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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忽而聽到背后一聲大喝,嚇得一個大喘氣,回頭看見長老眼睛發(fā)亮,視線膠著在他身上,像是嗅到花香的蜜蜂。“干……干啥。”“拿出來。”“什么?”“你懷里的東西?!彼麘牙??白三抽著嘴角,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栗子糕?!彪m然他直覺,這并沒有什么卵用。白四一拍腦袋“哎喲”:“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長老您真聰明?!边吔兄吋焙鸷饛膽牙锾统鲆粔K咬掉小半塊兒、甜香糯口的栗子糕。往后一扔。小半塊兒糕點消失在涌動的鼠潮中,被踐踏踩爛。對鼠潮大軍沒有起到一絲一毫的阻礙作用。幾人安靜了幾秒鐘,逃命的速度提升了一個檔次。“長老,它們好像不怎么喜歡吃甜食?!卑姿钠^頭,嚴(yán)肅認(rèn)真跟白穹說。白穹冷靜的表情裂開一道縫?!拔矣醒劬Γ铱吹玫?。”————沈深和白滇臨,加上小度。被困在地下,至今已過兩日。透明的魂魄在舍利子下光芒滋養(yǎng)下凝實不少。小度的小手放在白滇臨的肩背,金色的光芒過后,當(dāng)日的治療完成。白滇臨的傷勢在小度的治療下,傷口目前已無大礙。就是……小度眼珠子在兩人之前打了個晃蕩。他前主人和沈哥哥之間的氛圍,越發(fā)讓他看不懂了。就像現(xiàn)在。“深深,我傷口又疼了?!鼻爸魅说纳ひ粢琅f是冰玉罄竹。話里面的意味,小度聽了后背不自覺一哆嗦——麻的。小度以人格擔(dān)保,他的醫(yī)術(shù)完全繼承了師傅的衣缽,甚至因著他是魂體,少了rou身的束縛,醫(yī)術(shù)有更上一層的架勢。前主人的傷勢,真的不是大問題,若非他私底下拉著他嘀咕一番,死活不愿意把最后的傷口治完,小度敢拍著胸口保證,現(xiàn)在連疤都不會給他留下一道。應(yīng)著某人的強烈要求,他背上三個可怖的傷口現(xiàn)今依舊血rou翻飛。實際上,也僅僅是看著嚴(yán)重罷了。“嗯?還是很疼?”沈深擔(dān)憂地蹙著秀氣的眉?!靶《?,是否有余毒尚未清除干凈,為何滇臨如此痛苦?”小度想了半晌,張開的嘴在某人暗中飛來的眼刀子下合上。憋急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啊,此毒素霸道,我雖已為主……白少主拔出了毒素,到底是傷了元氣,還需慢慢恢復(fù)?!?/br>沈深半摟住沒骨頭似的貼在他身邊的人,手腳僵硬,他習(xí)慣了白滇臨高嶺之花樣,受傷后的白滇臨“不堪重負(fù)”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沈深心疼又內(nèi)疚,笨拙地安慰:“沒事的,你靠著點我,我攙著你走。”“深深你真好”不知臉皮是何物的白少主,貼得更近了。攙著白滇臨,沈深跟著小度,在錯綜復(fù)雜的洞xue中繞行。前期走過的地方,都有著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石壁打磨的光滑,洞壁上間隔一大段便放置了一盞油燈。洞xue坍塌停止后,沈深曾從被摔碎在地上的油燈中,用布條沾取了少許燈油。膩人的甜香味道,和當(dāng)初那發(fā)現(xiàn)言禮和汪豹的廢宅蘊藏的地下大墓中,有同樣的成分。