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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面闊七間,乾隆就住在西側(cè),東西兩邊是一排小院子,妃嬪們就住在這些院子里。乾隆給顧倩倩挑的院子就是如意院。 這院子就在乾隆的起居室旁邊,中間是一道小門,走幾步路就到了。 杜鵑等人忙活著歸置東西,這回出行顧倩倩就帶了杜鵑她們四個人還有蔡嬤嬤,其他的人一概沒帶,但是好在她的東西也不多,所以收拾了小半個時辰也就收拾好了。 小團子興高采烈地張著手臂在屋子里來回跑來跑去。 顧倩倩捧著茶,帶著笑,看著他鬧騰,她不像純妃那樣拘著六阿哥,在她看來,早教是要早教的,但沒必要束縛孩子的心性。畢竟一個孩子從出生到死亡,這個過程中能有幾年無拘無束,尤其是皇家的孩子,三歲就得送到上書房,每天寅時就起床,上午學四書五經(jīng),下午練騎射,一年到頭未必有十天假期,這比現(xiàn)代社會996還狠。顧倩倩知道后都不禁同情了。 她以前拍戲的時候雖然也經(jīng)常連軸轉(zhuǎn),但是至少拍完戲后就完全是假期,想幾點起都成。 這些皇子可比她當年很辛苦。 “額娘,明天咱們放紙鳶,好不好?”小團子歡呼過后,跑過來抱著顧倩倩的腿,問道。 “好,不過咱們可得自己做紙鳶,你想不想自己動手做一個?”顧倩倩摸了下他的頭,小團子興奮得臉上紅撲撲的,連連點頭。 顧倩倩瞧著都有些手癢,忍不住伸出雙手捏了幾下,這小團子的臉軟綿綿的,就跟棉花糖似的,別提手感有多好。 “鵝、鵝涼……”小團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顧倩倩,連話語都說不清楚了。 旁邊蔡嬤嬤投來控訴的眼神。 顧倩倩訕笑了下,尷尬地松開手,以帕子捂著嘴唇咳嗽一聲,“七哥兒真乖?!?/br> 她說到這里,眼睛往門口瞥了一眼,見杜鵑打了個手勢后,顧倩倩眼眸一轉(zhuǎn),笑著道:“蔡嬤嬤,你和奶嬤嬤們把七哥兒帶出去外面玩吧,剛才路上過來時候不是有個地方開了不少花嗎?讓七哥兒去那里走走,不過,可別近水。” “是。”蔡嬤嬤答應(yīng)一聲。 七哥兒也是這會子剛來,對避暑山莊的一切新鮮得很,聽見這話,乖巧地跟著去了。 她們走后,杜鵑這才走了進來,神色匆匆,“娘娘,鐘粹宮那邊傳來消息了。” 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顧倩倩。 自從高妃出事過后,鐘粹宮里,顧倩倩就利用宮權(quán)悄悄安插了個太監(jiān)進去,那個太監(jiān)是直隸人,叫做周直,老實勤勉,在鐘粹宮干了一年多后就借著走通了布施仁的關(guān)系提拔成了副總管太監(jiān),在鐘粹宮里僅次于布施仁,雖然嘴巴笨,不會說好話討好高妃,但或許正因為如此,高妃反而很信任他。 顧倩倩把他安插在鐘粹宮里,每年額外給銀五百兩,還幫他老家侄子脫了賤籍,找了個先生教導他讀書,周直對她是忠心耿耿,恨不得肝腦涂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不過,這幾年,顧倩倩一直沒讓周直干什么事,她安插周直在鐘粹宮,不過也就是留了一手,防著高妃使壞罷了。 然而,現(xiàn)在,她多年前布下的一顆棋子,卻發(fā)揮了他的作用了。 顧倩倩看著紙條,上面的字歪七扭八,活像個私塾里五六歲孩子胡鬧寫出來的字,但是字難看不難看,顧倩倩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這紙條上面的內(nèi)容。 高妃意圖謀害娘娘。 短短八個字,卻叫顧倩倩瞇起了眼睛,身上散發(fā)出冷意。 這幾年她沒下狠手弄死高妃,高妃倒是對她起了殺心了。 “拿火折子來?!鳖欃毁怀谅曊f道。 趙三七忙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遞給顧倩倩。 顧倩倩拿著火折子,走到銅盆旁邊,用火折子點燃了紙條,看著它燒成灰燼后,臉上卻是露出一個美麗到近乎妖艷的笑容,“小竹子。” “奴才在?!毙≈褡宇^皮緊繃,忙答應(yīng)一聲。 “去讓人準備一盅參湯,本宮要去看望下萬歲爺?!鳖欃毁徊患膊恍斓啬﹃种干洗髦闹讣滋祝f道。 “是?!?/br> 煙波致爽齋中,乾隆正處理著奏折,出來避暑并不意味著不必處理國事,他也忙得很,不但忙國事,還忙著試圖指點下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 大阿哥永璜今年已經(jīng)十八歲了,已經(jīng)成了家,去年迎娶了輕車都尉兼佐領(lǐng)德海之女伊拉里氏,還得了個側(cè)福晉伊爾根覺羅氏。 但是,雖然成家了,大阿哥永璜在朝廷上并不受乾隆重用。 這回到避暑山莊出巡,乾隆本來是無意帶上永璜的,但是到底想著畢竟是自己親兒子,雖然沒出息,也真不能丟著不理,所以就抱著司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將他帶來,而永璋,也是差不多同樣原因。 顧倩倩到來時,父子三人正圍繞著陜西漢中知府上奏了請求減免賦稅的奏折討論。 陜西這個地方,去年的時候傳出有干旱的消息,乾隆聽聞后,還飛書去詢問陜西漢中知府是否有這事,得到的消息是確實有干旱,但并不嚴重。因此乾隆便放下心來。 但今年七月,漢中知府卻突然上奏請求減免當?shù)匕傩盏馁x稅,這奏折送到乾隆手上已經(jīng)有段日子了,但乾隆一直沒有批復。 今日,乾隆就打算拿這件事來探探兩個兒子的底,看看這兩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然而,結(jié)果很是讓乾隆不滿意,無論是永璜的左支右絀,還是永璋的簡單粗暴,都叫他有些牙疼。 “駁回這奏折,你想的倒是簡單!”乾隆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永璋,眼睛里都竄起小火苗了,“要是事情不緊急,這陜西知府上奏來干什么?如今駁回了,回頭地方鬧出事來,這責任你擔當?” 永璋臉上漲得通紅,后背幾乎被汗水打濕了,“是,是兒臣考慮不周?!?/br> 乾隆看著兩個兒子一個閉口不言,一個縮頭縮腦,心里頭火氣一冒三丈,他都不明白,自己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會有這兩個愚鈍的兒子! 就在乾隆憋不住要發(fā)怒的時候,李玉推開了門,小聲地說道:“萬歲爺,嫻貴妃娘娘求見。” 乾隆頓了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將奏折拍在桌上,對永璜和永璋兩人喝道:“都下去,就這奏折給朕重新好好想想,明日朕再問你們一遍。” 永璜和永璋兩人頓時長舒出一口氣,慌不迭地道了聲是,退了下去。 他們看見顧倩倩的時候,對著她抱拳,真心實意地行了禮,這回嫻貴妃來得及時,救了他們一命,瞧皇阿瑪剛剛那怒容,分明是連打他們的心都有了,“兒臣給嫻貴妃娘娘請安?!?/br> “不必多禮。”顧倩倩微微頷首,算是還了禮,她側(cè)過身,讓兩個阿哥離開后,才走入煙波致爽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