jīng)常被認錯門牌號,顯然很不樂意。路梵顯然是想起點什么,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老頭一見就打算關(guān)上門,戚塵抬手擋住了,“我們找的就是這里,請問您是常先生嗎?”老頭仔細盯著戚塵看看,點頭,“我是,我今天休假,不工作?!?/br>戚塵道:“我們是有私事找您?!?/br>老頭:“什么事,”戚塵:“我們想問一下,常茹女士現(xiàn)在是住在這里嗎?”老頭才舒展下來的眉頭,立馬就狠狠地皺了起來,看向兩個孩子的目光帶著點審視和明顯的抗拒,“不在,”他張著嘴還想說點什么,懷里的奶娃娃開始劇烈地晃動了起來,他整個身體都被裹在被子里,這會兒正試著從里面冒出頭和手,而且成功了,看到戚塵和路梵的時候開心的笑了起來,伸出手就要摸路梵。路梵不安地往后躲了一下,讓老頭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神色里又多了分冷漠疏離:“沒什么事的話,我關(guān)門了,你們要找的人不在這里。”戚塵隨即問道:“那您知道她在哪里嗎?實不相瞞,旁邊這位是您的外孫路梵,我陪著他來看看他mama,她之前離開了三年杳無音信,所以我們只能來這里找找線索?!?/br>老頭依舊面無表情地關(guān)上了門,并且說道:“關(guān)我什么事?!?/br>戚塵:“……”這真是個脾氣很糟糕的老頭了,還是他們家沈老頭可愛。路梵轉(zhuǎn)身就走,戚塵提著行李箱跟在他身后,想象著十年前路梵面對著對自己很冷漠的姥爺會是什么樣的心情,明明沒有做錯什么,卻好像哪里都是錯的。拐角有個便利店,路梵鉆了進去,轉(zhuǎn)了一圈買了包煙和打火機,然后在冰柜里拿了根雪糕,戚塵伸手拿走了,在貨架上拿了瓶常溫的飲料給他,“解渴的話,喝這個就行,不然天太冷,弄不好會感冒的?!?/br>路梵不以為然道:“我的身體我還是知道的,絕對比你不容易生病?!?/br>戚塵沒說什么,陪著路梵站在路邊,看他抽了兩支煙,然后他們走到之前看到的客棧那里,條件一樣的不好,路梵這一路旅途的勞累瞬間堆積到了一起,路梵拽著戚塵往外走,“還留下來干什么,你把那個車叫來,我們總有辦法離開的對吧。”戚塵又看著他一會兒,安撫道:“路梵,我只是不想你留有遺憾。”路梵這下沉默了,看著戚塵辦好了手續(xù),回房間后,路梵掏出手機問戚塵,“我該給你多少錢?這路上的都算我的,雖然這點錢對你不算什么。”戚塵:“如果你欠著我錢的話,你對我的態(tài)度會有所改變嗎?”路梵覺得他古里古怪的,“不會?!?/br>戚塵:“那就欠著吧先……回去再說?!?/br>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又去了趟路梵的姥爺家,這次敲了好半天門都沒人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人,還是單純不想出來開門,只能繼續(xù)回去客棧。晚上的時候洗了澡,路梵覺得頭有點疼,戚塵進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