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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歇斯底里、肝膽俱裂,訴說著悲憤與不甘,第二日的清晨照樣還會降臨。時間不會為我停下腳步,我又何苦去為自己尋得不痛快呢。夜里花月出摟著我睡覺,照常說著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仿若我私會外人的事從不存在??晌胰耘f有些提心吊膽,連回話都回得興致缺缺。花月出發(fā)覺了我的不對勁,適時止住話頭,輕拍著我的背安慰道:“沒事。”我應(yīng)了一聲,卻不料忽地困倦萬分,眼皮一合,就全然失去了意識。☆、第二卷·滿目流光第二十五章我喜歡你次日醒來,卻仍覺得打不起精神來,每邁出一步都猶如秤砣壓身,直教人想癱在地上睡到老死。我全程是在花月出的引導(dǎo)下完成了換衣、洗漱和吃飯等復(fù)雜的動作。其實吃飯時我已是強弩之末,幾次都差點要把頭砸到石桌上,最后還是花月出任勞任怨地一邊捧著我的腦袋一邊將雞絲粥塞進我的嘴里。“乖,還有最后一口。吃完你再睡?!?/br>我迷瞪著眼,機械地張開嘴,吞咽著勺子遞過來的鮮美濃稠的液體。面前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花月出已經(jīng)在我視線里分析崩離,幻化成了好幾個重影。他拿絲絹擦了擦我的嘴角,道:“可算是伺候好你這只小耗子了。”“睡吧?!?/br>我如釋重負地趴在石桌上,嗅著衣服上陽光燥干的氣味,少焉便進入了夢鄉(xiāng)。再將我喚醒的是旁晚的東風(fēng)。它奏響平生樓的角鈴,在舒云卷霞的挾裹下傳來陣陣空靈的妙音。我呆滯地抬頭,身上披著的衣衫隨著起身的動作而掉落在地。我本能地伸手去接,卻出乎意料地撈上來一件白底黑邊的道袍,放至鼻尖,一股極淡的藥味順勢流入我的鼻腔。是斬塵身上慣有的氣味,未時早過,他必定是來過了。他竟然沒有喊醒我,還仍由我睡了下去,簡直不敢置信。我的心中不由泛起幾絲羞愧和懊惱,將道袍扔在石桌上,站起身子來打算活動活動筋骨。誰知我一仰頭,心中頓時一個咯噔,嚇得魂都快飛了出來。“葉南歌?!”趴在墻上的葉南歌和我大眼瞪大眼。一個沉著淡定,一個狗急跳墻。“你怎么又來了?!”葉南歌不以為然:“哼。那老匹夫以為搬出我爹親我就會屈服于他的yin威之下嗎?”“……”他莫不是個傻子吧?與我遙遙相望的葉南歌斷然聽不到此時我心中所想,卻神奇地有所感應(yīng)般皺了皺鼻子,打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朱唇皓齒的俊臉頓時不堪入目。“不是吧……這么遠花月出都能聽到我罵他?”葉南歌揉了揉紅彤彤的鼻子,嘴里嘀咕道。不過他也就糾結(jié)片刻,下一秒便釋懷地動了動屁股,頗為熟稔地在墻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興致沖沖地向我提議:“狡童!你想出去玩嗎!”我琢磨著從他前一句話中聽出來的端倪,根本無暇理會這種天方夜譚的邀約,只是問道:“你見到花月出了?”喋喋不休的葉南歌霎時止了聲。他瞪著我,鼓著腮幫子。我也以目光回望,靜候他的回答。良晌,葉南歌才停止糟蹋自己小臉的行為,不情不愿地用著極為怪異的聲線吐字:“他們?nèi)フ椅业H商議要事了?!?/br>他們?商議?我與世隔絕甚久,外界形勢目前并不明朗。就我離開丐幫之前來說,平生樓乃武林新崛起之大患,各派人馬皆欲除之而后快卻又顧忌那詭測的煉人之術(shù),加之武林盟人心不聚、各懷心思,大小會議倒是開了不少,卻遲遲不曾動手。我不知現(xiàn)時的平生樓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但依幾年前如狼似虎的勢頭,斷不會落于下風(fēng)。或許是我這幾年太過孤陋寡聞,所知的情報皆已過時,因為我著實在記憶中搜尋不到有哪個幫派能夠稱得上與平生樓并肩,甚至有實力與之協(xié)商談判。于是我沒有隱藏自己的好奇,我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葉南歌一下子被問懵了,只好猶豫地回答:“我…我是葉南歌啊……”“我不是問你這個?!蔽掖驍嗨拔沂菃柲愕纳矸??!?/br>葉南歌意外地不吭聲了。他縮著腦袋,聲音輕了不少:“狡童,對不起。爹親……不許我說出去?!?/br>這個回答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深吸一口氣,壓下不該有的妄念。冷靜少頃后,剛想開口再與葉南歌說道些其它話題免去尷尬,耳邊卻猝然傳來花月出從院外傳來的聲音:“狡童。”他難道不該和斬塵在與葉南歌的爹親商議要事嗎?!我第一時間看向葉南歌,他也同樣一臉驚惶,口中還不住喃喃:“他怎么回來了……?”見他一副傻樣,我不禁心急,催促道:“你快走!”葉南歌仍一動不動,呈癡呆狀地掛在墻上。花月出的腳步漸近,眼瞅著就要走進院子里,讓我與葉南歌再次齊齊遭殃……我盯著仿若被點xue無法動彈的葉南歌,心一橫,拔出腰間的打狗棒,一招棒打狗頭連攜心中恨鐵不成鋼之意如雷霆震地般直搗葉南歌心窩。他來不及反應(yīng),凄厲的慘叫聲猶卡在半喉,整個人都被勁力掀起來,消失在我的視線里。“你在練功?”簡直千鈞一發(fā)。花月出手中拎著食盒,黑色斗笠照舊將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他似乎并沒看出什么異樣,自顧自地在石桌上擺弄著飯菜:“近日斬塵大人和我都有些忙……不過我料想你應(yīng)該也睡過未時了,白費斬塵大人特地跑來一趟想告知你這幾日都不必練功?!?/br>泛著熱氣的三菜一湯盛放在我面前?;ㄔ鲁鲎讼聛?,指甲叩了叩石桌,道:“餓了嗎?我來得晚了些,不過應(yīng)該不打緊?!?/br>他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嗎?我依言坐了下來,后背冷汗淋淋。“喏。”他把筷子遞給了我,“還沒睡醒?怎么精神不濟的?”我回道:“睡太飽了?!?/br>對此,花月出只有一個評價:“豬。”聽聞此犀利的罵言,我才略微安心地端起飯碗,抄起筷子打算大快朵頤。“你今天見著葉南歌了嗎?”我持碗筷的手一僵,一粒米飯被挑起,可笑地黏在我的嘴角。我故作驚疑:“啊?為什么會看見他?”花月出伸手抹去了我嘴角的飯粒,指腹在我的下顎處流連不離。他玩捏著我臉上的rou,道:“昨日我去和他爹談了談,他爹大為震怒,一氣之下將葉南歌禁足于荒屋。”花月出說得漫不經(jīng)心,我卻聽得心驚膽戰(zhàn)。“今日特地喊我去,要葉南歌給我道歉。你可知發(fā)生了什么?”我搖頭。花月出嗤笑了一聲:“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