鮫人油。聯(lián)想到當(dāng)初在廢宅內(nèi)發(fā)覺的肥碩老鼠,沈深當(dāng)時還在奇怪,為何地面宅邸內(nèi),荒草叢生中,一閃而過的都是碩鼠的影子。反而等他們下到地下墓xue,本該xue居在陰冷潮濕的地下的生物卻沒了蹤影。迎接他們的,是大片寄居在墓xue中的另一種生物——尸蟲。當(dāng)時沈深以為,是尸蟲擠占掉了老鼠們的生存空間,吃掉了它們的大部隊。導(dǎo)致留下的只有地表之上,不敢下到地下的三兩只。到了如今,沈深才發(fā)現(xiàn),他猜錯了。不是沒有,而是被轉(zhuǎn)移了。那些地下的老鼠們,被遷到了另外一處宅邸。兩大地下族群,尸蟲成了活尸墓葬群的變相守衛(wèi),老鼠群成了掩蓋活佛真相的變相壁壘。思索間,行進(jìn)周圍的景色有了變動。周圍石壁間,人工開鑿的痕跡漸漸少了,粗糙冷濕的石壁,洞頂墜著上千萬年形成的巨大鐘乳石,地下暗河在洞xue中穿流而過,訴說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地下暗河河水冰冷刺骨,沈深摸出一顆夜光珠,借著夜光珠散發(fā)的光線,沈深看清了暗河的全貌,河水清澈一望見底,河底悠閑飄著幾尾眼睛退化的白魚。歪著身子靠著沈深的白滇臨伸出手,在河水中拾起一小碎塊,枯黃的槐樹葉子。白滇臨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遺憾,嘆氣:“深深,我們可以出去了?!?/br>半個時辰后,駝峰村外沿,一條流經(jīng)村落的清澈小河中,“噗”聲響,一前一后,冒出兩個濕淋淋的腦袋。被老鼠群追趕,逃出村外避難,剛爬上河邊的老槐樹休息,氣還沒喘勻的幾人和河中冒頭的兩個人安靜對視了幾秒。白穹驚天動地、鬼哭狼嚎:“少主!我可算找著你了?!?/br>“白穹幸不辱使命,慈航大師在此,安然無恙。”說完扯出躲在樹上的慈航。茂密如蔭的樹葉中間冒出一顆锃亮的腦袋,腦袋頂上蹭著幾片青綠的樹葉,慈航的臉花了,袈裟破了,鞋子掉了一只襪子破了洞,脖子上的念珠被手緊攥著怕散開,只剩孤零零三兩顆。臉上的表情直到被白穹拉出來的時候還是恍惚的。白滇臨對上自家長老淚眼朦朧的視線,面子上掛不住,輕咳一聲,示意性問:“慈航大師,您,沒事吧?”慈航聽到自己的名字,游離的視線聚焦。想說沒事,腳丫子涼颼颼。又看了一眼大冬天泡在河里的兩人。頗有些同病相憐感。于是他說。“阿彌陀佛,彼此彼此?!?/br>第68章第68章樹上的人和泡在水里的人相互對視,都是狼狽不堪,誰也別說誰。等水里面的人上岸蒸干了衣服,樹下的落地打理完因逃命凌亂的袍子。幾人才有閑心坐下來,交流各自的遭遇。得知那活佛使者是突然發(fā)難,在白日送飯食期間翻臉,幾人被追趕,倉皇而逃。沈深便知曉,他面臨著最壞的可能性。他的入殮箱還在歇腳的廂房之中。且,在一天前,沈深驚覺,他和他麾下的兩員大將,白毅和言禮失去了聯(lián)系。沈深敢不帶二人夜探活佛府邸,一來,原本打算淺探,未曾想深入,后期的變故是他始料未及的。二來,兩大活尸和沈深以契約為紐帶相互聯(lián)系,若是他愿意,隨時可以召喚二人。一般而言,沈深很少召喚二人,他向來獨慣了,喜歡親力親為。此回壞就壞在他的親力親為,導(dǎo)致直至前一天,才警覺,他和二人之間的契約聯(lián)系,同時斷了。白毅和言禮,出事了。沈深難得走神,他抱著手斜靠在河邊的老槐樹邊,抱在上方的手指纖長白皙,有規(guī)律的,一下下敲著疊放在下方的手臂,一