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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話蝶又開始聒噪了,“我還以為你們有幾分見識,但跟外面進來的鄉(xiāng)巴佬差不多嘛,這蛟云紗說是千年一遇,其實就是一只蛟百年蛻一次皮,千年積攢的皮織成的紗?!?/br> “天下可不止一只蛟,這一匹紗至少有十只蛟的皮?!?/br> 慕慕撇撇嘴,“晚上講故事的時候沒有你,現(xiàn)在嘴巴嘚吧嘚。”她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 任誰和心儀之人出來逛個街,孤男寡女,氣氛曖昧,正是做些什么事情的好時候,可身邊跟著個什么事都要說兩句廢話的蝴蝶,任他們之間再怎么波濤洶涌,也什么也做不了。 韶遲跟著點頭:“慕慕,我看著說話蝶也沒什么用,要不就拿去喂小煤球們吧?!?/br> 說話蝶:“……!!” “我覺得可以?!?/br> “別別別,我錯了錯了?!闭f話蝶驚叫道,韶遲睨了他一眼,說話蝶立刻閉上了嘴巴,兩片薄翼的小嘴巴顫巍巍地立起,裝作一只沒有身體的小蝴蝶。 “呵呵,夫人,”轎子里,一只紫瞳的小獸坐在女子的大腿上,眼睛微微瞇起,口吐人言,“您看看他們,多般配呀。” 一雙白得幾乎透明的手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小獸的毛發(fā),那雙手的主人輕輕啟唇道:“我的小癡兒,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說著,她的聲音如一片輕云飄忽起來,似是感嘆,似是回憶,“這么多年了啊。” “夫人,要見見公子么?公子尋找你的事,在妖界可傳遍了呢。如果您再不露面,那位也要知道了。” 順毛的手微微一頓,狹小的空間呼吸可聞。 “要見,”許久,女人緩緩開口,“只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見見我的兒媳。這么多年不見,我這個做娘的,要也幫自己的兒子做點事。” 小獸抖了抖耳朵,看著腳下那活潑機靈的少女,緩緩地嘆了口氣。 妖市上的新鮮玩意兒不少,聽說到了半夜時分,將有游園會。 可惜慕慕的身體挺不到游園開始。 樹老給了慕慕木靈,讓她靈力不必外泄,但病去如抽絲,這些日子,慕慕的底子被消耗得格外虛弱。 因此,逛了幾條街之后,韶遲商量著回去。 “能不能不回去,”慕慕抿緊嘴,她被韶遲拽著手,可身體卻往另一邊傾斜,“我都好了,我想看游園會?!?/br> 此時的慕慕就像一個哀求父母買糖葫蘆而不得,在地上打滾耍無賴的小孩子。 “老板娘說游園會可好看了,有比醉仙樓還要大還要高的木偶人的表演,有各種化作原型的妖怪在天上飛舞,還有足夠把黑夜照亮的煙花?!?/br> 韶遲很無奈,慕慕一直被他嬌養(yǎng)著,平時看不大出來,但有時候,慕慕就會變成一只炸毛小貓,必須要他事事順著才高興。 他低頭看著滿臉不高興的慕慕,輕輕揉了一把她的臉。 不得不承認,他對耍無賴的慕慕,也很喜歡。 “游園會要下半夜才有,你剛才都打了三個哈欠了,”韶遲牽住她的手,語氣輕柔,“我們先回去,你先去睡一覺,你住的那個房間窗戶正好也可以看煙花。” 慕慕極不情愿地被拉走,不僅是她不高興,那只嘰嘰喳喳的說話蝶也不樂意,它被韶遲買來給慕慕解悶,一直跟著慕慕在客棧的房間里,好不容易出來,沒一會兒就又被叫回去,一路上嘰嘰咕咕的。 老板娘和烏鳴早早打過招呼,他們今晚上不回來,于是韶遲和慕慕回來的時候客??帐幨幍摹?/br> “早點睡,等會兒游園會開始了,我敲你的門叫你?!?/br> 慕慕鼓了鼓臉頰,垂著腦袋,像一只被搶了毛線球的小奶貓。 “睡吧?!鄙剡t覺得心像是被蜂蜜灌了似的,甜得他呼出的氣兒都泛著甜味兒。 怎么會這么高興? 原來這世界上竟有這么一個人,光是看著,他就覺得高興。 嘴上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勾,“行了,別撒嬌,你的身體要緊?!?/br> 慕慕瞥了他一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撒嬌了? 理智上,她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立馬休息,可是,在這個人面前,她會不受控制地做出一些傻事。 “知道了。”慕慕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你也睡吧?!?/br> 韶遲笑著說:“我就不了,我還要給你等煙花呢,我怕你今晚看不上煙花,不會跟我說話了?!?/br> 慕慕又被鬧得一個大紅臉,“嘭”地一聲關(guān)上門。 “啊啊啊啊啊,又丟人了?!蹦侥教酱采?,用軟乎乎的枕頭捂住頭,臉紅艷艷的,像一只被煮了的紅桃子。 明明韶遲還是那么個韶遲,還是那么張臉,還是那種調(diào)笑的語氣,為什么她就忍不住臉紅呢? 難道韶遲背著她給她偷偷下了迷魂藥? 也不知道這藥傷不傷身。 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就像一只林原中奔跑的小鹿,“砰砰砰”地亂跳,心臟每天這么跳,要跳壞的吧? 韶遲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禁閉著的木門,失聲笑了笑。 “你好生睡,別在床上打滾,你會滾下床去的?!?/br> 正在床沿邊來回試探的慕慕:“……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 她豎起耳朵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遠了,眨了眨眼睛,身體像只小泥鰍,一下一下地扭到床中間,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慕慕以為自己睡不著,沒想到閉上眼沒一會兒,她就陷入了黑暗。 她正在做一場夢。 夢里,她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世界。 天空一片灰暗,四周火光接天,兵器相接碰撞的鏗鏘聲,靈魂被撕裂的嘶吼聲,還有孩童尋不到父母的哭喊聲。 這里是戰(zhàn)場。 她好像被禁錮在一個身體里,一動不動。 “她”站在高山上,俯視著化為焦土的大地。戰(zhàn)場上的尸體比草都多,烏鴉禿鷲被養(yǎng)得腦滿肥腸,血從尸體下流出,匯聚成了一條寬闊的河流。 心好痛。 她蹲了下來。 眼眶被一層水霧籠罩,一顆顆的水珠子從她眼眶里往下掉。 “為什么?為什么……”慕慕聽見她低語,瞠目結(jié)舌。 這個女人的聲音竟與她的聲音一模一樣。 她很快被女子的情緒影響,這是鋪天蓋地般的絕望,她像只被逼入絕境的困獸,身后是火山噴射出來的巖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