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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被何雪卿拽著的袖子兩秒,不大自然地開口道:“應該……小學吧,我也……不清楚。” 難得一項沉穩(wěn)的人竟然露了幾分窘迫。 他從小就沒有讀過書,當時參軍的時候連名字都不會寫,也幸虧部隊有教,但真要讓他說,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何雪卿倒也沒有露出什么看不起的神色,而是思索了片刻,走到書架上又抽出一本字典遞給正在算賬的售貨員,一直等到他算好了后,才再度開口道:“大哥,您貴姓?” 何大小姐的一張嘴除了生氣懟人,想甜的時候也自然不在話下。 售貨員笑道:“姓張?!?/br> 何雪卿就道:“張哥,不瞞您說,我是下鄉(xiāng)的知青,平日里除了干活以外也就讀書這點愛好,不過我們從鄉(xiāng)下過來也不方便,您這里以后有了新的報紙雜志這些,能不能每一期都給我留一份,我定期過來拿?” 售貨員張哥沒想到今天不止做了比大生意,大生意后面竟然還有。 他臉上的笑容更甚,“當然可以,說實話我們小縣城,基本上每一期都有剩下的,妹子你要是真想要,我到時候還給你按照現(xiàn)在的價格?!?/br> 何雪卿也跟著笑,一口一個大哥叫著,彩虹屁了幾句,她毫不猶豫掏了三十塊錢出來,里面有售貨員張哥抹掉零頭后的二十五塊錢的開銷以及五塊錢的定金。 等到兩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定了,何雪卿又狀似不經(jīng)意道:“對了張哥,您這里能淘到課本嗎?” 張哥詫異了一瞬,“你想要課本?要什么課本?” 何雪卿點頭,嘆了口氣道:“你要是能淘到,不管什么樣的我都要,我都下鄉(xiāng)四年了,以前學的那些東西都快忘光了,現(xiàn)在我想重新?lián)炱饋?,畢竟學了那么多年的,忘記了也可惜……” 她嘆了口氣,又看著張哥道:“不過我也知道課本應該不好淘,您這邊要是沒有就算了,我回頭自己再想辦法。” 張哥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道:“這個我回頭幫你留意。” 何雪卿謝過張哥,又和他聊了幾句,才和裴云松一起往外走。 這一趟下來,原本的何·富婆·雪卿瞬間變成了何·窮光蛋·雪卿。 數(shù)了數(shù)身上剩下的十塊錢,何雪卿想了想,還是打算去回收站一趟。 沒道理那么多穿越前輩都能在回收站淘到好東西,他淘不到,反正不管怎么說,試一試又沒什么。 何雪卿一路又拉著裴云松繼續(xù)走,到回收站門口的時候,裴云松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了什么,忽地開口道:“我有點事離開一下?!?/br> 何雪卿點頭,“那我就在這里等你?!?/br> 裴云松走后,何雪卿就同樣借口小兩口剛結(jié)婚要糊墻進了回收站,開始在里面淘寶貝。 別的里面寫的各類的玉器、翡翠、青花瓷這里是沒有的,至于桌椅板凳黃花梨什么的,更是不可能,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何雪卿在里面扒拉了許久,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樣,里面沒有課本,倒是有一些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書。 幸運的是里面居然有一本英語詞典,以及一些其他的英語書籍。 何雪卿挑挑揀揀,把那些禁書混著報紙雜志一起裹著清了出去。 守著回收站的是個老大爺,見狀也沒有稱,直接開口道:“一塊錢。” 回收站也對外賣東西的,價格不是很高。 何雪卿的這點東西別說一塊,就是打?qū)φ畚迕枷佣?,明顯就是這個老頭子欺她。 可她心里面有鬼,二話不說,直接遞了一塊錢過去。 她又找老大爺要了兩根繩子綁著那堆報紙,費力地踢到一邊等著裴云松。 等裴云松回來,直接一手一個,提著東西領(lǐng)著何雪卿回家。 何雪卿再一次吐了個昏天黑地,好在她回去的路上肚子空空,沒有吐出來什么東西。 等兩人一起從鎮(zhèn)上走回家后,何雪卿就攤著不動了,就連裴云松問她吃不吃東西都拒絕了。 裴云松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快速墊了墊肚子,就從屋里面拿了一個小布袋出來,然后扛著鋤頭準本出門。 何雪卿趴在桌子上乜他,“這會兒都半下午了,你還要上工?” 裴云松搖頭,“我去菜地?!?/br> 何雪卿問道:“干什么?” 裴云松:“點豆子?!?/br> 何雪卿想了想,撐著桌子站起來道:“我和你一起去?!?/br> 裴云松:“不用了?!?/br> 他掃向何雪卿,她臉色本就不是很好,今天吐了兩回,蠟黃蠟黃的,很難看。 何雪卿卻不知道,她擺擺手道:“我和你一起,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晚飯說不定還能多吃一點。” 裴云松本就不是會多話的人,何雪卿自己硬要去,他也沒有堅持。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菜地,何雪卿這才知道裴云松之前冒雨收拾的那塊地居然是用來點豆子的。 他看著裴云松一鋤頭下去就是一個坑,刨了一排后就往坑里面點豆子,幾乎每個坑里面都是三四個這樣子。 何雪卿走過去道:“我?guī)湍惆?,兩個人快一點。” 裴云松盯著何雪卿蠟黃的臉色看了兩秒,慢吞吞地點點頭,嘴上竟然關(guān)心了一句,“別逞強?!?/br> 何雪卿朝他笑了一下,“我知道。” 她就這樣一路跟著裴云松,倒也沒覺得累,反而覺得有幾分野趣。 點了兩排后,何雪卿盯著面前的土地出了會神,忽地沖裴云松問道:“現(xiàn)在家里面多了口人,自留地就是菜園子是不是可以擴大一點了?” 裴云松點頭,“可以?!?/br> 何雪卿目光灼灼道:“那咱們要擴大嗎?” 裴云松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在他看來,就何雪卿每頓飯的貓量,要不要擴大都無所謂,不過她說了,他也沒覺得有必要堅持。 何雪卿卻自顧自興奮起來,掰著手指頭對裴云松道:“那這樣以來,家里面就可以種更多的東西啦,還有,我們今天出門的時候還看見有賣小雞的,咱們家是不是也養(yǎng)只雞,我可以照顧它的,等長大了就可以吃蛋了,不過需要你編一個雞籠子,還有咱們應該也可以養(yǎng)鴨子吧……” 她嘰嘰喳喳的說了好大一堆,就算裴云松一直沒怎么開口也沒覺得被忽視,一直興致高昂的模樣。 倒是裴云松中途幾次都忍不住停下動作去看她,尤其是見她眉飛色舞的模樣便覺得既詫異又奇怪。 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有問題,但又不自覺地被她嘴里面叨咕著的事情吸引。 21、風條子 裴云松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常年冷淡的臉色緩和下來,眼神溢出絲絲縷縷的柔色,就連唇角都比平日里要稍稍上挑那么一點點。 在他這些年有限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