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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碰觸,男人的指腹掠過周煜的手背,像是被陽光曬過的細沙掠擦過皮膚。周煜縮回手蜷起手指,刺癢的感覺從手背蔓延到手心。這種感覺過了一會兒才有所緩和,他看向曾常悅,rou粽里裹著的rou汁滲了出來,順著粽葉沾到了他的手腕。被沖散開的糯米也跟著黏到手上,隨即被舔吮進嘴里,肥瘦得當(dāng)?shù)膔ou塊彌漫開香味,周煜的嘴里分泌出唾液,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曾常悅吃完了一個,像是等候多時一般伸手將對方唇邊沾到的糯米???。曾常悅明顯愣了一下,他伸手蹭了蹭嘴角,“…謝謝?!?/br>“沒事?!敝莒咸虻羰种干系拿琢?,用舌尖抵到齒間咀嚼碾磨了幾下之后才做了吞咽?!八浴偰阌邢矚g的人了嗎?”正吃著rou粽的曾常悅嗆了一下,對周煜聊天的能力實在無可奈何,這個話題在三年里提起的次數(shù)幾乎令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岸己湍阏f了……啊?!彼鋈幌氲搅耸裁?,一如既往的說辭出現(xiàn)變化。曾常悅想到前天福利院里的事情,院里有了新來的義工,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對于雙目失明的曾常悅而言,能夠一下子吸引到他注意的就是聲音與氣味。他聽過很多聲音,吵鬧的尖銳的又或者纖細的柔軟的。卻莫名對那女生的聲音有了好感,雖說并不是能一下攥住人注意的聲線,但開朗又充滿活力——伴隨著淡淡翠竹的香水味,奇妙地令曾常悅有了印象。他并沒有打算和周煜隱瞞什么,在男人看來周醫(yī)生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他難得的朋友了。“其、其實我前天去福利院的時候,碰到一個新來的女孩子。”曾常悅木訥空洞的眸子毫無焦點地落在他處,臉上浮現(xiàn)出靦腆的神情。“……女孩?”周煜在曾常悅說了好一會兒之后才遲鈍地發(fā)出疑問。他手上的粽子被捏的略微變形,粽葉裂開,里面的糯米被擠了出來,過分可怖的眼神是曾常悅看不到的。他的呼吸連同語氣一起壓抑地又輕又慢,“——你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了?”血液像是開始沸騰,耳邊嗡嗡作響著。曾常悅急忙否認:“怎么可能就這么喜歡上啊!”充其量……只能說是有點好感吧…他這么想著,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會任由這種好感滋生到喜歡的程度。男人垂下眼眨了眨,即便他勉強學(xué)著與普通人一樣生活,但依舊沒有辦法改變?nèi)毕莸拇嬖凇D欠N與周遭人存在不同的自卑感或多或少終歸存在,以至于曾常悅對愛情這一塊的期望放得極低。可曾常悅悵然的模樣在周煜眼里看起來就像是陷入單相思的傻瓜,周煜以為他可以接受這個現(xiàn)實,從三年前開始做起的心理建設(shè)卻快速崩塌,他的自信源于曾常悅交際范圍的狹小,男人礙于自身的殘疾總是會有意識的避開與異性的交流,這種反應(yīng)令周煜產(chǎn)生了些許安全感,想著五年也好十年也罷總歸有一天能夠達成他的目的。他看著手中爛了的粽子,腦袋里面忽然生出一陣對幾分鐘前收到這個時興奮到心跳加速的自己的不屑唾棄。他三年來等來的就是這個嗎?…奇異的是,十幾分鐘后的現(xiàn)在他的胸腔里擠滿著如憤怒失望一樣駁雜不堪的混合物,令人作嘔?!啊茚t(yī)生,周醫(yī)生?”“我有點累了,”周煜唐突說道,語氣生硬,“抱歉。”曾常悅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細想想又合情合理。畢竟醫(yī)生的工作量大,他這會兒還賴在人家這兒耽誤人下班,也的確是有夠不識時務(wù)的。男人摸索著拎起腳邊的袋子,“那周醫(yī)生早點回去休息吧,真是不好意思——”他起身往門邊走。