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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叫住,只好去追他。在樹林里穿行本就不易,更何況還是騎馬疾馳,但江祥曉卻熟練地掌控著座下的馬匹,不論他俯低、側(cè)臥甚至藏蹬都一點兒也不影響馬的速度,直朝小鹿的背影追逐而去。這是一個慣于狩獵的好手,葛顏一看江祥曉的姿勢、動作就明白,江祥曉不僅善于追逐,而且知道該在何時把箭射出去。江祥曉漸漸追近了小鹿,俯在馬背上以躲避橫生的樹枝,張弓搭箭,瞅準角度,箭如流星般射了出去,呼嘯著穿過樹木的間隙,正中小鹿的頸部,小鹿應箭而倒。葛顏看得愣了,江祥曉不僅反應迅速、動作熟練、姿勢標準、命中率高,而且對奪走一個幼小的生命毫不在意、看見鮮血也無動于衷,那表情、那眼神,完全是一個拿慣了武器、殺慣了生的人!“江祥曄”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子,烏托長老還說“江祥曄”是個文弱書生,怎么可能有這么敏捷的身手和如此冷酷的心態(tài)?他追到江祥曉身邊時,江祥曉已經(jīng)把小鹿的尸首搭到馬后,動作利索又純熟,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來得這么慢?”葛顏苦笑,“曉,你的騎術(shù)和箭術(shù)都很好嘛?!毕氲阶约簬麃斫鹚降哪康模嘈Φ镁透盍?,“起風了,大概很快就會下雪,咱們趕快回去吧?!?/br>“下雪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和鐵梁他們怎么都這么緊張?”雖然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他潛意識中模模糊糊地覺得這件事沒多嚴重。葛顏嘆了口氣,“江祥曄”一直住在南方,頂多看過飄飄的小雪花,沒兩天就會化得干干凈凈,北方的大風雪可沒南方那么詩情畫意。他們順著來時的痕跡往回走,沒走多遠天上就飄下了雪花,風勢也越來越大了。來時的痕跡漸漸被狂風刮得模糊難辨,葛顏停住腳步,“不行,咱們趕不回去了?!?/br>“對……對不起……”江祥曉被這么大的風雪嚇住了,他是南方人,本來就不耐寒,此刻身上穿得雖多卻還是凍得直打哆嗦。葛顏拉著江祥曉頂風冒雪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讓兩匹馬臥在一邊,從馬鞍袋里拿出皮毯蓋在馬背上,用繩子綁住以防被風刮跑,然后砍了一推長而結(jié)實的樹枝搭起一座克難的微型樹帳,勉強能讓兩個大男人擠進去。江祥曉驚佩地看他做著這一切,“你經(jīng)常干這種活兒嗎?”他是族長吧?象這種照顧馬匹、搭建帳篷的事應該由部下做吧?“我又不是生下來就是族長,雖然烏族有好幾代都由葛氏當家,但有資格的繼承人也不少,我們可不講究什么長幼嫡庶的,強者就是王,沒本事就沒人服從你?!?/br>“那你現(xiàn)在也有很多競爭者了?不甘心輸給你的大有人在吧?”葛顏露齒一笑,“那些人我都解決掉了。不管任何國家或組織,要穩(wěn)固的第一要素就是要有絕對統(tǒng)一的領(lǐng)導,若一個領(lǐng)導者無論做什么事都有掣肘在側(cè),這個國家就絕對無法強盛。”江祥曉沒問他如何解決那些影響他地位的人,隱隱明白這些故事里一定充滿了陰謀與血腥,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因此而對葛顏產(chǎn)生厭惡與懼怕,下意識中仿佛覺得這種事很普通平常,根本沒在他心里激起半點波瀾。葛顏拉起他的手鉆進樹枝搭建的帳篷時他乖乖地跟了進去。兩條毛毯都給了馬,葛顏脫下身上大斗篷披到他身上,這件斗篷是騎馬時擋風用的,很厚,江祥曉皺著眉把披風拿下,“你把它給了我,自己怎么辦?”“我凍慣了?!?/br>江祥曉坐到他旁邊,脫掉冰冷沉重的外衣,也伸手扒了他的,兩具溫熱的身體緊挨著,用大氅緊緊裹住二人,“這樣咱們就都暖和了?!?/br>他打哪兒知道的這種避寒方法?他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所以雖然失去了記憶,本能卻還知道該怎么做?自己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調(diào)查他!葛顏從懷里拿出酒袋,“要不要喝點兒酒暖暖身子?”“當然要!”江祥曉一把搶過,仰頭灌了一大口,仿佛燒灼一般的感覺順著喉嚨流進胃里,全身霎時熱了起來,“好酒!”“這是天底下最烈的酒,別喝得這么急,當心醉了?!?/br>江祥曉聽而不聞地連灌數(shù)口才抹抹嘴把酒袋還回去,“小氣鬼,我這不還給你留了一半兒嗎?”“喝了我的酒還編排我?!备痤侊嫳M余酒,把空袋子扔到一邊,這點兒酒對他來說是小意思。江祥曉連打兩個酒嗝,覺得眼睛有點兒發(fā)花,脊梁骨也有點兒發(fā)軟,不由自主地想往下倒,葛顏摟住他下滑的身軀,“看看你,喝得那么急,醉了吧?”“嘻嘻,誰說我醉了?”江祥曉用力晃了晃腦袋,身子越來越燥熱,相對地更覺得周圍空氣冷嗖嗖的,索性坐上葛顏的大腿,整個人都偎進他熱乎乎的懷抱里,口齒不清地調(diào)笑,“可惜我不是女的,否則你此刻溫香軟玉抱滿懷,絕對是因禍得福。”熱熱的身軀貼上來,葛顏心中一悸,江祥曉與他都是男人,但江祥曉挨得他這么近,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快。大概是因為知道“江祥曄”有斷袖之癖的緣故吧?所以自己才會對他的親密舉動感到異樣。葛顏盡量讓自己不要多想,但意識卻偏偏和他作對,越來越鮮明地感覺到懷里這個身軀雖然不象女子那般又香又軟,但柔韌而有力,如野生的豹一般優(yōu)雅又充滿力量。江祥曉的頭漸漸下垂,靠在葛顏的肩上睡著了,葛顏低頭俯視他的睡顏。這不是一張可以用漂亮、美麗或可愛等等這類詞匯形容的臉,頂多是斯文俊秀罷了,但葛顏知道:一旦這雙眼睛睜開以后,這張臉就會變得表情生動、神采奕奕,就象天之驕子,總是開朗快樂、自在飛揚……葛顏心中的悸動越來越激蕩,好想把自己的嘴印到那雙看起來十分柔軟甜美的唇上,不知這雙唇親起來是什么感覺?他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想干什么?他要干什么!“江祥曄”可是個男人??!但心里頭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反正江祥曄有斷袖之癖,早就習慣和男人燕好了,燕于威做得,你為什么做不得?”想象著江祥曉和燕于威在一起的畫面,葛顏心里更有股沒來由的郁悶,泄憤似地重重吻上江祥曉的嘴唇。有點兒冰涼,也不象女子的唇那般綿軟,在柔軟的rou感中隱含韌性,吸吮起來感覺不錯,葛顏忍不住輕咬一口,滋味更好得沒話說。他按捺不住地又啃又咬又嘬,把江祥曉的唇都蹂躪得紅腫不堪了卻仍意猶未盡。“嗯……”唇上的刺痛驚動了沉睡的江祥曉,但醉意深沉的他迷迷糊糊地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