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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雪卿問道:“你知道肥皂、香皂是怎么做出來的嗎?” 田文秀沒料到話題陡然轉到這上面,臉上詫異了一瞬,不耐道:“你別以為轉移話題就沒事了?!?/br> 何雪卿卻是不理,而是繼續(xù)道:“你就說知不知道吧?” 田文秀不明白何雪卿的意思,但見她堅持,雖然不耐但還是給了答案,“大概是用豬油和堿做的。” “那你懂的科學養(yǎng)殖家畜、家禽、水產這些東西嗎?”何雪卿繼續(xù)問道“不懂?!碧镂男惆欀?,“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雪卿又道:“燒磚、燒水泥、制作玻璃呢?” 田文秀:“不知道!” 何雪卿:“合理種植、嫁接、插扦、接種這些以及提高農作物產量這些呢?” 田文秀抓狂:“不懂不知道不清楚,你問這些到底想干什么?” 何雪卿搖頭,看來書里面的田文秀的金手指比她以為的還要大。 這些她都不懂,想來書里面能寫出來,估計寧致遠功不可沒。 何雪卿又道:“那我再問你,你懂的做生意嗎?” 田文秀這一回干脆沒理何雪卿了。 何雪卿大致明白過來,更是松了一口氣。 她和田文秀說了這么半天,早就口干舌燥,這會兒安心了不少,也不著急了,反而去廚房倒了杯水慢慢喝下。 及至解了渴,她又到了一杯重新走到田文秀身邊坐下,手上捧著杯子慢吞吞道:“一個國家的發(fā)展最重要的無非就是政治、經(jīng)濟、軍事力量、科學力量等等,別的都不是你我這樣的普通人人能涉足的,唯一可以勉強掛鉤的只有經(jīng)濟和科學。” 田文秀之前被何雪卿問的煩心四起,見她坐下來也懶得理會,卻不想她忽然說出來這樣一堆話,一時間竟是想不明白。 田文秀皺眉問道:“你什么意思?” 何雪卿卻并不著急,捧著杯子慢慢喝了口熱乎乎的水,感覺身上升騰起的熱意,這才又道:“科學方面需要大量的知識,你上輩子要是在某一領域讀書深造過,懂的一些前沿科技,估計你的話更容易被人采納,但顯然你好像并沒有?!?/br> “至于經(jīng)濟嗎,”何雪卿看著田文秀笑了笑,“現(xiàn)在這個時候,談改革開放就是說笑,咱們是農業(yè)大國,國家現(xiàn)階段最重視的還是農業(yè),可我剛才問了你,你不懂種植也不懂養(yǎng)殖,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人家憑什么相信你。” 田文秀面色陰沉了幾分,“你到底想說什么,說清楚!” 何雪卿微微抿唇,“你想讓別人相信你是重生的,至少要給出讓別人必信無疑的東西吧,你什么都不會,人家憑什么相信你。” 田文秀道:“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只要過兩年,他們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br> 何雪卿點頭,“對,你說的都是真的。” 她也跟著掰手指頭細數(shù),“明年,之前把國家攪和的一團亂的數(shù)字幫就會瓦解,從后年開始,國家確實會經(jīng)歷你說的那些,革命結束,高考恢復,改革開放,可這些都事關政治層面,還是將來發(fā)生的事情,你覺得說了有用?!?/br> “再說了,現(xiàn)在革委會管束一切,警察就是個擺設,你所說的這些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革委會,這些年革委會上位的都是那些搞運動搞的最厲害的,那些人不知道迫害了多少人,這種人知道了你說的將來的變動,知道他們害的人都會平反,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 “留著你嗎?”何雪卿冷笑,“你沒覺得這兩年外面那些瘋狂的運動已經(jīng)沉寂下去了嗎,很多人當初只是頭腦發(fā)熱,現(xiàn)在也差不多想明白過來了,這兩年的社會秩序明顯比運動剛開始的那兩年好上很多,有些審時度勢的早就有了準備,甚至就連咱們這兒對那些所謂臭老九的打壓都沒有之前嚴重了,你居然會天真的以為你說的那些話會成為籌碼……” 何雪卿略頓了頓,音色變冷,“那只會成為加速你死亡的利刃?!?/br> “你少在這兒嚇唬我!”還不等何雪卿話音完全落到實處,田文秀就叫了起來,“我才不信你說的這些?!?/br> 何雪卿點頭,“隨便你?!?/br> 她又朝外看了一眼接天連地的雨幕,“等到裴云松回來,我就去報警?!?/br> 田文秀咬呀,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那又怎么樣,我們都是重生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何雪卿這會兒早就沒了之前因為田文秀而產生的恐慌,加之這會兒和田文秀說了這么多,她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便道:“隨便你,你到時候盡可一試?!?/br> 何雪卿笑道:“你不學無術,但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懂得東西可不少,比如……計算機?!?/br> “你既然是重生的,應該明白計算機,也就是電腦在后世的作用吧,一塊小小的顯示屏,一根網(wǎng)線便可以鏈接全世界,購物、坐車、吃飯、旅游、上學、工作、科研、軍事等等一切都離不開它,我手握這樣的技術,你覺得我會和你一樣倒霉嗎?” 田文秀的臉色慢慢轉向灰敗,頓了頓,她又低吼道:“我憑什么相信你,要是你真這么有本事,你之前為什么不說,還不敢承認自是也是重生的?” 何雪卿確實是在唬人,但是她上輩子因為寫用到也確實仔仔細細研究過一段時間的電腦。 從發(fā)展史到一些硬件、軟件之類的組成,都細細研究過。 雖然沒有她說的那么夸張,但是略微改進這個時候的相信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何雪卿慢慢道:“隨便你信不信,我不承認我是重生的自然是因為不想惹麻煩,一個高中沒畢業(yè)的女知青忽然懂的最前沿的計算機技術,你覺得別人會怎么想,我現(xiàn)在告訴你這些,也是讓你知道就算被你捅破了出去,我也不怕?!?/br> “你今天過來的本意是想殺了我再投案也好或者自殺也好,反正就是抱著兩敗俱傷的心思,”何雪卿微微揚了揚下巴,“不管你現(xiàn)在怎么想,反正我肯定是要報警的,隨便你到時候怎么說了,反正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參加高考,然后順理成章地開始研究計算機,做我的老本行,你說了我是重生者也不過是讓我提前幾年進入國家視線而已,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反倒是讓我脫離了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想來也不算虧?!?/br> “要是等到我參加高考,大學畢業(yè),這么細細一算的話,至少還要七年的時間,頭三年還要每天干農活,之后幾年就算讀書怕是也不能空閑,還要想辦法賺錢養(yǎng)活自己,這么一算的話,提前幫國家干活也不怎么吃虧,有人有錢頂多就是行動上有些不方便,不過我上輩子被你害成那樣,早就習慣了不出門,整日待在實驗室也沒什么不好的?!?/br> 如是說著,何雪卿卻一直盯著田文秀的臉,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的神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