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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么說,突然想起那頓烤麻雀來了,真是香得冒油。說起來他們來的時候還把那個爐子也帶上了。改天捉了鳥,倒是真可以再烤烤。這里莊稼地少,荒地多,所以麻雀不像老家那樣成群的結(jié)隊的,但是也有。而且這邊也有山,山里野味也不少。梁曉才又射了兩支箭,之后就把弓放下了。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急于這一時。他懂射擊技巧,雖然跟射箭不同,但也有些共通之處,只要虔心研究總有學(xué)好的一天。霍嚴東這時也說:“改日我教你,你先隨我來?!?/br>梁曉才也沒多問便跟上了。他還以為是要去其他什么訓(xùn)練的地方,結(jié)果被帶到了營地外一處河邊。這會兒白天還算暖和,但夜里的風(fēng)挺涼的。梁曉才左右瞅瞅,見沒第三個人,笑說:“干嘛帶我來這么個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殺人埋尸呢,是有什么秘密要說么?”霍嚴東沒出聲。他靜靜打量梁曉才片刻,突然出拳攻去。帶著勁風(fēng)的拳頭擦著梁曉才的臉側(cè)過去,打斗和還擊這事在梁曉才的靈魂里早已經(jīng)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避開霍嚴東的拳整個人繞到霍嚴東背后?;魢罇|回身一肘擊,梁曉才格擋,一掌劈向霍嚴東的后頸。霍嚴東簡直怕了這家伙碰他脖子,迅速閃開,緊接著一招橫掃千軍!梁曉才跳起來躲過這次攻擊,大喊:“等一下!”霍嚴東停手。本以為梁曉才不想跟他打,結(jié)果這小子把面巾摘下來了,快速纏在右手上:“你骨頭太硬,萬一我手打破了讓家里看到不好。這樣還可。來,繼續(xù)!”霍嚴東:“繼續(xù)個屁!你老實回答我,你到底是誰?”梁曉才一愣,既而笑出聲:“喲,今晚風(fēng)不硬啊,怎么還給你吹傻了?我不就是你的假·前妻以及假·前妻弟梁曉才么?”霍嚴東皺眉:“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梁曉才說:“我也沒說假的呀。”霍嚴東:“你若只是拳腳功夫好,我姑且當(dāng)你是天資聰惠??赡氵B射箭都不是第一回。還有,你使鴛鴦鉞的時候也不是第一回用兵器,你甚至在我們來虎頭關(guān)的路上就不是第一次騎馬!”梁曉才一屁股坐到草地上:“那又怎么樣?我說實話你又不會信?!?/br>霍嚴東坐到梁曉才對面:“你沒說怎知我不會信?”梁曉才在黑暗中看了看了那雙銳利的眼,想了想說:“我大概是個死人吧?!?/br>霍嚴東氣得想打他:“滿嘴糊話!身上尚且是溫的如何就是死人了?”梁曉才揪了根草在嘴邊叼著:“就是死過一次啊,所以才會變得像現(xiàn)在這樣。你看我都說了我說了你也不會信?!?/br>霍嚴東不語。半晌,他突然去抓梁曉才。梁曉才猛地一閃:“你干嘛?”霍嚴東沒好氣地說:“還能干嘛?回家!”梁曉才這才站起來拍拍屁股,然后弓起手指吹了聲響亮的指哨。不一會兒,遠處傳來馬蹄聲,卻不是夜風(fēng)又是誰?夜風(fēng)在梁曉才跟前停下來,梁曉才一個翻身上馬:“駕!”夜風(fēng)揚蹄便跑起來了,瞬間沒入夜色中,也不管原主子是不是要走著回家。霍嚴東氣得大喊一聲:“夜風(fēng)你給我回來!”夜風(fēng)一聽主子真怒了,便又回來了?;魢罇|看到騎在馬背上笑得雙肩直抖的人,拽下來也不是,自己騎上去也不是。最后只得牽住馬繩,不讓人先跑了,和他一起走。梁曉才又趴在夜風(fēng)背上了,懶洋洋的。他側(cè)頭看著霍嚴東,也不知在想什么。明明周圍也沒什么人,兩人卻都奇怪地沒再出聲。第22章手把手教許是換了新地方,又或者是擔(dān)心梁曉才和霍嚴東,李順蓮跟關(guān)彩衣還沒睡著。梁曉才跟霍嚴東回屋的時候腳步已經(jīng)放得很輕了,卻還是被兩位長輩聽到。關(guān)彩衣提著個小油燈出來,問他倆晚上有沒有吃好,沒吃好的話用不用給他們做點什么吃的。梁曉才說不用,關(guān)彩衣才又回屋去了。梁曉才打了點水,問霍嚴東:“你洗不洗?”霍嚴東說:“你先洗?!?/br>家里只有一個盆,兩個人一起洗肯定是不行。霍嚴東想著明天還得再出去買一個。原本霍家是有兩個盆的,一個大點的用來洗衣服,還一個小點的洗臉什么的用。但是那個大的太破舊,漏水漏得特別快,所以他們來的時候沒帶。白日里出去買東西倒把這事給忘了。梁曉才洗完臉漱好口,想想又把頭發(fā)也洗了,之后還泡了個腳。路上想好好洗一次太費勁,所以他一直都忍著,今天可算爽了一回。要說這到了古代有什么不好,首要一點就是洗澡特別不方便。以往在野外也不是沒有長時間洗不了的時候,但總歸會回到現(xiàn)代化的宿舍,或者家里,想洗就洗。哪像現(xiàn)在,洗個澡要燒一大鍋水,還得自己一桶桶勾兌。“這個時候洗頭發(fā)一時半會兒干不了,睡著不難受?”霍嚴東隨口問。他發(fā)現(xiàn)梁曉才這小子發(fā)質(zhì)好得不得了,烏黑烏黑的,而且還特別順,梳開一點都不費勁。這會兒往肩后一披散,襯著本來就白凈的臉更加白凈了。“那就多坐會兒唄,你能睡著?”反正他是睡不著。這邊的房子跟霍家那邊是大不一樣的。三進的院子房間多,李順蓮跟關(guān)彩衣住在正房里了,他們就被安排在東廂房。以后晚上說話不用把聲壓得跟要斷氣了一樣,可以稍微大點聲,他準(zhǔn)備跟霍嚴東聊聊。“我大約還能休息十日,這十日我先把地翻了,再把家里能修的地方修修。你閑時給我講講如何讓身體反應(yīng)變得更快,還有沙袋具體要怎么用?!被魢罇|說,“另外還有件事,軍中發(fā)放餉銀都是半年一次,還得記冊,你想用什么名?還是梁小才?”“嗯。不過把大小的‘小’改成知曉的‘曉’吧?!?/br>“好?!被魢罇|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梁曉才把上衣脫了,露出白皙的身子來。梁曉才也不是故意要給誰看,就是這頭發(fā)太長,又沒有吹風(fēng)機。他洗完之后擦得再怎么干,只要披散就還是會被衣服吸收水份。他感覺背部濕噠噠的難受,這才把衣服脫了,而且只是上衣,他覺著也沒什么。然而霍嚴東看到之后卻緊皺眉頭。他沒想到梁曉才身上會有那么多的傷疤。橫的、豎的、劃傷的、燙傷的,少說得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