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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美貌的侍女端著飯菜魚貫而入。 飯桌上,花夫人仍然熱情,坐在她身邊的花想容雖然不怎么說話,但笑容大大方方,完全不像那日在街邊遇到的愁苦的孤女。 難道經(jīng)濟實力還能改變?nèi)说男愿癫怀桑?/br> 慕慕往嘴里塞下一塊rou,臉頰一邊鼓起,眼睛微瞇。 奇怪,太奇怪了。 一個人一夜之間不可能性情大變。 “花姑娘?!蹦侥酵滔伦炖锏膔ou,說道。 花想容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她。 “說來也巧,我們昨天還見過,今天竟然又見面了。花姑娘你還記得嗎?” “昨天?”花想容想了想,歪了歪頭,腦袋上的珠翠叮咚,“姑娘怕是記錯了,昨天我根本沒有出門。” ☆、第26章 奇怪的花府 “姑娘怕是記錯了,昨天我根本沒有出門?!?/br> 慕慕一怔,昨天根本沒出門,那她昨天看見的是誰? 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花想容,確實無法將她與昨日的孤女相提并論,可這世上存在兩個完全一樣的人么? “吃吧?!鄙剡t給慕慕夾了一塊rou,“你最愛吃rou了?!?/br> 慕慕夾起那大塊的紅燒rou就往嘴里塞,紅燒rou做得很好吃,肥而不膩,慕慕不自覺就快吃下一盤。 花夫人抿唇一笑,然后也給花想容夾菜,“容兒,你最近瘦了許多,快多吃一些?!?/br> “謝謝娘親?!被ㄏ肴菪χf。 如果忽略兩人的年齡差,確實算得上是母慈女孝。 “怎么沒見您的丈夫?”謝韶沅故意問道。 花夫人一頓,臉上有些幾分哀傷,“……我家夫君早在兩年前生了一場重病,病逝了?!闭f著她眨了眨濕潤的眼,微微一笑,“不過,幸好我還有我女兒,否則,這兩年,我也撐不過去了?!?/br> 不對! 根據(jù)錢老爺和鎮(zhèn)上人說的,花夫人早年喪夫,不久女兒也沒了。而且,錢老爺說過,花夫人的親生女兒去了已有二十年。 謝韶沅低頭抿了一小口酒掩飾情緒。 從他們在府外遇到花夫人那一刻,花夫人渾身上下就不對勁,歲月仿佛僅僅在她的身體留下來痕跡,沒有傷及里面的靈魂一分一毫。 或許應(yīng)該這么說。 花夫人神經(jīng)有些失常了。 她還活在二十年前,丈夫剛逝世兩年,與女兒相依為命的日子里。 吃完飯,花想容還想再留他們在府里住下,可被他們婉拒了。 “為什么呀,我家有很多客房的?!被ㄏ肴葸z憾道。 慕慕笑著說:“不必麻煩,我們在鎮(zhèn)上找了客棧,天色不早了,是該回去了。” “那明天可以來找我玩嗎?”花想容頓了頓,又說:“……府里好不容易來了別人,我很久沒有玩伴了?!?/br> 慕慕尷尬地笑了笑。 “容兒,”花夫人沉聲道:“別這么不懂事?!?/br> “哦。”花想容鼓了鼓臉頰,不舍地看了一眼慕慕,但沒有再說什么。 “我們先走了?!?/br> 花夫人笑著點點頭,目送著管家?guī)е娜穗x開。 不知過了多久,重新安靜下來的空氣里,一個情緒不明,語氣卻十分柔和的聲音響起—— “你今天有點太急躁了?!?/br> “是么?”花想容笑了笑,粉紅的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嫣紅的嘴唇,“……可是那個女人,真他娘的對我的胃口,長得太好看了。” 花夫人一愣,旋即笑了,表情無奈,“別急?!?/br> - 回到住處,錢老爺對他們的行蹤并不好奇,只隨意問了兩句,便沒有過問。 四人去了韶遲的客房,謝韶沅最后一個進來,順手下了一道結(jié)界。 “你們說,下一味藥引會在花府嗎?” “不知道?!蹦侥窖劬Σ挥勺灾鞯丨h(huán)顧了一圈,但一想到這是一獨身男子的房間,身子一僵,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卻與韶遲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那雙上挑的深邃眼眸氤氳著笑意,慕慕與他的視線相撞,突然有一種偷窺被發(fā)現(xiàn)的狼狽。 慕慕掩飾地咳了咳,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幾乎與韶遲呈一個對角線。 “雖然不確定東西是否在花府,但花府里面確實奇怪。”謝韶沅說:“……那個花夫人精神很有可能出問題了,而且,那個花想容也不對勁?!?/br> “師父,你說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孤女,和今天的花想容有關(guān)系嗎?”虞顏擰著小眉毛,“如果她們是同一個人,那如何解釋她與花夫人相處得像是親生母女呢?” “確實。”慕慕點了點頭。 樣貌可以改變,但人與人相處的感覺卻不能作假。 “我剛向錢老爺打聽過了,昨天我們遇到的孤女確實剛失去雙親?!鄙剡t說:“但那個姑娘太內(nèi)向,連鎮(zhèn)上的百事通錢老爺對她也無太大印象?!?/br> “父母早晚,家中沒有親眷,突然消失了也沒有人會注意?!?/br> 韶遲皺著眉,突然問道:“慕慕你今天與花想容接觸的時候,有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妖氣?” “妖氣?”慕慕皺了皺鼻子,“沒有啊?!?/br> 謝韶沅手指抵著薄薄的嘴唇,“你懷疑花想容其實是妖怪?” “只是懷疑?!鄙剡t垂著眉,說:“后面再慢慢證實。” “不對呀,如果花想容是妖怪,為什么我聞不到她的妖氣呢?”慕慕說。在西山村聞不到別人妖氣也就算了,來這兒還聞不到,她這妖怪當(dāng)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的小老虎呀?!?/br> 韶遲雙手捧著慕慕的臉頰,然后食指一曲,把她嫩嫩的臉捏得大了一圈,他笑著說:“這世界上,有很多讓你這只小神獸也不能聞出妖氣的辦法。”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你還嫩著呢?!?/br> 慕慕對韶遲這突然的親昵動作已經(jīng)習(xí)慣——她原型的時候就被埋肚多回了。 因此,她也沒看見謝韶沅和虞顏師徒兩那震驚的表情。 “那我們需不需要去花府一探究竟?”謝韶沅的表情收得很快,只是看韶遲的眼神多了幾分捉摸不清的情緒。 “沒有必要?!鄙剡t說:“在不清楚花府到底是什么東西時,我們都別輕舉妄動?!?/br> 眾人一時無言。 大家雖然都沒有說,但西山村一事還是打擊了他們的自信心。 “時辰不早了,”韶遲看了一眼夜色,“先回去休息吧。等等……”他拉住正要走的慕慕,眼睛眨了眨,亮晶晶的,“夜深露重,慕慕你那么怕冷,要不你化成原型,我給你暖被窩吧?” 慕慕一爪子拍開他的手,“我化成原型,到時候是誰給誰暖床還不一定呢?!?/br> “你給我暖也行啊,我不挑?!鄙剡t笑呵呵道。 “那也不成。”慕慕嘴巴撇了撇,哼了一聲扭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