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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了一句:“還是三哥厲害?!?/br> 裴云松被何雪卿笑得有些晃神,仿佛遇上了燙手山芋般飛快把手絹丟到何雪卿的懷里。 何雪卿沒注意,只道裴云松就是這種高冷的性子。 何為民見他們接住,就道:“現(xiàn)在可以了吧。” 他作勢欲走。 “別著急嘛。”何雪卿開口攔住他們,“好歹數(shù)一數(shù)里面有多少錢啊。” 說著,何雪卿動作利索地打開那個舊手絹,里面最大面值也不過就是一張大團結(jié),還有一些零碎的毛票,總共也沒有二十塊。 何雪卿重新把手絹包好,丟回去道:“這是你們買車票的錢吧,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我們出門就帶了這些錢,你不要我還不想給呢!”顧雪蓮像是得了什么失而復(fù)得的寶貝,一把把那個破手絹攥的緊緊的,生怕再次被搶走的模樣。 何雪卿懶得搭理她,就看著何為民,似笑非笑道:“那既然這樣,三哥?!?/br> 她看向裴云松。 裴云松這會兒已經(jīng)被喊的有點習慣,雖然還是有點不自在,但也配合垂眼看向何雪卿。 何雪卿就道:“你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好不容易請了假,千里迢迢趕過來看咱們,就這么讓他們回去了也實在不應(yīng)該,趕緊收拾收拾家里面,讓人最少住個一年半載的,好表表咱們這個女兒和女婿的孝心啊。” 裴云松:“……” 何為民&顧雪蓮:“?” 見裴云松不動,何雪卿又推他,“快去,咱們?yōu)槿俗优荒懿恍?,我爹媽就是你爹媽,我都有四年沒看見他們了,現(xiàn)在他們好不容易過來看我一回,我怎么著也要把之前那丟失的四年光景補回來,你不會不愿意讓他們留下來吧。” 她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根繩子,堂而皇之地遞給了裴云松。 裴云松:“……” “快點啊?!焙窝┣溆譀_他抖了抖手上的繩子。 饒是裴云松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見多識廣的了,但是對上何雪卿今天的這一出接著一出的大戲,說實話還是有點接受不良。 不過想到她差點被論斤賣了的事,想了想,他還是接了過來。 掃了一眼對面明顯傻了的何為民和顧雪蓮,裴云松一手拽住頂端,另一只手纏了幾圈,又試了試緊實度,狹長的雙眼就開始盯著他們兩個。 儼然是打算綁人的模樣。 顧雪蓮對著何雪卿還能罵起來,可是對著渾身煞氣升騰,兇神惡煞的裴云松,只有老實成鵪鶉的份兒。 她甚至還往何為民的身后躲了躲。 何為民實在沒想到在這趟過來簡直會是這種場面,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這會兒他要是不給,恐怕眼前這個不孝女真能把他們綁起來不讓他們回城,到時候別的不說,工作上都能出大簍子,就算不被開除,要真被綁個一年半載的,工資恐怕也別想要了。 何為民深知這時候爭吵沒有用,最多只能現(xiàn)在答應(yīng),事后想辦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就解開腰帶,在上面翻了翻,最終掏出來一沓大團結(jié)。 “只有這些了!” 何為民不舍地伸手,顧雪蓮直接一把搶過去,“你瘋了,誰讓你給他們的,給了他們,我們怎么辦?!?/br> 她作勢就往自己身上揣,完全沒有認識到眼前的形勢。 “夠了!”何為民一巴掌甩在顧雪蓮的臉上,從她手里奪回錢,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就只有這些了,你也說了,剩下的那些是我們的車費。” 何雪卿仗著有裴云松這個保護傘在,拿著錢數(shù)了數(shù),整整二十張大團結(jié)。 也就是兩百塊。 一瞬間暴富。 饒是何雪卿上輩子沒有缺過錢,經(jīng)歷過這幾天,這會兒也忍不住想要歡呼。 兩百塊啊,兩河生產(chǎn)隊一個工分三分錢,一人就算一天十個工分也才三毛錢。 兩百塊,足足要兩年的每天滿公分才能賺到。 這要是再抵消掉日常的花銷,一個四口之家,一年連十塊錢都存不到,兩百塊少說也要二十年。 何雪卿估摸這些應(yīng)該是何為民的極限了,就算他身上還有也所剩不多,也不再扯皮,道:“可以了,三哥放人?!?/br>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會兒,她真的和土匪頭子沒什么區(qū)別了。 裴云松也不接腔,只是往邊上移了兩個身位,拽著繩子的雙手松了松。 何為民往外面走。 被一巴掌打懵的顧雪蓮這時候忽然尖叫,張牙舞爪地沖著何雪卿沖過去。 何雪卿嚇了一跳,瞬間拿起桌子上的篾刀自衛(wèi),“你想干什么!” 裴云松下意識拿著繩子擋在何雪卿的面前,大有只要何雪卿開口,他就立刻綁人的架勢。 何為民臉色鐵青,他向來無利不起早,如今的狀況擺明了處處對他們都不利,他只恨不能早點離開,哪能讓顧雪蓮接著鬧事,好給何雪卿繼續(xù)開口訛詐他們的機會。 “你鬧夠了沒有!”何為民踹了顧雪蓮一腳,“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顧雪蓮跌坐在地上,又被何為民斥責了一番,腦子才有那么片刻的清醒。 何雪卿見狀,就把錢往裴云松身上一揣,對他道:“走,咱們送送他們?!?/br> 裴云松原本是沒打算碰何雪卿的錢的,聞言,只好把準備伸出去的手縮回來,點頭。 一行四人,剛出了院門,就見不遠處有幾人行色匆匆往這邊趕。 見到何雪卿他們出來,這幾人更是加快腳步,不出半分鐘就跑了過來。 為首的一人身量很高,看著少說也有一米八,留著八字開,身上穿的是工整的白襯衫和黑色的工裝褲,白襯衫的口袋里還別了一支鋼筆,神色有些焦急。 正是離開很久的寧致遠。 一見到何雪卿他們,寧致遠就停下來,盯著她看了兩眼,見她似乎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才問道:“小何,你沒事吧?!?/br> 何雪卿搖頭,“我沒事,我爸媽聽說我結(jié)婚了,這不著急忙慌來看我,也就說了會話兒,又說要趕緊回去,我和三哥正要送他們出門呢?!?/br> 寧致遠眉心擰了一下,側(cè)臉看了一眼身邊的幾人,點了點頭道:“那行,你們先忙?!?/br> 他邊上的程柯方一臉懵逼,不太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撓了撓頭皮道:“這……不是說是來……” “寧致遠,”何雪卿開口打斷程柯方的話,“你認識的人多,上江市革委會有一位姓孫的干部,你知道嗎?” 寧致遠思索片刻,“孫治維?” 何雪卿就道:“應(yīng)該是他,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上江市革委會的地址吧?” 寧致遠點頭,“嗯?!?/br> 何雪卿就說:“那能麻煩你把革委會的地址還有那位孫姓干部的名字寫給我嗎?” 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