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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東西呢,何況自己藏得隱秘,也沒有人能發(fā)覺。竇漢生利落地把床鋪好,他是個沒有心事的人,不一會兒就沉入夢鄉(xiāng)。結果這一覺睡得居然不是很安穩(wěn),竇漢生夢到以前在村子里的生活,他抱著一桶盆去河邊洗衣服。說來也奇怪,往日熙熙攘攘的河邊,今天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他也沒覺得有什么,掏出皂角粉就哼哧哼哧地開始搓衣服。岸邊突然有人大叫:“發(fā)大水了,水怪要從河里上來了!”竇漢生嚇得把盆都一丟,轉(zhuǎn)身往上跑。腳踝突然一涼,他心道不好,低頭一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拽上了他的腿。竇漢生平時下地干活,力氣按理來說應該很大,但是猛的一掙,那手居然紋絲不動。“cao…”那觸感真實,竇漢生被逼得出了一頭熱汗。水怪抬起頭來,額角上鱗片閃閃發(fā)光,居然口吐人言。“你個sao貨,跟我分明是同類,居然在這邊裝人,害得我找你好半天,快跟我回家?!?/br>竇漢生破口大罵:“誰跟你是同類?瞎了就去治病,別在這兒放屁?!?/br>那水怪信誓旦旦,手往上探去,沒入他的下擺:“我會發(fā)大水,你不也是。你看你又淌水了,讓我用法寶好好給你治治…”說著就要脫下褲子,掏出他口中的“法寶”。竇漢生嚇得驚醒坐起,還沒有從夢魘中緩過神來,這一看不要緊,居然真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他身上一通亂摸。竇漢生瑟瑟發(fā)抖,迎面一個又快又猛的勾拳把那看不清嘴臉的小賊干翻在地。來人的腦瓜和地板發(fā)出了一聲喜悅的碰撞聲。“唔…”那人痛聲罵了一句,只是有氣無力,顯然摔得不輕。“衛(wèi)少爺…?”竇漢生戰(zhàn)栗的牙關停止了擺動,愣愣地問出聲。兩人面面相覷,俱是尷尬。接下來的半個時辰,生了悶氣的衛(wèi)少爺被好言好語地勸著、伺候著坐在了床邊,金尊玉貴地偏了一偏他那白瓷般細膩光滑的額頭,由竇漢生小心翼翼地把浸濕了的涼毛巾敷在他已經(jīng)腫得可怕的額角。“嘶…輕點,怎么伺候人的?!毙l(wèi)雍還帶著七分火氣,不屑地上下瞟了一眼竇漢生結結實實的胳膊和睡夢中袒露了一半的蜜色胸肌?!皊ao貨…臭莊稼漢…干多了粗活,手上也沒個輕重…”他喃喃自語,然而下身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挺立起來,硬得只要有人褪去他的褲帶,那大家伙恐怕就會張牙舞爪地硬起來。竇漢生本來是想問問他為什么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自己屋里,但是想了一想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這樣的話又實在站不住腳。萬一只是大少爺心血來潮半夜想捉弄他一下,這么一問的話,兩個人反而都下不了臺面。竇漢生默不作聲,只能把動作盡量放輕放緩,仔仔細細地把藥粉倒在扎好的棉布上,輕輕地按壓那塊青紫的皮膚。“頭暈?!毙l(wèi)雍突然出聲。竇漢生有點緊張,剛才那聲音顯然是撞得不輕,到時候衛(wèi)少爺出了個好歹,他可擔不起。“那我給你叫個大夫過來?!闭f著竇漢生就要起身出去叫人。沒料他剛轉(zhuǎn)過去,衛(wèi)雍一把薅住他的手。自顧自地喃喃說話:“頭暈,恐怕是動不了了?!?/br>竇漢生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衛(wèi)少爺您快放手,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衛(wèi)雍非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著拽住他的詭異姿勢倒了下去:“我要睡覺了?!?/br>他鎮(zhèn)定地看著竇漢生目瞪口呆的樣子,怕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意思似的,又強調(diào)了一遍“我頭暈,今天動不了了——要睡在這里?!?/br>“那好,你躺著、我抱個被子睡在外面。”竇漢生磕磕巴巴、非常遲疑不定地想著,衛(wèi)少爺前幾天的意思是不想自己睡在他旁邊吧,現(xiàn)在是怎么了?衛(wèi)雍氣得要翻白眼,想不到自己如此屈尊紆貴,頭上都挨了一記、這個sao貨還跟他拿喬賣嬌,說什么都不肯跟自己睡在一處,自己這名正言順的丈夫居連個熱乎被窩都不能有。他越想越覺得委屈難過,額角上被重擊的痕跡刺得他神經(jīng)刺痛發(fā)癢,幾乎控制不住得要像小時候一樣撒潑大叫。這幅做派是真真忘了,前幾天是哪個冤家信誓旦旦地說死都不會睡這鄉(xiāng)下漢、瞧不上他這副皮糙rou厚的樣子,巴不得讓人遠遠地滾蛋,永生永世見不上面才好。現(xiàn)在只是因為人家不愿意跟他躺一個被窩,就氣得金豆豆都要掉下來了。衛(wèi)雍怔怔地看著床頂,想著那碗秘密的避孕藥,自己煞費苦心給他安排著一個好差事,又被冷落了好幾天,妻子也不來過問一句的失落。越想越氣,幾乎想要一死百了。竇漢生看他臉色幾經(jīng)變化,一會兒是怒發(fā)沖冠、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樣,一會兒又是垂淚欲泣,芙蓉面上擺出一副芭蕉秋雨的朦朧惆悵。幾乎懷疑這人撞了腦袋之后得了瘋病。他憂心忡忡,左右也是自己闖的禍,萬一衛(wèi)雍腦袋真摔出了個好歹,自己在外頭恐怕也難照顧得到。受了這般苦楚,人愛撒嬌一點性情變化也是難免的。竇漢生試探性地坐在了床沿,仔細地不錯過他臉上一絲神情,一旦衛(wèi)雍露出了一點厭惡,他就馬上奪門而出“如果衛(wèi)少爺不介意的話、”竇漢生慢慢的斟酌著詞句,“今晚我替你守夜?!?/br>“睡在這兒?!备]漢生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坐的一小寸地方。衛(wèi)雍的手像被火燒了一樣,急忙撤了回來,他嘟嘟囔囔地轉(zhuǎn)過身去,裹著錦被往床里縮了又縮,杏仁般水潤的大眼睛悄悄瞟了一眼坐著的竇漢生,沉聲道:“隨便你?!本筒徽f話了。竇漢生擼了一口氣,雖然搞不懂少爺犯了什么毛病,但總歸可以睡個安生覺了。折騰了大半夜,夜已經(jīng)是最濃郁的黑,之后就會隨著晨光乍破一點點泛出魚肚的白,這應該是夢最甘甜的時候。竇漢生以為折騰了半天,自己應該睡不著了,就想這么靜靜的躺到天亮,結果聽著外頭的鳥鳴聲,眼皮是越來越沉,不知不覺竟然睡得酣甜。也難怪他沒有心力,這幾天他不分晝夜地學習,大部分時日都跟著賬房學如何核算賬本,小部分時間跟著老師學一些雜七雜八的,例如禮儀、詩書等等,因為他是被衛(wèi)家特別囑咐的插班生,先生查起他的功課格外賣力,每日都要布置千字的文章讓他背誦,評寫。這對于只有一點文字功底的竇漢生來說實在是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