門是關(guān)著的,曾常悅在門邊摸了一陣都未找到門把。他看起來有些局促,摸索的動作比起平常要顯得慌張許多。一晃神的剎那,周煜的腦子里冒出一個荒誕至極的念頭。就像是落到土面上的種子悄悄生了根。他看著曾常悅終于打開了門,男人臉上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大概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還求助別人丟了臉面,曾常悅回過頭朝屋內(nèi)有些羞赧地頷首致意,“那…周醫(yī)生,再見。”“再見。”周煜習(xí)慣性地回了一句,怔怔看著男人就這么離開。在位置上坐了好一會兒,周煜伸手將手上黏膩的爛粽扔進了垃圾桶里,連同一起被摒棄掉的是他曾經(jīng)過于樂觀的觀念。真的還要再這么繼續(xù)下去嗎?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單相思——周煜擦干凈了手,第一次審視起三年來始終被自己所逃避的問題。是不是該是時候放棄了呢?第二章周醫(yī)生辭職了,本來這一年他就會被推薦升職,卻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放棄了大好的前程離開了醫(yī)院。曾常悅聽聞這個消息當(dāng)然感到意外,但對他而言周醫(yī)生是個溫柔優(yōu)秀的年輕醫(yī)生,兩人的交集更像是朋友而非醫(yī)患,但是他也當(dāng)然不可能會去追問緣由、認識的人來來去去實屬正常,他只猜測或許周醫(yī)生是去尋找機會更多的大醫(yī)院就職了也說不一定,心生出的一點惋惜也伴隨著對周煜的善意祝福擱置到了心底。而恢復(fù)了自由身的周煜卻并不感到輕松,素來規(guī)律的生活早已經(jīng)定型,即使沒有鬧鐘他每天依舊能在早上七點醒來。突如其來的無所事事令時間的流逝變得過分漫長,而這種漫長是噬人的,也是最為強效的催化劑。他想要避開曾常悅,希望這種逃避能夠讓自己對男人的感情隨著時間推移而磨滅殆盡。但是這種事情原來是不可控的,有點像是上癮一樣的,他的腦子里開始逐漸跑出太多之前的事情,每一次見面時對方的行為舉止,哪怕一個細微的表情現(xiàn)在都可以拿出來回味。于是周煜開始抽煙,原本他的煙癮并不大,一包煙能抽上一個月,但現(xiàn)在他卻開始需要大量的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大腦,放空思想以求不要太頻繁地想起曾常悅。剛剛一個星期,他就抽掉了三包煙,手指直接被熏得發(fā)黃,吸入肺里滾過一圈的大量菸霧令他呼吸起來胸口都在隱隱作痛。他無可救藥的悲觀思想卷土重來,甚至比起幾年前時來得更為兇猛,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因為這場無解的單相思而凄慘地折騰死自己。不規(guī)律的作息飲食、吸煙造成的肺部病征、缺乏基礎(chǔ)的活動——周煜足不出戶了十幾天下來,就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他的反應(yīng)開始變得遲緩起來,聽到門鈴響都得過個兩三秒才能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活得像是行尸走rou一樣。他對自己的外表不管不顧,頭發(fā)長得遮過了眉眼,胡子拉碴襯得整個人陰沉頹廢,與之前那個溫文干凈的周醫(yī)生判若兩人。房間里面散不盡的煙味令他呼吸窒悶,周煜覺得自己該出去感受一下社會了。周煜無精打采的,雙眼下的黑眼圈令他看起來精神萎靡,只隨手套了件黑色的連帽衫就出了門,大約是這段時間瘦了的原因,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都大了一圈。他耷著肩膀弓著背,兜下來的帽檐遮擋了他小半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