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互相討論著，然后到包餃子的時候，戚女士一喊，全都洗手上陣包餃子。

這么多人，既不會顯得擁擠也不顯得誰多余。

包的速度很快，一看他們這就是訓(xùn)練有素。

等包好了，八點一到，新年聯(lián)歡晚會正式開始，那么多人圍坐在一起，笑著看節(jié)目。

他們調(diào)侃的成分居多，都知道這些節(jié)目背后的艱辛，大過年的很多人都得等給觀眾表演完節(jié)目才能往家里趕，北京本地的還好，不是本地的，有的都需要兩三天才能到家。

常卜寅很久沒這么開懷了，吃零點年夜飯的時候，忍不住喝了幾口。

沈老爺子也是。

姥姥雖然不怎么愛表達自己的情緒，但是路梵能感覺到她也很開心。

晚上要守夜。

支了好幾個桌子，打牌的打牌，打麻將的打麻將。

路梵和戚塵跟沈大哥還有沈二哥打牌，跟他們打牌有點廢腦細(xì)胞，路梵打了幾局輸贏參半，就開始打呵欠。

他熬不住，戚塵讓他上樓睡覺去。

路梵“嗯”了一聲，“你玩吧，不用管我?！?/br>
他進了戚塵的房間，洗漱完就鉆進了被窩里，里面還有戚塵的味道，他還仔細(xì)嗅了幾下。

再醒來的時候天都大亮了，路梵摸到戚塵的胳膊，準(zhǔn)備再睡一會兒。

樓下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中氣挺足的，施一帆那二傻子跟沈老爺子在拜年，“沈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路梵忍不住鉆回被窩里，用被子蓋住了腦袋，這是過年啊還是過壽啊，笨蛋。

他真想裝著不認(rèn)識這貨，但是已經(jīng)聽到了樓梯上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聽聲音，至少兩個人，路梵拿起手機看了眼，才早上九點，戚塵都不知道半夜幾點進來睡的，肯定還沒睡醒就對了。

怕施一帆沖進來把戚塵也給吵醒了，路梵跳下床穿上鞋，飛快套好了衣服，在他們敲門之前，打開房門走出去，然后把門給輕輕關(guān)上了。

一轉(zhuǎn)身，施一帆和楊子然已經(jīng)到了跟前。

施一帆張了張嘴巴，在他發(fā)出聲音之前，路梵捂住了他的嘴，“先下樓，下樓再說。”

“梵哥你干嘛不讓我說話，”下了樓，施一帆跟他抗議。

“戚塵還在睡覺呢，”路梵說著，瞪了他一眼，“你們昨晚都沒守夜，這一早的來給我們拜年？”

“是啊，”楊子然打了個打呵欠，明顯睡眠不足，“驚不驚喜意不意外?！?/br>
“一晚上沒睡？”路梵問楊子然。

“打了一晚上的麻將，”楊子然抱著手臂，“把我爸輸?shù)募毖哿硕?，我就去找了他?！?/br>
施一帆推了推自己的臉，“我睡得挺早，我家沒什么年味，我媽昨天就帶西西去國外旅游加購物了，剩我和我爸大眼瞪小眼，還得應(yīng)付我家親戚他們，賊拉無聊?！?/br>
“你還沒給我拜年呢？”路梵瞅著他。

“祝我梵哥福……”施一帆剛說了一個字，立馬住了嘴，思考了下，重新說道：“新年快樂，心想事成……”

“嘖，”路梵撇了下嘴角，“還是換湯不換藥，所以就你這張嘴，過年出去真的能討到壓歲錢嗎？”

楊子然很不厚道地笑了。

三個人在樓下沒坐一會兒，戚塵揉著腦袋下樓來了。

“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路梵問他。

“不了，”戚塵在他身邊坐下來，“中午吃完飯再補個覺，這會兒其實睡不著了?！?/br>
四個人坐一起，商量著去哪里玩。

大過年的，大部分都不營業(yè)了，最后一商量，算了，老實在家待兩天吧。

沈老爺子看人齊了，拿了幾個大紅包出來，都是厚厚的一沓，“來，都過來，跟我報期末考的分?jǐn)?shù)和名次，我給紅包?！?/br>
施一帆和楊子然：“……”所以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偏心吧？

路梵和戚塵沒的說的，老爺子很爽快的給了個大包。

施一帆摸摸下巴，看看楊子然，得了，該來的都要來，早死早超生，“沈爺爺，我們院是九門課，我考了680分，全院排二十四?！?/br>
沈老爺子把紅包遞出去，“不錯，繼續(xù)努力?！?/br>
施一帆拿著紅包心虛不已。

路梵他們在心里快笑瘋了，都使勁兒眨眼睛盼著爺爺多問兩句。

什么學(xué)院啊，什么專業(yè)啊，院里多少人啊。

他們古生物學(xué)一個專業(yè)就是一個學(xué)院，一共就一個班，還沒超過六十個人。

楊子然最后一個走上前來，他這回期末考考得特別爛，期中考還能考院里前一百，期末考直接見不著人了。

“沈爺爺，”楊子然有點不好意思，“我考的不好，我不要紅包了?！?/br>
沈老爺子看著他，“是多不好啊，紅包可以不要，分?jǐn)?shù)還是要告訴我的?！?/br>
“……”楊子然抓抓頭發(fā)，“就考了七百三十多分，院里得二百開外了?！?/br>
爺爺拿著紅包的手敲了下桌子，眼神又落回拿了紅包還得了夸獎的施一帆身上，“怎么學(xué)院之間差距這么大？”

施一帆：“……”

最后楊子然的紅包也給了，“這次考得不好，自己認(rèn)識到了也非常不錯了，開學(xué)了要繼續(xù)努力知道嗎，多讀點書總是沒有錯的?！?/br>
楊子然悶著頭“嗯”了一聲，他自己也知道問題所在，在積極調(diào)整著狀態(tài)。

其他三個人彼此交換了下眼神，都知道這并不是簡單的考得不好。

楊子然的那位心頭好，對他的影響太巨大了。

“老楊，你這樣不太行，”爺爺走了以后，路梵直言道。

“我知道，”楊子然似乎不太想說太多，他這個就是這樣，一碰到感情的問題就喜歡自己憋起來慢慢解決，“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調(diào)整好的，其實也不光是那個問題，酒吧剛上軌道，事情也有點多，下學(xué)期就會好的。”

“先說好，你要是狀態(tài)回不來，我們兄弟可是會有一些行動的，提前給你點心理準(zhǔn)備。”

楊子然無奈捂臉，“那我爭取在組織行動之前，自己解決好。”

大學(xué)的假期相比高中，不要太輕松了，這導(dǎo)致開學(xué)的前一天，大家在補導(dǎo)員布置的寒假作業(yè)時，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想離開家，不想離開父母，更不想離開被窩。

新學(xué)期一開學(xué)，路梵和戚塵就找到導(dǎo)員，他們的第二專業(yè)，要開始了。

導(dǎo)員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耽誤第一專業(yè)，不然學(xué)校有理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